游嘉切到了和胡盼的聊天框。
这一次出国很匆忙，胡盼和付裕全部都被留在了国内处理别的事项，她只带了缪云和安姝妍出国。
她重复编辑了几次信息。
【我看到新闻了，凌学润死了？跟进一下后续。】
胡盼那边回复的很快：【好的游董，明白。】
“怎么了？”
缪云注意到了游嘉的动作。
因为她们是临时买的机票，头等舱的票又本来就很紧张，因此她们没有什么选位置的机会。头等舱一加二加一的布局中她们选到了中间的位置，缪云就坐在游嘉的右手边。
游嘉放下手机，空姐正好过来问询乘客想要喝什么饮料。
“凌学润死了。”
“死了？”
缪云显然也被这个消息一惊：“这么快？死刑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执行吧？”
“一杯苹果汁谢谢。”游嘉朝着空姐微笑，等空姐应声离开之后才接着小声耳语道，“是被杀的。我转发给你。”
从首都直飞纽约的航班飞了整整一夜。因为时差落地阿美莉卡的时候也是深夜。
等到飞机再次进入滑行，游嘉关闭飞行模式再次打开手机胡盼还是没有发来信息。
甚至直到游嘉在纽约走完诉讼程序，走上纽约的法庭，胡盼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凌学润死亡一案的具体信息。
8月7日，纽约。
游嘉的鳄鱼皮高跟鞋卡在开曼法庭的大理石缝隙时，鞋跟尖端恰好抵住地砖接缝处2019年的刻痕。她摘下墨镜擦拭镜片上凝结的空调水雾，镜架钛合金边缘倒映出信托监察人詹姆斯·威尔逊泛青的眼袋。
这位金丝雀码头出身的律师已经连续三天穿着同一条爱马仕领带，领口汗渍在中央空调冷风里结成盐霜。
在一周的时间里，游嘉方已经畅通无阻地收集到了关于盛启安和更多的信息。
甚至包括一些意想不到的证据。
比如盛启安和被捕的财务总监提供的走私贸易洗钱路径图，显示盛启安和旗下的外贸分公司与缅甸军政府存在灰色交易。
“请解释2025年12月7日从彩虹信托转入缅甸军政府账户的8700万美元。”主审法官重重地敲击法槌。
而安姝妍早已将《刑事判决书》的附件放进了证据页。
凌学润在结束庭审之后就彻底放弃了挣扎，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他在狱中手写的纸条被放大至A3尺寸，缅甸语翻译件上“用稀土收益养军火”的潦草字迹在羊皮纸背景投下血影，墨迹渗透纤维的纹路与弹道轨迹惊人相似。
詹姆斯扯松领带时，黄金领带夹在证人席射灯下晃出光斑：“我方主张该笔资金属于合法矿产贸易，符合《跨境资源开发协定》第……”
“合法？”安姝妍冷笑，“合法到需要分17次通过澳门赌场洗码？”
审判长再次敲响法槌。
“根据《反洗钱条例》第8章……”
游嘉却无暇听法官的话。
京菏来消息了。
【盛启安和的货轮杨帆号在半小时之前在底舱夹层拆出离心机，海关辐射检测仪数值突破500μSv\/h。】
【另外，顺便提醒你一下，盛启安和的股价马上就要跌倒1以下了，希望你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