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退回到座位上，脸上没有太多得意。
“只是举手之劳，不用太在意。”
林婉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这水平，不像是普通实习生能有的吧？”
苏雨晴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我在学校的时候，喜欢钻研这些东西，算是兴趣爱好吧。”
张成业关上笔记本，重新坐回主位，目光在苏雨晴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兴趣爱好？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他顿了顿，转向林婉：“你觉得呢？苏大小姐适合我们公司哪个岗位？”
林婉挑了挑眉，“张总，我看她不只是适合，简直是天降奇才。不过，技术市场部的助理，怕是委屈了她。”
张成业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那就别委屈！苏雨晴，从今天起，你就是技术市场部的特别助理，直接向我汇报！怎么样？”
苏雨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谢谢成业哥，我一定不辜负信任。”
就在气氛终于缓和下来时，张成业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消息是老王发来的：“张总，反制成功，但我们抓到了一点线索……这次入侵，背后好像跟陆氏集团有关。”
张成业盯着手机屏幕，眉头拧得像块打结的抹布。
陆氏集团？
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翻了个跟头，却没找到半点熟悉的影子。
他抬起头，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婉身上。
“陆氏集团？没听说过，林婉，你立刻去查，挖出这家公司的底细，越快越好。”
林婉点点头，推了推眼镜，利落地打开笔记本。
她没多说一句废话，效率高得像台精密仪器。
张成业注意到一旁的苏雨晴神色微变，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怎么？”张成业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犹豫。
“苏大小姐，你知道点什么？”
苏雨晴被点名，愣了一下，赶紧摆摆手。
：“不不，我就是……香港确实有个陆氏集团，挺有名的。”
她顿了顿，像是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补充道，“成业哥，你可能忘了，前天晚上我带你和林姐去的那场宴会，就是陆氏集团主办的。那个陆泽凯，就是陆氏的少东家。”
张成业闻言，脑子里像被点燃了一根引线，宴会的画面瞬间涌上来。
那晚，陆泽凯那张挂着虚假笑容的脸。
端着酒杯，阴阳怪气地试探他公司的实力，结果被他怼得下不来台。
“陆泽凯……所以，因为那天被我当众打脸，憋着气回来搞网络攻击？”
他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几秒。
林婉停下打字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
“张总，你这推测未免太直接了吧？陆氏集团好歹也是香港数得上号的企业，陆泽凯再小气，也不至于这么没品吧？”
苏雨晴却连忙插话，语气急切得像是要替谁洗清嫌疑。
“对对，林姐说得对！泽凯他……他不是那种人。我带你们去宴会，也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他还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你们。他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就……”
她说到一半，声音弱了下去，像是自己都不太确定，末了低声嘀咕，“应该不会吧……”
张成业眯起眼，盯着苏雨晴那张写满纠结的小脸。
他没急着接话，而是慢条斯理地靠回椅背，手指交叉放在桌上。
苏雨晴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赶紧低头抠手指，耳根子都红了。
“朋友？”张成业终于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压迫感。
“苏大小姐，你这朋友圈还真是高端。陆泽凯这种人，朋友遍天下，敌人也不少。你确定他跟你交朋友，是真心实意？”
苏雨晴一愣，抬起头。
“成业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泽凯他……他对我一直挺好的。”
“挺好？”张成业嗤笑一声，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窗边，背对两人。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的公司会跟这次攻击扯上关系？巧合？还是你这位好朋友，故意在你面前演戏？”
这话像颗炸弹，炸得苏雨晴脸色刷白。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她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成业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泽凯他没必要做这种事。”
张成业转过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想从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挖出点真相。
最终，他没再逼问，只是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
“行了，我没说你有问题。林婉，调查的事抓紧。苏雨晴，你把陆泽凯和陆氏集团的细节整理一份，事无巨细，全给我。”
苏雨晴忙不迭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好，我这就去整理！”
她说完，逃也似的起身，低头匆匆往外走，差点撞上会议室的门框。
林婉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一声，调侃道：“张总，你这审犯人似的语气，吓得小姑娘眼泪都要出来了。”
张成业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我这是审她？我这是怕她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陆泽凯这人，我那天就看出来了，笑面虎一个。苏雨晴太单纯，估计被他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林婉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水。
“张总，你这是在担心苏大小姐？还是……吃醋了？”
“吃醋？”张成业接过水杯，挑眉看了她一眼。
“林大律师，你这脑洞开得有点大啊。我是怕她拖我们后腿，明白？”
林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转身收拾东西，嘴里却轻声嘀咕：“是吗？那你刚才盯着人家看的时候，眼睛可没这么老实。”
张成业一口水差点呛住，瞪了她一眼：“林婉，你皮痒了是吧？”
两人正斗着嘴，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雨晴去而复返，手里攥着手机，脸色比刚才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