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淘淘在外面疯了一天，带淘淘吃完洋快餐回来，程会言躺在沙发上，已然成为了一条废鱼。
淘淘倒是兴致依旧高昂，拉着表舅杜冷讲今天的所见所闻，顺便卖了一波惨，试图引起杜冷的同情心，好明天带他出门玩。
哪知道杜冷也以明天有约为由，无情地拒绝了他。
于是，淘淘小朋友，跑去二楼试图感化舅公杜柏松，喜提练字背诗一条龙。
听到手机响，程会言艰难地抬起手，是雒景洲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明天我们去泡温泉怎么样？”
“私人浴池，定期清理，很干净。”
“离市区也不远，早上去晚上回。”
还有一条定位和温泉酒店的介绍。
如果白天没有撞见那一幕，她应该会很满意这个安排。
只是白天累了一天，她有些兴致欠缺，手指头都懒得动。
只回了条语音，“随便，都行，你看着安排。”
听完程会言的语音，雒景洲在心里默默反驳叶慧心白天说过的话。
谁说女孩子都忌讳随便都行这样的字眼。
程会言就不是！
晚上，程会言做了一个梦，梦境光怪陆离。
她一会儿飞天，一会儿遁地，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雒景洲和一个长头发女孩儿接吻，她在旁边托腮观摩，然后，雒景洲偏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说，“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
这句话，直接把程会言给吓醒了。
程会言抱着脑袋，不停给自己催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定是白天看到的画面刺激到她了，所以才做了这么离谱的梦。
自从半夜吓醒，后面基本上没怎么进入深度睡眠，导致程会言早上起来的状态很不好。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一张脸，她期末考时的气色都比这好。
程会言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开始给自己上妆。
走进衣帽间，面对衣柜里的一排泳衣，难得又开始犯选择恐惧症。
最终她还是选了自己第一眼看中的那件分体式泳衣，上半身是一个大的爱心型，周边镶嵌一圈大的荷叶边，下半身是中规中矩的短裙。
款式算不上保守，但也不过于暴露，很符合她对自己的定位。
收拾好要带的物品，程会言看了眼手机，雒景洲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下楼时发现她哥正在换鞋，看到她出现，杜冷问了一句，“你知道妈的车钥匙放在哪里了吗？”
程会言饶有兴致打量了一下她哥的穿着，绝对是有好好收拾过的。
“哥，你要出门啊？”问完将搁在一旁盒子里的车钥匙拿出来递给杜冷。
“嗯，见个朋友。”
“噢，朋友啊，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杜冷拿了车钥匙，瞥见程会言提的包，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也提了灵魂三连问。
“你去哪儿？”
“和谁？”
“什么时候回来？”
“哥，我成年了，你怎么还管着我。”程会言嘟着嘴，“你不也没回答我呢嘛”
“和男生一起的话，不可以过夜，到点我会给你打电话，没回来我就亲自来逮你，知道了吗？”
杜冷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见程会言表情还是和刚才如出一辙，抬手拍了拍她的丸子头。
“星星，你是女孩子，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
“知道了，我是和同学一起出去，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哥哥不是在管你，你也到了该交朋友的年龄，我是怕你被骗。”
“你自己二十好几的人了，感情方面还是张白纸，还给我上课，你先把这门课程修好了再说。”
程会言冲她哥做了个鬼脸，和他挥了挥手，“我要先出门了，朋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杜冷点了点头，目送程会言出门，自己转身下楼去了车库。
程会言一上车，就接到了雒景洲的投喂，剥好的茶叶蛋，插好吸管的豆浆，还有两个温热的烧卖。
路程不算长，过年期间市区不堵车，导航显示只需要一个小时出头。
前一天晚上耽搁了睡觉，吃完早餐，程会言就有些昏昏欲睡，等她惊醒时车子已经停在了车库。
摸了摸睡得有些发胀的脑袋，“到了多久了啊，怎么没有叫醒我？”
“没有，也才刚刚到，看你睡得好香，不忍心打扰你。”
大概是偏头睡觉的时候，被帽檐上的绳子硌到了，脸颊上还留了条淡淡的印儿。
程会言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嘴角，要是睡着了还流口水，那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好在嘴角一切正常，程会言看了看外面，车库还挺大，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要从哪里上去？”
“放心大胆跟我走，不会把你带丢的。”
按照指示牌乘坐电梯到了大厅，在前台验证了身份，就有酒店的员工带他们去温泉套房。
雒景洲带她泡的是私汤，是郑怀凌最喜欢的一个汤池。
每年冬天，集团会在温泉酒店包下一部分房间，作为员工福利。
酒店员工将他们带到相应的房间，给他们一一介绍了套房享有的服务，还留下了一个套了防水膜的ipad，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在上面预约。
伴随着接待员离开的是轻微的关门声，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程会言难免有些尴尬。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珠子这里瞧瞧那里瞧瞧。
酒店暖气开得大，外套已经穿不住了，她丢下一句“我先去换衣服！”，便逃也似地窜进了卫生间。
磨磨蹭蹭换好了泳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穿成这样出现在雒景洲面前，比她赤身裸体还要难为情。
于是，她穿上了自己带来的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去。
门外房间里，雒景洲正在研究汤池对面的电子屏幕。
“待会儿我们找部电影看吧，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程会言正准备偷偷摸摸溜出房间直奔室外的汤池，冷不丁被雒景洲喊住了，只好尴尬站定，“看重播的春晚吧，应景！”
说完她一把拉开连接房间与汤池的滑动门，火速逃离了有雒景洲在的房间。
一出房间，顿时感觉周围空气都开始流通了，不像房间里那样黏黏糊糊的。
看她兔子一样逃窜的背影，雒景洲难免老父亲心态发作，“你慢一点，外面有水迹，别摔了才好！”
见程会言正站在汤池边，扶着扶手，一只脚轻轻在汤池里划拉，似乎在试水温。
雒景洲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卫生间换衣服。
等雒景洲出来时，程会言自己缩在汤池一角，正抱着ipad不知道在干什么。
相比于程会言的“保守”，雒景洲倒是大大方方，只穿了条墨绿色的沙滩裤，毫不掩饰对自己身材的自信。
程会言悄悄瞟了一眼，看雒景洲如模特登场一般，相比于她的鬼鬼祟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走t台。
在心头暗骂一声“死装”，程会言立刻移回了目光，恢复了目不斜视的端方模样，生怕被雒景洲抓包。
汤池这么大，雒景洲却偏偏要跟她挤在一堆，她已经是在角落里了，害她躲都没处躲。
“在看什么？”
雒景洲很自然地凑近她，说话时呼吸打在她耳边，程会言的背部瞬间僵直。
“就，点餐啊……”
“都有些什么吃的？我妈说味道还不错。”
程会言立刻把ipad挪到他面前，“不如你自己看吧！”
“你拿着吧，我能看见。”雒景洲又就着她的手，将ipad推了回去。
“那，那我就随便点了哦。”
“我一向很信任你的品味。”
酒店提供的餐品小吃花样是真的多，基本上囊括了国内各大菜系，一些比较经典的外国菜也赫然在列。
而且还是自助形式，消费都包含在了房费里，完全没有任何隐形收费。
程会言按照自己的喜好点完餐，转头准备问雒景洲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结果面前晃人的白，让她眼睛都直了。
雒景洲看到她直勾勾的眼神，不禁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最近天天加练，有没有起效果。
他暗暗用力，企图让自己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显得更饱满。
“咕噜”一声，程会言被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吓回了神，幸好泡温泉泡得她浑身都粉嘟嘟的，脸上应该已经没有更红的余地了。
“已经点好了？”雒景洲接过ipad，转身放在了后面的小几上。
“怎么样？”
“挺白的，也，挺粉的……”程会言老老实实答道。
“我是问餐品怎么样，你回答的是什么？”
雒景洲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程会言顿时炸毛。
“你你你你，都怪你，你怎么都不穿衣服啊？”
“我不是穿了裤子了么？还需要我穿什么衣服，请指点。”
呵，穿这么少，不就是让人看的么？
程会言被他的话激起了胜负欲，她转头望向雒景洲，的胸口，目光一错不错。
都送到她面前来了，不看白不看！
被程会言大喇喇的目光看得一时脑热，雒景洲双手向后撑在池壁上，语带调侃。
“程会言，你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该礼尚往来？”
程会言立马收回了目光，假装自己在看电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雒景洲轻呵一声，“你是不是玩儿不起？”
程会言开启自动屏蔽功能，选择装聋作哑。
她皮肤薄，被蒸汽熏腾得愈发白里透粉，就像一颗已经进入成熟期的水蜜桃。
他最喜欢吃水蜜桃了，雒景洲想。
和三年前穿泳衣青涩的模样完全不同，雒景洲赶紧收回目光，这样的程会言，连多看一眼都算亵渎。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一本正经盯着大屏幕，正上演的是一个小品，两个人愣是看得没滋没味儿，笑都没有露一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按门铃，应该是他们点的餐到了。
“我先去取餐，你慢点出来，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再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