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停下来了。
贺桑宁呼吸还没平复下来,得到自由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脑子都是眩晕的。
刚才那个吻,激烈的程度,几乎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都抽干。
如今一切都停下来了,可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男人的气息。
从里到外,嘴唇和舌头都是麻的……
这个认知,让贺桑宁整张脸都发红,像是快被蒸熟了一样。
她抬手轻轻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发现自己竟然被折腾得,逼出了一点生理性眼泪。
真是……
要疯了!!!
这时,司南已经返回来了,看到门被关上,以为出什么事儿了,着急得赶紧上前敲门。
“宁医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没事吧?”
贺桑宁颤着声音,连忙应道:“没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
她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好几秒后,才抖着腿,爬起来给他开门。
门外的司南,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瞳孔几乎地震了。
“宁、宁医生,你还好吧?”
他着实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了。
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医生的头发都乱了,衣服的领子也歪了,像是被拉扯的痕迹。
而且……嘴唇也红得不得了。
好像还有点肿了。
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司南看了看贺桑宁,又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傅京宴,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终于觉得,自家爷哪里不对劲了!
刚才那情况,就很像是中招的样子!!!
贺桑宁这时候也出声说了,“我没事,先把人扶到里头去吧,一直躺在地上,等会儿要受凉了。”
“好、好的。”
司南不敢多问,赶紧收回自己的眼睛,上前帮忙把自家爷扛起来,带到房间的沙发上。
贺桑宁也跟着出来,接着问司南,“今晚傅先生有出过门吗?他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没有?”
“啊?”
司南愣了一下,立马又摇头说:“没有啊,他一整晚都在家,没出过门。”
“那怎么会……???”
贺桑宁拧起眉头,有些不理解。
司南也很懵逼。
他快速回忆了下,和贺桑宁说道:“今天,落水后,爷就回房洗澡了,出来后就让我帮他上药,包扎。
没多久,他吃过晚饭,就回书房了,全程也就喝了一杯茶,没别的……你信我!”
他生怕贺桑宁误会,解释得很着急。
贺桑宁眉头紧拧,确认司南说的,没有问题。
但直觉告诉她,肯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
司南也很慌。
他没想到,自家爷在别墅里,竟然能出这种事。
今晚过后,他觉得,他们从里到外,都要完了。
特别是爷今晚失控了,还在这种情况下,欺负了宁医生……
这绝对不会是傅京宴,想要的情况!
就在司南满心惶恐时,贺桑宁已经冷静地指挥他。
“先帮你家爷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人放到床上,我等下给他详细检查一下,或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司南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好!”
他的动作很快。
没几分钟,就给傅京宴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然后把人干干净净地扶到床上,才把贺桑宁重新喊进来。
贺桑宁再进门时,发现昏迷的傅京宴,眉头还紧紧皱在一起。
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给他把脉查看。
傅京宴的脉象很浮躁,说明刚才的情况还没缓解,只是被自己弄晕了而已……
贺桑宁顾虑到他身上还有伤,准备先帮他把伤处理一下,避免真的感染发炎。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伤口……怎么会红肿得这么厉害?!”
而且,贺桑宁凭借自己多年的医生经验,她确定,这不像是简单的发炎。
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连周围都红了一片。
她想起今晚傅京宴说,司南给他上药手法粗暴,导致伤口很痛。
很痛?
她反应迅速,严肃地看向司南,问:“你……今晚给他上的,是我给的药吗?”
司南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立刻应道:“是的,就是你给的药。”
“你确定???”
贺桑宁很怀疑。
司南被她这么反问,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宁医生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
赶忙去把家里的医药箱拿过来,查看了一遍后,和贺桑宁说:“之前你给我的药,我一直放在最上层,肯定错不了……”
说着,就把药箱打开。
贺桑宁看过去,发现上面放着好几瓶药,她就问司南:“你上的哪瓶?”
司南指着那个透明的瓶子,说:“就这瓶。”
贺桑宁拿起来,打开后凑近闻了闻。
她对于自己开的药,肯定清楚。
可是闻了一下后,她发现味道不对。
“这根本不是我开的药!”
司南一听,脸色顿时惶恐起来,“什么?这这这……怎么回事?”
贺桑宁揭开医药箱下一层,在下面,看到了同样的玻璃瓶。
不过,下面的玻璃瓶要小一些……
贺桑宁打开后,也闻了一下,这次味道对了。
她拧着眉头,看向司南问:“所以,你把药弄混了???”
司南面色变了,“不应该啊……前几天一直没出过错,这是怎么回事?”
他赶忙喊来管家,质问他:“家里除了我以外,还有谁碰过这个药箱?!”
管家也被吓到了,连忙回道:“昨天佣人帮忙收药箱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但当时及时把药放回去了……”
司南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所以,还真是药出错了???
这两个玻璃瓶虽然不是一样大,但差别也不是特别离谱。
一眼看去,很容易会认错,实在是……谁都没预料到。
贺桑宁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立刻问司南,“这个玻璃瓶的是什么药?”
司南面对贺桑宁的询问,他不敢有隐瞒,连忙回道:“这药是军区医生开的,是治疗神经性头痛的问题。
我家爷的情况你知道,他有时候会睡不好觉,以前经常需要喝药。
后来情况稍微好一点,只是偶尔喝,你给他制作了手串后,就基本没碰这药了……”
贺桑宁听完后,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虽然她不知道,这药的具体配方,但她怀疑,里面可能一些缓解神经的药性成分。
这种药性,和自己开的药,大概相冲了。
所以,司南给他重新上药后,两者的药性被激发,透过伤口,进入血液里,演变成了一点点催情的作用……
而且,因为药用错,傅京宴的伤口,被刺激得厉害。
这种情况,神经不可避免,会持续紧绷着。
时间久了后,可能还激发出了别的问题,所以才导致他那么痛苦。
贺桑宁看了司南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眼神,让司南手脚都凉了。
“合着……这事儿,是我引起的吗?”
贺桑宁点了点头,无声默认了。
司南的表情都失去了颜色。
完了,他要死了!
明早等爷清醒过来,自己可能得切腹谢罪!!!
贺桑宁顾不上司南绝望的心情了。
眼下发现了症结,自然要赶紧处理。
她重新给傅京宴清洗了伤口。
傅京宴在昏睡中,肌肉都一阵阵紧绷。
显然,是两种药性在他体内冲突,一直折磨着他。
贺桑宁动作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生怕再给他带来一丁点痛苦。
等到彻底清洗好伤口,贺桑宁重新给他上药后,就明显看到,傅京宴脸上的痛楚,减轻不少。
贺桑宁这下彻底能断定,情况就如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就是药物相冲导致的……
她重新将伤口包扎完后,才站起身,回头交代司南,“明天开始,上药次数要增加。
好不容易伤口好一些了,现在被这么一刺激,又严重了,所以必须得加药量。
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浴室里发生了那种事,贺桑宁的心情,到现在还乱着。
她暂时没办法平静待着。
司南一看她要走,人立马就慌了。
自家爷本来追人就没很进展,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把他俩的事情搞黄了,他真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这时候,绝对不能让宁医生离开!
司南一咬牙,匆忙拦在贺桑宁的面前,主动认错,“宁医生,对不起,今晚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因此怪罪我家爷,也别迁怒他。
这一切,都是我不够细心,你要打我,骂我,甚至拿刀捅我都可以,就是别因此疏远我家爷。
我家爷平日什么样,你也知道。
面对你的时候,一直都是克制,有礼,他对待其他女孩儿,都会自觉保持距离,不会轻易越线……
对于你,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更是谨慎、看重和尊重,绝不会轻易亵渎。
今晚他要是做错了什么,请你相信,那绝对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所以,你千万不要因此不理他,或者不见面了。”
说到这,司南生怕贺桑宁不能解气,语气都着急了起来,说:“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了,或者,你用这花瓶砸我脑袋出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