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捏着鼻子灌下药汤,忽然看见叶挽秦胸前晃动的一个银色的图腾吊坠。似乎有点眼熟。
仔细想想,似乎曾经各有一个类似吊坠在墨夫人脖子上见过,当时他还笑过“商人妻戴这么古旧的东西“。此刻吊坠在晨光中折射出奇异的光泽,竟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不过最终他还是微微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都有,何况只是相似的一个饰品而已。
“下周开始可以吃半流质食物了。“叶挽秦抽出银针,在酒精灯上轻轻燎过,“但每天热量摄入不能超过 1200大卡。你的胰腺功能还没完全恢复,贪嘴的话......“她忽然笑了,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几分狡黠,“我可不保证不会让你再体验一次骨痒之痛。“
苏易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点头。他忽然发现,这个总被他当作“小丫头“的医生,眼中藏着比手术刀更锋利的光芒。那些在商战中翻云覆雨的手段,在她面前似乎都成了孩童的把戏。
叶挽秦给苏易把脉后又似乎以正常的语气道:“恢复的不错,按照这个程度,再针灸一周基本上以后只要药疗就可以了。”
苏易松了口气:“小神医谢谢你。”
叶挽秦挥挥手:“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既然是病人,我自然那一视同仁,不过你现在这样,跟以往三餐不正常而已有关系,所以你以后最好能够三餐正常。”
苏易当即保证:“这次苦头吃的不少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注意都不成了,自己这苦头可不能白吃,尤其这十天的药物副作用,真的现在想想,他都不寒而栗。
叶挽秦确定苏易这边正常后就回了自己的实验室,最近这边的病人不多,因此她打算,明天去疗养院一趟,看看疗养院的那些老人。
这段时间不在明珠,她也有点担心疗养院的老人们。
第二天,叶挽秦就去疗养院看望老人。
疗养院的路院长看见叶挽秦开心急了:“说好了一周有两天来我这里的,这段时间可没见你来。”
“前段时间忙了点,我自己都没在明珠呢,才回来,这不,昨天才将最后一个病人治疗到稳定了,今天就过来了,怎么样,最近院里还成吗?”叶挽秦笑问道。
路院长颔首::“你还不知道我们疗养院的性质吗,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别的,再说了,现在有了健安,有些病人我们会直接介绍他们去健安,所以这边的老人们说疗养是真的老疗养的。”
叶挽秦点点头,自然明白了路院长的意思:“我今天来了,就给他们去检查一下身体健康吧。”
“成,我和你一起去。”路院长笑着带路。
叶挽秦和路院长一起特地拜访了曾经的几个老熟人。顺便修改了一下药方,比如此刻。
叶挽秦蹲在一位白发老人面前,指尖轻轻搭在他腕脉上。秋日的阳光穿过扇形的银杏叶,在她睫毛上洒下一片金斑。“李爷爷的肝火旺了些,“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牛皮笔记本,用钢笔在“高血压“一栏画了个星号,“原方里的天麻换成钩藤,再加上三钱决明子。“
路院长抱着病历本站在一旁,看着叶挽秦熟练地调整药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这个女孩初来乍到的模样。那时她背着个褪色的帆布包,说是来“给老人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却在第一周就发现了三名早期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小叶啊,“他感慨地叹了口气,“你要是去开疗养院,怕是整个明珠市的老人都要抢着住进去。“
叶挽秦抬头笑笑,发丝被风吹得乱了几分:“我啊,更喜欢在实验室和手术室里待着。不过这里的老人们......“她看着远处几个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老人,目光柔和下来,“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照顾我的张奶奶。“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墨骏辰的视频请求跳上屏幕。叶挽秦走到银杏树下接通,立刻看见男人站在海鲜柜台前,身后的水箱里游着鲜活的帝王蟹。“今天的东星斑特别新鲜,“他举着一条鱼在镜头前晃了晃,水珠顺着鳞片滑落在他手腕的墨家刺青上,“要不要给钟老做道清蒸鱼?他明天可就要走了。“
叶挽秦这才想起钟老说的“项目组紧急召回“。她低头看了眼腕表,指针指向下午三点十七分——距离老人深夜的航班还有九个小时。“买两只波士顿龙虾,“她忽然想起钟老上次说“这辈子没吃过带黄的龙虾“,“再买点花甲,我想做个辣炒。“
“顺便今天我还要吃海鲜大咖。”叶挽秦对于海鲜还是很有兴趣的。
“好,那我这就多买点海鲜,另外正好给你师父送行。”墨骏辰直接道。
叶挽秦也知道钟老的项目目前在进行中,他会出来找自己,完全是因为假钟老的缘故,如今假钟老虽然还没有全面灭掉,但是暂时也不会出来,所以他自己要去继续自己的项目了。
“我师父晚上几点走?”叶挽秦随口问道。
“不清楚,反正今天晚上是一定要走的,我们早点吃饭给他践行,一会来的时候你可以问问具体时间。”墨骏辰边回答,边挑选海鲜。
超市的海鲜一般都是提前送来的,今天也是墨骏辰运气好,正好上架,他到超市,所以买了不少海鲜。
回来,墨骏辰做大厨,叶挽秦做助理,很快一大盆的海鲜大咖出来了。
墨骏辰还做了椒盐羊排和一盘蚂蚁上树一个菌菇肉丸汤,等到钟老来了就开吃。
烤箱里飘出椒盐羊排的香气,叶挽秦正在揉面准备做苏式月饼。墨骏辰站在一旁处理龙虾,不锈钢案板上堆着刚剥好的蟹肉。
钟老来的时候,就找了一个沙发坐下,正好看见这对年轻人忙碌。
看着这对年轻人在厨房间穿梭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带过的那些学生——他们要么在实验室里泡得头发发白,要么在名利场中迷失了方向,却从没见过这样既懂基因编辑又会煲汤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