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的失败谈判是在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这里：“三成太多了，我的底线是两成。”
苏小小笑了：“这也是我的底线，三成我负责研发，你负责分售，我觉得够公平。”
沐瑶生闷气一般的看了苏小小一眼：“你对造价与成本是只字不提啊！”
苏小小笑了：“所以我占三成，不然就不止这些了。”
两个人拉扯来拉扯去，最后定下了三成。
分毫没变。
沐瑶……我大老远的跑这一趟来是为了受气吗？！！！
沐瑶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两个人签好的契约，一式四份。
苏小小、沐瑶各一份，羊北县的衙门与京城衙门各自存档一份。
看着苏小小签完自己的大名，沐瑶松了一口气，有时候砍价跟打仗也没差在哪里。
一个是兵不血刃，一个是真刀真枪，都是充满着侵蚀与残忍。
沐瑶掏出一枚令牌：“这是春日令，一共两枚，另外一枚在我母亲那，这是春日坊东家的令牌。”
苏小小收下了令牌，看向沐瑶，语气带着玩味：“春日坊怎么了？”
沐瑶对于苏小小的顺理成章的接受度，实属惊讶极了，同时也对苏小小的聪明更加感叹。
“你很聪明。”
苏小小：“你也不差。”
沐瑶苦笑一声：“我要不差，就不会这么快被你吃下了，完全咱们两个拉扯到一个更低的水平……”
苏小小微笑：“放心，少了一点，我都不会同意的。”
沐瑶……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哪怕沐瑶表现的再平稳，都遮掩不住，她骨子里的焦急。
看到苏小小的模样，沐瑶感叹：“我终于懂了雨欣口中，不能以年龄看待事情的意思了。”
苏小小看向江雨欣，江雨欣乌龟的眨眨眼，然后一双水润的眸子与一双可爱的豆豆眼对视。
一脸无辜的模样。
苏小小与沐瑶都有些无奈扶额：“算了。”
通过沐瑶的口中，苏小小得出来一个消息，京城里有异军突飞猛起。
名唤娇颜阁。
苏小小看着一脸剪不断理还乱满脸愁绪的沐瑶：“娇颜阁很厉害吗？”
沐瑶点点头：“横空出世，我抢了春日坊八成的客人。”
说着沐瑶看向站在门口的丫鬟：“去将东西拿来给苏东家看看。”
丫鬟端上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娇颜阁最新的新品。
沐瑶拿起一个精巧的小罐：“这是口脂。”
要知道原先的口脂是一张纸，如今调成了各种颜色，看起来漂亮极了。
“这是胭脂。”
明显里面的粉比市面上的更加细腻柔滑。
“这是香皂，但是不如你送给雨欣的那个羊脂皂味道更加清新自然。”
沐瑶还将自家的产品拿了出来，一一对比。
苏小小看懂了，沐瑶手里的东西比市面上好上三分，毕竟人家是在京城做生意的。
但娇颜阁的东西比春日坊的东西又好上了五分，直接拉了春日坊一大截，生意被抢走很正常。
苏小小摸着下巴，看着盒子里巴掌大的东西：“这个叫什么？”
沐瑶看向苏小小指尖的方向：“香皂，用来洗脸洗手的，洗完后如同泡了花瓣水一样，带着香气，手也更加顺滑柔嫩。”
苏小小听闻香皂二字，莫名的笑了。
“娇颜阁？真是演都不演了。”
沐瑶看向苏小小，她刚才与苏小小签的让利是仅仅签了羊脂皂的三成利。
其他的她们自家的东西，可不会白白给苏小小。
苏小小看着香皂，拿起来看了看，有些粗制滥造，但是在这个还用皂角的时代，确实是足够推陈出新了。
苏小小用刀子切下一块来，闻了闻。
“这玩意儿，香是因为加了你们用的花粉粉末，洗手、洗脸什么的确实能洗的很干净，但有个弊端。”
沐瑶眼睛一亮：“什么弊端？”
“碱性有点强，长久用了，对皮肤不好。”
这东西，应该是草木灰和动物脂肪做的。
江雨欣凑过脑袋来：“我弟给我买了一个，我赏给身边的大丫鬟，她用的还蛮好的。”
苏小小想了想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多厚重，不是前世那些轻薄产品。
这香皂倒也算歪打正着，不过长久的时候怕是会破坏角质层，会让脸变成敏感肌。
但这些专属的词汇，她没法跟她们解释：“这东西能用，我把羊脂皂的方子改改，你们拿这个用。”
沐瑶眼神一亮，顿时惊喜万分。
“太好了！”
苏小小慢悠悠的说：“回去给它起个好听一点的名字，足够文雅的拿着，对了，这玩意儿男女都能用。”
苏小小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慢悠悠的问：“你们知道娇颜阁的东家是谁吗？”
沐瑶咬了咬唇，她有点担心说出来之后，苏小小会不敢与对方做对。
犹豫片刻，她选择将事情的说了出来，毕竟如今的苏小小跟他们春日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是四皇子的心上人，只知名字为娇娇。”
大家世族里没有秘密，谁家没有点人脉。
原本一直在享受美女投喂服务的苍南抬起头：那个奇怪有莫名能量保护的女人？
苏小小笑了：“周娇娇。”
原本偷吃一口苍南小苹果吃着酸酸甜甜很好吃，跟苍南你一小口，我一大口的江雨欣噎住了：“咳咳……周娇娇！！！”
沐瑶看向两人，有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们和娇颜阁阁主认识？”
江雨欣把当日在黑风寨有关的事情告诉了沐瑶，特意说明了。
苏小小给人嘴里塞臭袜子的事情。。
沐瑶……一时间难以接受，四皇子亲了这样一张嘴。
家里曾经还想运作一下，让自己成为四皇子侧妃，如今听到周娇娇被赛过臭袜子。
而四皇子又亲过……
和四皇子成婚，沐瑶连忙摇头：这也太膈应人了。
连忙将最后一丝那点想法，撇的干干净净，四皇子以后可能继承大统又怎么样！
贵妃又怎么样！
那可是间接塞了臭袜子的嘴啊！
这是一段有味道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