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提亚马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怎么被打成这样?输了?”
唐伯虎摇了摇头。
崇辛一脸傲娇的说道:“输?不能够,你别看我俩被打成这样,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惨!”
听崇辛吹牛逼,唐伯虎脑子眼都是疼的。
“大哥,你快别特么吹了,不嫌丢人么?”
崇辛梗着脖子喊道:“我那吹了?我输了?”
看他这么激动,唐伯虎连连摆手求饶:“你没输、你没输,我输了,我退你后腿了。”
见唐伯虎如此说,崇辛才悻悻的闭上嘴。
提亚马特眉目流转间,隐隐流露出几分好奇。
“所以,没输?也没赢?”
“嗯。”唐伯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算平手。”
“再打下去,就得减员了。”
提亚马特点点头:“看出来了。”
“就你俩这样,别说在打一会了,在晚回来一会,都得死半路上。”
崇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至于。”
不在理会,崇辛这个二傻子,唐伯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盘膝而坐,开始疗伤。
看着崇辛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
提亚马特捂着自己发疼的后脑勺:“你是我祖宗啊!”
魔鬼大军正在撤退,数十万的大军,在荒野上成建制的排开,一眼看不到尽头。
路西法和利维坦正坐在一辆简易的马车上。
不断渗出的鲜血,证明了崇辛的话,他们伤的也确实不轻!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路西法还好一些,可以靠着墙壁坐着,只不过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当初不可一世的样子。
整个人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同为伤员的利维坦就安静多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不过被包裹的像个刚出土的木乃伊。
如果不是路西法低着头,恐怕他也不会相信,那风干了千年的木乃伊,体内竟然还有水分,居然能流出眼泪!
轻轻的拍了拍利维坦的肩,惹得木乃伊一阵痛呼。
路西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者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
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居然败了?
无力的靠在墙板上,真是可笑啊!
竟然被那两个该死的混蛋给搅了局!
狠狠地将破旧的马处砸了个窟窿:“我不甘心!”
可利维坦似乎已经昏了过去,回应他的只有墙壁上那个大洞,呼呼灌进来的冷风。
下意识的抱紧了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真冷啊…”
将哈辛放在书房的地板上,阿波菲斯告诫任何人不许进来!
看着重伤锤死的哈辛,阿波菲斯犹豫的眼神,闪过一丝坚决。
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近了哈辛的口中。
虽然只有一滴血,当阿波菲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犹豫了下,还是托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
虽然她和哈辛现在是盟友,也刚刚共同抵御了强敌,但阿波菲斯还是怕哈辛如果先醒来,会把自己给吞了!
给他一滴精血是,实在没有办法。
达到他们现在这个境界,哪里还是药石能医的?
离开时,她特意嘱咐守卫,除非哈辛自己出来,不然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
离开后,她思考再三,最后还是向着奥匈帝国的方向飞去。
王宫中,后花园的阳光正好,色彩斑斓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即使相隔很远也能闻到那盛放的芬芳,波光粼粼《的池塘,蜿蜒曲折的小径,满是青苔的石板路,勾勒出一副浪漫而优雅的水彩画。
在一片绿意盎然中,一座古朴典雅的凉亭矗立其中,黄昏时分仿佛被金色的阳光撒上了一层温暖的滤镜,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可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似乎也掩盖不住凉亭中,酒过三巡的哀伤。
石桌上摆放着几道精美的小菜,可整齐的样子,似乎并未被人品尝过。
布鲁斯就趴在石桌上,手中还紧紧握着酒瓶子,不清不楚的在哪絮叨着。
“你说…为什么呢?”
“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说….”
呼…呼….呼
不一会,鼾声传来,洛克菲勒看着醉倒的布鲁斯,默默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酒最大的痛苦,就是你还没喝好,而对手已经喝的倒下了,然后这个人是自己上司,偏偏自己还拒绝不了!
洛克菲勒现在就很痛苦,七天了!
自从那天自己嘴欠,提议喝一杯。
布鲁斯就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每天拉着自己一起买醉,然后他酒量还不好!
一般洛克菲勒醉一次,能陪布鲁斯喝两回。
所以两人每次都是从中午开始喝,布鲁斯喝醉了睡一觉丽。
等醒了,在同饮至深夜,正好,两人都被人扶回去!
然后第二天,继续!
看到布鲁斯又醉倒在了石桌上,眺望着远方的夕阳,洛克菲勒心中也难免有些感慨.
从洛克菲勒的角度来说,他是能同情布鲁斯的。
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甚至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感觉,确实很煎熬!
布鲁斯喜欢这个呢,是布鲁斯帮不上忙,人家也不需要。
自己喜欢这个呢,偏偏还不敢帮忙,虽然自己明明知道她需要自己。
都说爱是无私的,洛克菲勒并不否认这件事,可他更不能否认,他不爱卡特琳,只能算作是喜欢。
而且卡特琳也值得洛克菲勒喜欢,寡妇,长得漂亮的寡妇,还有钱!
那个男人会不喜欢?
只不过为她冒险,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洛克菲勒现在自保可定是没问题,但要他出面保护别人,从而得罪整个贵族集团,那恐怕就不是他能办得到的了。
洛克菲勒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犹豫再三后,有些话他自然也就在布鲁斯面前咽了回去。
天空之上的阿波菲斯早就看到了布鲁斯的身影,本想下来想她交代一番,可不成想,布鲁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而洛克菲勒这个家伙,则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感情史。
阿波菲斯是哪种喜欢八卦的人么?
她当然不是,但打断别人总归是不礼貌的。
所以,凉亭之上,阿波菲斯那美丽的倩影,静静的站在了哪里,闭上的双眼似乎在感受微风从耳边吹过。
洛克菲勒从自己穿开裆裤,开始讲起,一直墨迹了近两个小时。
终于在阿波菲斯即将没有耐心听下去的时候,讲到了自己的感情经历。
洛克菲勒就这么静静的叙述着,而阿波菲斯就这么静静的感受风。
“那时的我,喜欢镇上一户人家的小姐,她说她也喜欢我这个穷小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可后来啊,很多事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更多的时候,你得相信命。”
“人潮中,我们就这么走散了,她的家里,很快便给她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而我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默默祝福,毕竟自己没能给她的,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别人给她?”
“只不过她在外面说我不好,我会有些伤心,相爱一场,为了避免大家难堪,我选择了当兵,这一当啊,就是八年!从小兵,做到副官,一路谨小慎微,天上掉下一片树叶,我都怕砸在我脑袋上。”
“直到遇见了您,我时来运转,从副官做到统帅,只因为您多看了我一眼,我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有几斤几两我自己会不清楚么?”
“不能给您帮太多的忙,自然也不能给您找麻烦,或许是她的命不好吧。”
说到这,洛克菲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欲一饮而尽,整个人却突然呆立当场!
“谁?你说谁的命不好?”
阿波菲斯的身影,倒挂在凉亭上,那垂下来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女鬼,还好洛克菲勒上过战场,心里素质过硬,不然,恐怕医生都未必能来得及救他!
连忙起身跪倒在地,洛克菲勒恭敬道::“见过公主殿下。”
阿波菲斯飘身而落,轻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
“你们两,就天天这么喝?”
洛克菲勒将头垂的更低:“都是我该死,心情不好,让陛下陪我喝酒。”
呵呵,你还挺仗义。
“说说吧,是谁命不好?”
看着阿波菲斯八卦的目光,洛克菲勒把心一横,卡特琳啊卡特琳,是死是活可就全凭这位的心情了,也看你的命了。
于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都向阿波菲斯交代了一遍。
可凉亭中却瞬间安静了下来.
阿波菲斯的世界道理很简单,也不懂这些所谓朝堂之上的人情世故。
“谁不服,你就去杀他们啊!”
不听话就弄死,多简单的事?
她都不知道,洛克菲勒在纠结些什么。
可这话停在洛克菲勒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陛下同意了!
陛下愿意帮我!
洛克菲勒现在满脑子都是,被认可的感激与喜悦。
恭敬的说道:“谢陛下。”
可当他抬起头,面前哪里还有阿波菲斯的影子,只有布鲁斯仍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陛下,醒醒-,陛下..”
洛克菲勒小心翼翼的轻推布鲁斯,希望能把他叫醒。
“这么快就晚上了?”
布鲁斯揉搓着自己惺忪的睡眼,感叹着时间过得真快,酒确实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