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牧天命的质疑，混沌钟给出一番独特的解释。
“神道虽是当世的主流，并不代表它起源于这个时代。”
“太古时代，乃是难得的煌煌盛世，诸道争鸣，后世许多的修行体系，在那个时期都已暂露头角。”
“天帝道法高深莫测，集诸道之长，成无上之尊，拥有神道的力量，这并不稀奇。”
“原来如此。”
牧天命恍然大悟，心道混沌前辈不愧是太古天庭重宝，这份阅历，只怕当世少有人能及。
刀祖听了，当着牧天命的面，没有多说什么。
只在暗中问混沌钟道：“太古天庭之中，像你这般的钟，应当不止一口吧？”
“这话什么意思？”混沌钟颇为警觉。
刀祖自顾道：“我觉得，应当有一套才对。”
混沌钟顿时一恼：“胡说八道。”
“你所说成套的，那是编钟，奏乐用的。”
“我乃先天宝物，万古天地间，只此一口。”
刀祖冷笑：“不是编钟，那你为何如此胡编乱造？”
混沌钟顿时心中一沉，心道原来这厮在这里等我。
可若是不编，还能怎么办？
说不知道？
未免有失颜面做派。
当即矢口否认：“没有编，太古天庭的事，你们外人不清楚罢了。”
“事关天庭共主，那是能乱编的么？”
“要背负大因果的。”
刀祖仿佛没听到，自顾道：“编吧。”
“这次编到天帝头上，下一次看你能往哪里编……”
说罢，刀祖再次陷入沉寂。
混沌钟仿若无事。
下次，还有下次么？
那下次接着编。
大家都不知道，总得有个知道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是我？
反正前所未有之物，没有名字，就当现起一个，冠以天帝之名，还能起到勉励鞭策的效果。
想到此处，他颇为得意。
在钟鼎洞天沉寂无尽岁月，这一回总算遇到些有意思的事。
牧天命则又问道：“那这天帝神力，除了拥有浓郁的神性之外，还有何玄妙之处？”
思索片刻，混沌钟说道：“天帝神力潜力无尽，高深莫测，拥有一切可能，我也只是见过而已。”
“我若告诉你，岂非是在无形中，限制这等无上神力的发展？”
“所以，关于天帝神力的诸多玄妙，要靠你自己不断摸索。”
牧天命觉得有道理，微微点头。
“前辈所言极是，那‘仙王骨’似乎也不简单……”
“仙王骨也是一样的道理，万古岁月间，这样的神骨本就没出现过几次，每一块仙王骨的效果，应当都有所差别。”
说完这些，混沌钟觉得有些不妥。
不能什么事都只给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他将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牧天命顿时眸光一亮。
混沌钟提醒道：“天帝神力，极难修行。”
“你也看到了，它并非源于某一神曜，而是九大神曜的共同衍生而来。”
“这意味着，你无法直接修行天帝神力，只能通过蕴养九曜神力的方式，间接达到目的。”
“神明境之后，便是真神境。”
“所谓真神，便是以自身神力蕴生神道法则，形成一种秩序与意志，由此达到敕令万物目的。”
“唯有神力圆满，浑厚如渊海，返璞归真，才能蕴生法则。”
“自古以来，祖临级别的神曜照命，神力想要圆满，本就十分困难，所需资源难以估量。”
“你如今九大神曜照命，全都是祖临级别，面临的形势可想而知。”
牧天命听闻，不由苦笑。
“作为帝渊霸体，我其实已经习惯了。”
“资源……”
牧天命呢喃间，定下心神。
目前，他最为倚重的手段，便是炼丹。
一颗拥有“源初道纹”的夺天逆神丹，能卖出一百亿神晶之上的天价。
之后即便无法保证这等价格，却也不是其他营生能够相比的。
至于从道院赚取神晶，牧天命压根没想过。
那三瓜两枣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况且，道院是发财的地方么？不倒贴就不错了。
这时，牧天命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前辈出自太古天庭，可知晓什么古老的丹方么？”
混沌钟一时犯难。
“炼丹这种事，你应当去问混元那家伙，他执掌造化之力，知晓的丹方不计其数。”
“甚至将药材丢入鼎中，顷刻之间，便可化作丹药。”
“我所擅长的，是攻伐战斗之道。”
“不过，毕竟存在许多岁月，要说一无所知，也不可能。”
说罢，混沌钟告知牧天命一个丹方。
牧天命看着丹方中的药材，一时竟也无法判断这丹药的功效。
其中有些药材，《药性大全》之中，竟然没有记载。
牧天命略微一想，倒也正常。
这丹方倘若出自太古天庭，便注定不俗，而《药性大全》不过是古神道院最基础的典籍。
“就是不知，前辈所给的丹方，叫什么名字，又有何功效？”
混沌钟道：“年代久远，我也记不清了。”
“只是忽然记起，有这么个丹方，具体是什么，你若能炼出来，自然知晓。”
“我向来无意丹道，能被我记住的丹方，想必也是不寻常。”
牧天命听闻，略微点头。
想着等下次见到那位司师姐，或许能请教一二。
至少也要清楚，丹方中那几样他从未听过的药材的药性。
同时，混沌钟也叮嘱道：“以你目前的神力，为我恢复这一缕神性，已然极其不易。”
“眼下，我有这一缕神性也足以维持清醒状态，不必再耗费资源，专注自身修行即可。”
说罢，混沌钟的声音沉寂下去。
牧天命倒是想修行，但百亿神晶早已耗尽。
于是，他取出司幽幽准备的药材，再次开始炼丹。
突破神明境，拥有神力之后，炼丹的效率，的确提升许多。
这一次，牧天命在洞府中，昼夜不停，疯狂炼丹。
司幽幽为他准备的大量药材，被全部炼成“夺天逆神丹”。
不知不觉，竟过去一个月之久。
以他的丹道天赋，成丹率更是恐怖。
全程没有一颗废丹。
非但如此，想起司幽幽先前的叮嘱，牧天命将其中一部分丹药，适当降低品质，避免源初道纹的出现。
具体炼了多少颗，牧天命也没有细数。
在他面前，只有三个大盆，装满“夺天逆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