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大怒。
“用猛槛船撞开、打通河道。”
抬头看了一眼那还在不停飞来的巨石。
“快,要不然整个水师都要葬送在这里!”
随着陆逊的指军一艘高约三丈船头带有加厚森盾的大船由河道之中全力冲向那沉船位置。
咔嚓……!
随着数声巨大的撞击之声传来。
河中两艘半沉状态的吴军战船被这猛槛给冲成两半、船身也被撞向岸边浅滩之上。
“撤!”
随着河道重新打开,陆逊随之下令撤军。
可还是有不少战船被接连飞来的巨石给砸中。
就连陆逊自己人坐架楼船也未能幸免。
无奈之下陆逊只能弃船,在士兵接应之下上登上一艘快船撤向巫县水军大营方向。
而立于巫峰之上的鲁王刘永看着重新冲出河道的吴军船队也是狠狠的说道。
“算你走运,如无猛槛船你今日休矣!”
这时江面之上的交战,李严于永安城头全都看在眼中。
李严对着李丰说道。
“吴军水战果然配合默契,重装部队先击其首尾本意是将其困在江心,可没想到陆逊手下有如此猛槛巨舰竟将河道沉船冲开。”
“接下来陆逊已知道我军于巫峰之上布有投石车,他必不会再攻江州。”
“接下来永安就是死战,你要做好准备。”
说着李严像是想到什么,再次对李丰说道。
“传令巫峰上的重装部队,让其在江边多布暗哨以防陆逊借着大雾雨天再行进攻江州。”
“以防万一!”
“是!”
“报……!”
一小兵急到李严身边。
“报将军,郝昭、关樾返回永安述职,正在城下等候。”
李严大喜。
“郝伯道回来了,真是来的及时,快请上来!”
此时撤回巫县水军大营的陆逊正在被人疗伤。
大江之上被袭击坐船被对方击沉,陆逊的手臂也被一飞起的碎船板扎伤。
谢旌、李异、张休、周胤等将站在两旁。
周胤说道。
“这李严太过狡猾!”
“没想到他不提前阻塞大江,却在江边巫峰山之上布下霹雳车,那巫峰甚是险要,如此大物也不知汉军用了什么办法将其运上山顶。”
“真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
陆逊阴沉着脸问道。
“损失如何?”
张休说道。
“损失大小战船六十余艘,其中……其中有九艘楼船被对方击沉,损兵两千余,其他还在查!”
陆逊未有说话。
在军医给陆逊上完药后,陆逊一挥手让人退下。
谢旌急切问道。
“大都督无碍吧?”
陆逊说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
“巫峰地势太过陡峭,不可能将如此大物运上山顶,这定是李严提前命人在山顶直接打造而成。”
“李严早已将几种可能全都想到,是我大意了!”
谢旌上前一步问道。
“大都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陆逊说道。
“我给你们二人增兵两万,给我猛攻永安城,汉军援兵到来之前,永安城内只有一万多守军,多数还都是一些郡兵。”
“趁汉军援兵未到,给我日夜猛攻,就是用人换也要在十五日之内夺下永安。”
“诺!”
随着陆逊下令。
吴军大批精锐对着永安轮番强攻,就连水军都有几支军队被调到前线。
而于后方的孙权知道陆逊在强攻永安之后。
应其要求再次向前线增兵两万,用以夺城。
这之间有一次出现连续数日的雾天,陆逊本想借着大雾掩护再带水师进攻江州。
他知道现在的李严只能带着少量守军守在永安城内,无力出城作战。
只要夺下江州,永安就是一座孤城,无力出城切断陆逊后路的李严也将失去对整个吴军的牵制。
可不知为何,接连两次进军,汉军的投石车就如长了眼睛一样,于巫峰之上盲打都能封住江面。
在再次损失十几艘战船之后,陆逊只得无奈退回巫县。
算是彻底放弃进攻江州的计划!
双方交战十日之后。
吴军损伤惨重,前后于永安城下损失兵马近两万多人。
李严守城部队也损失过半。
而吴军的进攻却更加猛烈。
陆逊亲自督战,接连斩首两员攻城不利的战将,大有不攻下永安誓不罢休的架势。
他也早就看出,李严已经严重兵力不足,现在城头之上出现的青壮越来越多。
这说明李严手中能打仗的老兵已经不多。
只要他陆逊在汉军最快的援兵到达之前夺下永安,整个战局将转向吴军。
陆逊对着身边张休说道。
“叔嗣,让你手中暗探严密监视荆北汉军动向。”
“陛下来信已证实,之前领骑兵袭扰江陵的汉军骑兵就是刘金所部。”
“这支兵马不久之前还在北境与鲜卑、匈奴军对战,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出现在荆州,这足以说明汉军骑兵的行军速度已远超我军之前的认知。”
“要小心他的兵马袭击我们后路。”
“尤其是秭归城,我们大部粮草都屯于秭归城内,要是汉军突然袭击,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休说道。
“大都督放心,夷陵山脉不同于江陵平原,更不同于北境草原。”
“这里骑兵用不上,刘金就是再有本事他的骑兵也入不了夷陵大山,更不会出现在秭归背后袭击我们。”
张休上前一步接着说道。
“而且属下已得到消息,在荆州水陆兵马围困之下刘金的骑兵已经突围返回襄阳去了。”
“大都督放心,我军后路绝对安全。”
陆逊一想,张休说的也有道理。
刘金骑兵不会入山作战。
也就放下心来,集中兵马进攻永安。
而就在陆逊急攻永安之时。
于江陵渡口,领水师坐镇的孙权正站在自己的旗舰之上看着滚滚江水出神。
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公文。
公文之中所写内容,是他大吴朝廷尚书令发来的,今年整个大吴朝廷的商税税赋。
一旁的阚泽看着孙权神色凝重。
随之接过那公文只看一眼。
阚泽就失声说道。
“商税又比去年少了两成?”
孙权回头看向阚泽说道。
“怎么样,你也没想到吧,这些人的胆子竟是如此之大。”
“商贾之业、年年繁荣,百姓多有将农田改为桑田之事,可这商税在不到五年时间从开商第一年跌到现在的不足三成。”
“去年还能收上一半,今年就只能收上不到三成,这些钱都去向了哪里,这些人要如此多的财力想要做什么。”
“德润,再如此下去我大吴连养兵都要去求他们。”
“你说朕能安心吗!”
正在此时吕壹急急来到孙权面前,对着孙权一拱手。
“陛下,臣有重要消息禀报!”
说着还斜眼看了孙权身旁的阚泽一眼,随之低眉站在那里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