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糖手一抖,葫芦吊坠落在桌子上。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惊恐出声:“这里真的有毒?”
孙绵绵快速的给自己和司远道喝了一口混有解毒药的河水,淡定的靠坐在椅子上,秀眉一挑,“不信的话,你看看你的指甲。”
她一个医毒双绝的天才,怎么会连区区毒药都分辨不出?
何况,她早就对有前科的姜糖防范了。
姜糖惊得跳了起来,举着双手尖叫:“啊!真的有毒,变成了紫色,变成了黑色,啊......为什么这么对我?”
声音尖细高昂。
引得附近的人都涌了过来。
司远道立马上前,将情况说明并阻止人靠近。
孙绵绵双手抱胸,淡淡的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己再次误入歧途,又怪得了谁?
明明在打开吊坠的时候,你可以选择上交,或者在更早之前投案。而你没有?
我想知道,你到底收取了什么好处,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陷害我?”
姜糖哭着摇头,“我没有,我不想的。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毒,真的?”
孙绵绵冷哼一声,“你都知道是人逼迫你接近我,你就没怀疑过他们的意图?
还是说上次引人偷袭我,你也是主谋之一?”
姜糖愣愣的盯着孙绵绵不说话。
良久,她可怜兮兮的哀求,“能给我解毒吗?求你了!”
孙绵绵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她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帮你一个处心积虑害她的人。
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恨不得亲手宰了她。
“你就这么冷血,看着我七窍流血而死吗?
你不是医术了得,连断腿的人都能医好吗?
你是军医,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中毒?”
姜糖不死心,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过来直视孙绵绵,脸色狰狞。
并企图用军医来进行道德绑架。
孙绵绵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姜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谋害我?”
姜糖愣了一下,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笑了,“看你不爽,行吧?”
孙绵绵怔愣了一下,她还真是个疯子。
有病!病得不轻。
姜糖看到孙绵绵愣神,笑得更加疯狂,“既生瑜,何生亮。
明明我比所有人都优秀,家世好,相貌好,成绩好。
自从你出现后,就像是我头顶上的一团乌云,遮挡了一切光亮。
你成了校花,你还是状元,你有关心你的家人,你有男神一般的男朋友,还有自己的生意。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的?
自从你出现后,我家也没了,男朋友也没了,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过没完。
门外围观的人八卦的视线在她们身上扫视。
大抵脑补了百八十个狗血的版本。
孙绵绵嗤笑,没想到她的心理会这么扭曲,“你的生活我从来没参与过,反而救了你几次。
你,太不可理喻了!”
门外一阵骚动。
一队士兵和军医拥着领导走了过来。
领导皱眉,“什么情况?”
司远道站在门口陈述,“这位有前科的女同志企图用毒谋害我俩,现在反倒是她自己先中毒了。
还企图将自己的不幸嫁祸给别人,我们请求上告、愿意接受调查。”
一句话就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也表明两人清清白白,不怕调查。
姜糖刚刚被孙绵绵怼得哑口无言,看到领导来了,又燃起了斗志。
“我......”
她还没说什么,一阵咳嗽,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她惊恐的看着手背上的血,转而看向孙绵绵,“我承认,我众叛亲离是我自家的原因。
但救死扶伤不是你的责任吗?
你身为一个军医,真的见死不救吗?你的良心呢?”
话落,众人一阵嗤笑。
领导也差不多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嫌恶的看向嘴脸丑陋的姜糖,挥手指挥,“押下去!严惩!”
领导对司远道和孙绵绵两人记忆犹新。
刚刚联合打击国际走私犯的行动,他们一队人就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竟然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谋害他们的功臣,胆子也太肥了!
必须严惩!
司远道点头致谢,“谢谢首长!她身上沾染的毒粉很厉害,请各位同志小心!”
准备上前羁押姜糖的同志谨慎地戴好医护人员给的手套和面具。
姜糖见士兵们进来,更加的慌乱了,“孙绵绵,你真的见死不救吗?
我真的没想着要害你。
真的!我是被逼的,你就救救我吧!”
孙绵绵瞥了她一眼,实在不想和有病的人说话,转头跟司远道要了火柴,毁掉了那张写有她生辰八字的字条。
出了部队后,两人找了个地方吃了中饭。
司远道拉着她站在街头,转头看向今早阿婆说的道观的方向。
“走!我们前去看看。”
孙绵绵笑得眉眼弯弯,“你真的相信啊?”
“信吧!”
他本来是不信的。
但是看到孙绵绵因为情动而心痛,看到她凭空变出东西,还能隔空收取大量的箱子,心底一直坚守的某样认知慢慢地被打破了。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他坚信科学,也可以变通地寻求一切方法去求解未知的东西。
比如,迷信。
道观位于郊区的一座山上。
两人沿着石板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上,不时看到有人上山下山。
两人对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爬上了山顶。
孙绵绵回首看向蜿蜒曲折进入山林里的石板路,感叹一声:“这里怕不是有九十九个台阶吧,好陡!”
要不是路旁有铁链,有些人怕是爬不上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轻笑:“道友为何有此感慨?相必区区台阶,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
孙绵绵诧异回头,就看到一个仙风道骨,双手背后的高人站在他们四五米远处。
显然,司远道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他错愕的看向道长,警惕的挡在孙绵绵身前。
道长对司远道摇头轻笑,“你不必警惕,也不必懊恼。我不会偷袭你们,反而你身后的小姑娘有大难了。
她是不是突然晕倒,感觉灵魂有拉扯感?”
他抛出一个“炸弹”,惊得司远道立马僵住了。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李南等三人还以为孙绵绵是吃多了身子不舒服。
这么看来,道长道行很高,他说有难那就真的有难。
孙绵绵抿唇,“道长,请问你能帮我破解吗?需要我做什么,或者提供什么?”
道长沉吟了一瞬,看着孙绵绵笑,“你会画符吧?你帮我画一百张符箓吧,像什么定身符,大力符等等,不拘种类。”
孙绵绵不疑有他,爽快答应,“好!”
司远道狐疑的看了一眼小姑娘,原来她还会画符呀。
随即,他想起古墓探险的时候,小姑娘也给他身上贴了几张符箓,原来就是她画的呀。
他还以为是刘大师给她的呢。
他也没多问,就安静地坐在孙绵绵身旁,看她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