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被落下的太远了。”
“所以我们只能奋起直追，而且还不能闭门造车，要引入外国和尚，外国资本。”戈辉说道：“这是二十世纪一个黄金时代（到S1赛季为止），我们决不能错过。”
“明白了”张謇说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戈辉把爱因斯坦的成就简单罗列了一遍，告诉张謇：“我只为留下这个人，只要他留下了，很多科学家就会慕名而来，北方特区的科研实力就会越来越强。”
张謇点头表示：“只要是为了特区好，我会把一切不理解压在心底。”
戈辉相信张謇，最后强调：“争取七八月份开始招生，在今年九月一日开学。”
张謇直接应下，只要戈辉主推的，没人敢拦，也没有不成的。
当天下午，戈辉就到了朝阳工业大学，特斯拉实验室，找到了爱因斯坦。
戈辉把成立“爱因斯坦基础物理研究学院”的计划，征询了爱因斯坦的意见。
爱因斯坦没想到戈辉这么做，会用他的名字命名学校，让他当校长，怎么教学由他定，请什么老师，由他决定。实验设备由他拟定，戈辉负责购买，而且，临时校舍就是之前的特区长官府，超级豪华。
不得不说，爱因斯坦心动了，但是他还没想好。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一旦同意，他将长期留在这里。对他来说，欧洲才是真正的科研土壤，这里顶多算是新大陆，有新东西，但是基础太差。
戈辉不着急，让他慢慢想。
戈辉离开朝阳工业大学，直接去了朝阳电视机超级工厂。他亲眼确认了21寸电视机的整个生产过程。
锦西机床厂的总经理孙勉是和戈辉一起过来的。他有一支研发电视机生产线的团队，在特斯拉的实验室，和特斯拉、爱因斯坦一起研发彩色电视，这次要争取彩色电视和生产线同时落地，争取在一九一二年末实现量产。
戈辉来看爱因斯坦，刚好孙勉也在，戈辉走的时候，他也跟着走了，一起来了朝阳电视机超级工厂。
十条生产线，两条14寸产线，五条17寸产线，三条21寸产线。每天两千台，其中1500台出口到长城以南，500台特区内销售。
戈辉看了一圈后，感叹道：“生产速度还是太慢了，自动化程度太低了。”
孙勉一边咀嚼着戈辉说的“自动化”，一边观察着整条生产线，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敢说这是当世最新进的生产线了，工位安排经过多次调整后，目前也是最合理的，无法再增加人手。如果再提速，无法保证质量。”
戈辉轻轻点头，不能拿后世的经验和现在对比，然后说道：“如果24小时三班倒呢？能不能再提高产量？”
孙勉点头，说道：“三班不行，两班可以，中间要留出检修机器的时间，为了让流水线正常工作，必要的维护保养，每天都要做，必须专门留出时间。”
“那就两班倒，争取再让产能提高一倍。”戈辉说道：“电视可不光是电视，也是一个多维平台，能带动多个产业，所以我们必须做好电视产业。”
一直跟在旁边，像透明人一样的电视机厂管委会委员，立即附和：“从今天开始准备，争取在七月一日开始增加夜班。”
电视机厂是特区政府直管，最开始是有经理的，但是多方都盯着这块肉，几次博弈之后，成立了十人管理委员会。十人权力平等，一起管理，一起决策，互相监督。
这样的管理方式，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有人观望。成与不成先不说，这绝对是给特区直管企业开了先河，如果这边管理的好，其它企业很可能也会向这种形势转变。
戈辉挥手，让那名委员可以走了，电视机厂的视察也该结束了。
从电视机厂出来，戈辉直接去朝阳机床厂，不是来视察，他总觉得这里能拿出新东西来。
接待戈辉的是机床测试车间主任章昂，看到戈辉，立即恭敬地说道：“大人要看什么，我带您参观。”
“皮特黄呢？他不在吗？”戈辉问道。
“黄总经理和梅檐总工，都去农场兵工厂了。”章昂说道：“我现在是机床厂的副经理，大人有什么要求，我全力配合。”
戈辉“哦”了一声，说道：“升职了呀！看来是表现出色啊！皮特黄可是从不轻易提拔谁的。”
“也没什么，就是胡乱搞出了一挺机枪。”章昂谦虚地说道：“军方很喜欢，有可能会全面替换FA-44通用机枪和FA-47班用轻机枪。”
章昂，当了好多年机床测试车间的主任了。像是硬岩压制机枪，还有双头蛇1、2、3，都是他当车间主任期间研发出来的，本着测试机床性能，不浪费材料的想法，搞出来的新东西。
你说章昂没水平，那些研发他都有参与，还负责把控方向。你说他有水平，那些东西都不是他能独立研发的，想法也不是他提出来的，这活他一个人也干不了。
皮特黄提拔他当机床厂副经理，就是看中了他统筹把关的能力。
“那就先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新机枪。”戈辉饶有兴趣地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机枪，让宁远、程天运他们要换掉FA-44和FA-47。”
“大人请”章昂前边带路，没有去以前的测试车间，而是一个新建的测试车间。
新车间更大，很多机床在这里测试，测试合格的可以定型生产。
章昂为戈辉引荐了车间主任章昴：“这是我弟弟章昴，另一个弟弟张昇在机床研发车间。”
“三兄弟？亲兄弟？”戈辉问道。
“三兄弟，亲兄弟。”章昂答道。
“嗯”戈辉满意地点头，说道：“还是看机枪。”
然后戈辉就看到了一挺不论是现在，还是后世都未见过的机枪——cmp-1911-A通用机枪。（cmp是朝阳机床厂的英文缩写）
说从未见过，也不绝对，总感觉有FA-26和FA-44的影子在里面，显然这挺机枪是个混血儿。
车间主任章昴负责介绍：
该枪采用长行程活塞，导气式自动原理，枪机回转式闭锁机构，一次供弹，二次进弹，实施连发射击，枪管可以快速更换。
更换枪管的机构，我们参考了FA-44和FA-47，不，应该是直接沿用。
全长35寸，重8公斤，不含两脚架，口径0.25寸，不可散式弹链供弹，使用0.25寸x1.65寸尖头无底缘通用机枪弹，理论射速600发每分钟，战斗射速250发每分钟。有效杀伤距离1200米，主要应对800到1000米内有生目标。如果加装光学瞄具，能直接射杀1500米内的有生目标。
能自动适应不同污垢程度的战场环境，在极度泥泞的战场上，士兵甚至无需频繁清理，随便用布擦拭枪机就能继续射击，这种皮糙肉厚属性简直就是为战场而生。
这种极致的可靠性来自极简的结构设计。全枪仅由七十个零部件组成，枪管采用气冷式设计，重型冷锻合金枪管，外侧的散热槽既能减重又能加速散热，即便在-40c的严寒或40c的高温环境下，连续射击300发子弹也不会出现卡壳。即使出现卡壳，也能在几秒钟内处理完毕，继续射击。
该枪的轻量化优势也在机动作战中显露无疑，全枪重仅8公斤，一名士兵就能单人携带机枪和200发弹链机动。
我们认为：一款武器的价值，核心就在于是否能完美适配战场环境、满足士兵的核心需求。我们这款机枪完美做到。
我们还设计了一款缩短了枪管，口径缩小到0.2寸，增加了前置小握把，全重6公斤的cmp-1911-b班用机枪，提高了射速到750发每分钟，有效杀伤距离800米，主要应对600到800米内的有生目标。
事实上，如果戈辉研究过后世的名枪pKm，就会发现，这挺机枪，机匣内的设计和pKm百分之百相同，气动原理也是相同样，唯一多了一个自动更换机管的功能，比pKm稍稍复杂了一点，仅此了。
“军方怎么说的？”戈辉听完章昴的介绍后，问道：“程天运主任亲自带人测试，在实验室的高盐、高温、高湿、泥浆雨环境下，故障率明显低于FA-44和FA-47，而且零件更少，更易维护，故障处理更简单。最重要的是射击精度远高于FA-44和FA-47。”
戈辉听完，重重点头，几年前，成雨提出过“中口径通用机枪”的概念，也向这方面研发过，结果中途跑偏了，整出个突击步枪来。有了短平快的FA-44之后，“中口径通用机枪”的事情也就没下文了。现在，让朝阳机床厂先搞出来了，就问成雨后不后悔。
“军方说过，什么时候替换了吗？”戈辉问道。
“没有，测试还在进行中。”章昴说道：“据说，黑豹突击队已经拿到缅甸雨林中测试去了，还有拿到新疆的沙漠中测试式的。什么时候正式列装还不清楚。”
“你们让我很意外。”戈辉感叹道：“枪械设计是工程学，是科学，想不通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章昂这里插话解释：“枪械设计是工程学，是科学，没问题，但我们已经掌握了原理，只要根据原理做各种尝试就可以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测试机床，尝试枪械设计只是顺手为之。”
“反正你们成功了，随你怎么说吧！”戈辉不想纠缠这些，成功者不被指责，不问过程。
皮特黄不在，他也不想在此久留，于是决定离开。然后直接去农场兵工厂，他想知道，皮特黄和梅檐去那里干什么了。
等戈辉的车队赶到农场兵工厂的时候，成雨已经在工厂门口等待了。因为，章昂打电话告知了农场兵工厂。
“你们在忙什么？有什么新突破吗？”戈辉一下车就问道。
“没有突破，技术突破哪那么容易，要是真容易，也轮不到我们，也不会花那么多银圆。”成雨摆手，然后又道：“朝阳机床厂过来升级四锤锻机，他们改进升级了四锤锻机，达到125吨，提高了5吨，尺寸公差控制在正负0.5毫米以内。”
戈辉“哦”了一声，感叹道：“这个进步可不小！”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见到了皮特黄和梅檐。
看到戈辉，皮特黄抬手打招呼，梅檐恭敬地叫了一声“大人”。
戈辉看到了“四锤锻机”，走近观察这个傻大憨粗的机械。
梅檐主动上前介绍：“这个四锤锻机，全称叫卧式四锤头精密锻造机，放眼全世界，应该只有我们有，出于保密的原因，德国人都没有见过。”
梅檐进一步介绍道：“四锤头精锻机属于‘快速精密锻压设备’，可以对金属坯料进行高频率锻打，锤击频率非常快，这就意味着可以短时间内完成坯料的锻打，时间短可以保证加工过程中温度变化较小，形变产生的热量可抵偿坯料散失到环境中的热量，温差变化不大，就有利于生产质量优良的产品。由于加工时间短，精锻机对加工温度范围窄的高合金钢、钛合金或难变形合金的生产非常合适。”
“很好！”戈辉实在说不出什么来，这里面的技术问题是怎么解决的，他已经不想问了。单从这个巨大的体积来看，设计相当复杂，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戈辉扭头看向皮特黄，皮特黄心领神会，立即说道：“奖励早就发了，顶格奖的。”
“把你的奖励金额发给我，我要乘三，再奖励一遍。”戈辉说道：“特区支持一切创新发明，哪怕是没用，但是只要通过验证，就要奖励。”
梅檐立即感谢：“谢谢大人的奖励，梅檐会继续努力。”
“你们家，除了你哥哥梅楼，还有你堂哥梅亭，还有什么人。”戈辉问道：“我看你们家人才济济啊！可别埋没了。”
“还有一个堂妹，喜上梅梢的梅梢，今年九月份就能上大学了。”梅檐说道：“不是梅停家的，是小叔家的，他家就一个女儿。自幼聪慧，小叔叔总说，如果不是女娃，将来肯定能中状元。”
戈辉扭头看了一眼兰方舟，说道：“关注一下梅梢，看看她能考上哪所大学。”
梅檐很高兴，有巡阅使大人关注，以堂妹的聪慧，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戈辉看向成雨，直接换了话题：“FA-120迫击炮，移动载具的改进，进行到哪一步了？自动装弹机的问题解决了吗？”
“我们到车间现场去看吧！”成雨说道。
然后众人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另一个独立车间，更像是一个临时的车辆改装车间。
成雨指着自动装弹机，介绍道：“自动装弹机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只要电机没问题，有持续稳定的电源输出，装弹机就没问题。电机只要定期更换电刷，每天维护保养，就不会出问题。”
然后，又指向正在改装的剑齿虎d，战场运输型无驾驶舱越野车，继续介绍道：“移动载具的改进还在继续，而且，车载发射的精度也在不断提高，正在接近地面固定发射精度。”
成雨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最迟在今年十月上冻之前，肯定能解决移动载具的问题。”
“FA-155和FA-122呢？”戈辉又换了话题。
“都在测试，改进，测试，改进，这个循环里。”成雨说道：“FA-122的平射稳定性稍差一些，正在对炮架进一步测试。”
“你估计，什么时候能列装？”戈辉问道。
“FA-155应该在一九一二年内就能列装”成雨说道：“事实上，目前已经基本具备德国的交付条件了，估计在今年内就能达到德国的要求，但是我们的要求更高，所以……”成雨短暂的停顿之后，继续道：“所以我们要晚一点，德国人计划今年内就定型。”
“德国人着急了”戈辉淡淡一笑，没当回事，说道：“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好饭还怕晚吗？”
“农场兵工厂已经收到德国三千个155毫米42倍径身管的订单。”成雨说道。
戈辉感叹道：“看来德国比我们想象中更加着急，豆腐烫嘴吃，米饭夹生吃。”
“还有我们的FA-1903-c步枪，德国人起步就是一千万支的订单。”成雨又道：“我们的生产线都干冒烟了，每天两班倒。”
“还有0.2寸口径的农场子弹，200亿发。”成雨感叹：“真是幸福的烦恼！”
“你少在我面前凡尔赛”戈辉轻轻摇头，说道：“今天就看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戈辉一向这样，说来就来，也不通知，说走就走，也留不住。
“凡尔赛？什么意思？”成雨不懂啊！
戈辉并没有离开朝阳，直接去了总参谋部，那里有他的办公室，还有卧室。
戈辉到了，宁远、季明威随后也到了，然后程天运、王超辉、杨双都到了。
“呦呵！来的挺整齐啊！都搬过来住了？”戈辉笑问。
“是啊！省得天天跑来跑去了。”杨双说道：“自己辛苦，警卫们也辛苦，不如搬过来省事。”
“是家属楼可以使用了。凉了一冬，四月份搬进去的。”王超辉解释：“这是一期，后面的二期和三期，今年入冬前都能入住。”
戈辉对此没有意见，以前是没条件，只能住士兵宿舍。现在有条件，肯定要提高一下居住条件的。
戈辉想起今天见到的新通用机枪，于是问程天运：“听说你们在测试cmp-1911通用机枪？”
“是的！正在缅甸丛林和新疆沙漠里测试。”程天运说道。
“听说你们要换掉FA-44和FA-47是吗？”戈辉问道。
“有这个想法”程天运坦言道：“我们在高盐、高湿、高温，外加泥浆雨的实验室环境下射击，FA-44和FA-47的故障率明显高于cmp-1911。在风沙实验室里，它们的故障率也明显高于cmp-1911，从泥浆水里捞出，它们射击几十发子弹就卡壳了，cmp-1911还能稳定射击三百发以上。”
“你这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真实的战场环境，没这么糟糕吧！”戈辉说道：“我觉得它们是非常棒的机枪。”
“我也不否认它们是非常棒的机枪。”宁远插话道：“但是相比cmp-1911，它们零件更多，成本更高，cmp-1911的成本只有他们的一半，零件更少，故障率更低，对士兵来说，更可靠，对我们来说，更省银圆。”
“好吧！更省银圆，的确是个好理由。”戈辉感叹道：“但是全体换装，成本也不低啊！”
“我们计划在军火贸易中就卖掉它们”程天运说道：“等cmp-1911测试结束，定型之后，全面列装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