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远领着王康和李绍林,缓缓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这次春闱,并没有传闻中那种热热闹闹的榜下捉婿场景,也没有什么鸣锣开道的大排场。张志远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走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与来时不同的是,这次回去,张志远的心境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了,身份地位都有了质的提升。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特意放慢了脚步,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慌慌张张、毛毛躁躁的,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张志远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要保持自己的风度和形象。
吏部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常高,没过多久,张希安七品官身的凭证就已经送到了崔知府的手中。
成王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他深知张希安的官位越高,对他的帮助就会越大。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赶去了青州知府衙门。
“成王殿下,根据我们之前商议的结果,我认为将巡检衙门的巡检使一职授予张希安最为合适,不知您意下如何?”崔知府面带微笑地问道。
“哈哈,如此甚好!”成王兴奋地回答道,“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空缺啊!等张希安来了,一定要让他好好感谢我才行!”
说到这里,成王心情大好,竟然还开起了玩笑,“他奶奶的,这小子运气可真好!”
接着,成王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连忙问道:“吏部除了授予他七品官身之外,还有其他的赏赐吗?”
崔知府如实回答道:“回成王殿下,吏部还赏赐了八十两银子和五十匹丝绸。”
“才这么点啊?”成王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吏部还真是够小气的。”
不过,成王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他想了想,大手一挥:“我这里再给他添上二百两银子,另外还有一百亩良田。你去安排一下,这几天就把这些赏赐送到他那里去。”
崔知府听后,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立刻点头应道:“是,属下遵命。”
“这张希安确实有些门房,能得成王如此看中之人可不多见啊。”崔知府暗想。“得亏之前没得罪他。”
昨晚,张希安是跟那扬州瘦马睡的。扬州瘦马原本叫见梅,张希安觉着听着拗口,干脆叫她芹菜。正如张希安所说,见梅瘦瘦弱弱的,跟芹菜一样。
但是张希安却也不得不承认程中学说得不错,扬州瘦马的床上功夫着实厉害。
按芹菜所说,她们自幼被束胸缚足,胸脯尚未发育便被压成扁平,十指因常年劳作泛着青白,指节凸起如竹节。老鸨用铜尺丈量着她们的脚骨,确保符合\"瘦、小、尖、弯、香、软、正\"的七品标准。最上等的瘦马需经三年饥饿训练,每日仅食三匙米汤,终年赤足立于青石板上,足底茧子磨得能照见人影。她们行走时足尖轻点,绣鞋在地面拖曳出半寸残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薄胎瓷。脖颈修长得近乎畸形,锁骨凹陷处能盛下半盏冷茶,低头时发丝垂落如垂柳拂过水面,却遮不住锁骨下淡青的血管脉络。那些被选作头牌的瘦马,还需用湘妃竹尺校准身段——立时如风中残荷颤动,行时若弱柳扶墙,连叹息声都要调成游丝般的婉转。她们单薄的身躯里藏着无数隐痛:束腰的牛筋磨破皮肉,缠足的裹布渗出血渍,连呼吸都被训练成游丝般的细弱,生怕惊扰了檐角悬着的铜铃。
事实上,芹菜并不能被称为最顶尖的扬州瘦马。尽管她的身材和面容都堪称一流,但她的胸部却过于丰满,即使用力束缚也难以掩盖其规模。因此,尽管芹菜的身材和脸蛋都无可挑剔,但由于胸部过大这一缺陷,她最终只能以普通扬州瘦马的价格被卖给了盐商。
然而,尽管芹菜是初次经历男女之事,但经过专业训练的她,在床上的表现却让张希安完全无法自拔。那一晚,张希安几乎没有停止过与芹菜的缠绵,直到最后他疲惫不堪,只能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出房间。而这一幕,也引得芹菜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
张希安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连嘴都来不及擦,便急匆匆地赶往衙门。这一切都是因为宁王攻城,导致大量的事务被耽搁了下来。如今,他必须争分夺秒,否则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公文,恐怕永远也处理不完。
与此同时,王飞也忙得不可开交。上次成王征兵时,清源县送上去了整整二百人,但最终回来的却只有一百三十四人。其余的六十六人,都已长眠在青州府的城楼上,再也无法回到家乡。
这六十六人的抚恤和后事安排,可不是一件小事。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民怨沸腾,给清源县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因此,除了青州府给予的每人十两银子丧葬费外,清源县衙门还额外为每个人增添了二两银子,以表达对这些英勇牺牲者的敬意和安抚。
而那回来的一百三十四人中,也有不少人缺胳膊断腿,伤势各异。根据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衙门又分别给予了三两到六两不等的赔偿金,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重新开始生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衙门的账房先生算盘珠子拨弄得噼里啪啦直响,领取抚恤金的现场,哭来闹声不绝于耳,维持秩序的捕快衙役更是焦头烂额。毕竟来领抚恤的人都不会一个人来,他们一来就是十几二十多人。有七大姑八大姨,有宗族亲戚。讲理的还好,领了银子就走。不讲理的直接撒泼打滚,为的也不过是多要些银子。
说实话,王飞是个头脑清爽的,什么银子能拿,什么银子不能拿,他还是分得清的。毕竟这些人也算是为国捐躯,贪这些人的银子,不出事还好,要是闹大了,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