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航舰上，乌琉斯垂眸和白辉对坐着。
航舰飞升，离开云层，驶入太空。
这里应该是航舰上王虫专用房间，一应用品奢华齐全，他们坐在靠窗位置，不算大，能轻易触碰到对方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束紫色鲜花和两杯热饮。
乌琉斯用苍白冰冷的指节玩弄着那杯热饮，热气上升，他低敛眉眼，至少现在他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冷静。
视线穿过身后的走廊，可以看到一间整体暗红风格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靠近走廊一侧有一排黑色皮质沙发，这种强烈的风格和这个房间所有者气质非常契合。
白辉看向对面，对于乌琉斯的问题，他没做过多思考，而是直接问出他的判断，“我或许应该问接下来你会带我去什么地方？”
这句话的意思是乌琉斯不会放他离开。
白辉的判断没错，被看穿心思，乌琉斯毫不在意，他低笑一声，放弃似的随意点头，“不错，没打算放你离开。”
问白辉的打算也不过是试探，试探他会不会说出要离开的话，他说了，一定能惹怒他，他不介意更生气，只要面前的雄虫能承担后果。
乌琉斯直直盯过去。
看到乌琉斯脸上不再掩饰，表现出对他强势的占有欲，白辉突然觉得后脊发寒，到嘴边的劝解变成了蹙紧的眉心。
他扭头避开乌琉斯的视线，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才说：“今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白辉说完，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感官上似乎过了很久，时间上也不过几分钟，乌琉斯嗤笑了声，在沉默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他讽刺开口：“你这么说是担心我会暗中杀了那只亚雌？”
听乌琉斯这么说，白辉缓慢转回头，看向乌琉斯。
乌琉斯对上那双清冷的双眼，继续问：“你不打算多解释点什么，有点新鲜话才能说服我。”
解释？
白辉闭了闭眼，有些烦躁，像是做了决定，再睁开眼时又将眼神落在乌琉斯脸上。
一张足以令雄虫心动脸，一个足以让虫族激昂的血脉，说没有感觉是假的。
他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语气真诚，“乌琉斯，你应该明白就算没有他，我和你之间也不会有太多可能，或许我曾经可能喜欢过你，当然，你也可以说我抓着过去你放弃我的事不放。”
他说着停了停，目光落在乌琉斯逐渐收紧的眉心上。
继续说：“但是，爱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我对你没感觉了，虽然我们床上很合得来，可我不会再想去拥抱你，看着你完美的身体，我只会由衷发出赞美的感慨，而不是有本能冲动。”
“我这么说，你应该能理解这中间的区别。”
“所以说，你曾经爱过我。”乌琉斯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对面的雄虫。
白辉：“……”
他沉默收回视线，见乌琉斯像要吃了他一样盯着他，最终承受不住那视线，开口说：“爱可能不算。”
他不清楚他还有没有爱情这种东西，那种单纯美好的东西，他不太相信能降临在他身上，他已经长时间没感受过美好的情绪，也分辨不出他的感情算不算爱。
于是他坦诚表达，“不过，至少我感受到过……快乐，打算娶你。”
但那时候……可能是运气不好，他们表面上必须要装作不和。
而……乌琉斯被实验改变基因的事没能隐瞒住，况且，他没打算隐瞒，乌琉斯做出了选择，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当然，你也可以当作我仍旧是在哄骗你。”
见乌琉斯沉默，白辉以为他不信。
那他只能自顾自继续补充说：“我确实骗过你，不想让你对路正动手，你知道我喜欢乖巧听话，他又很忠诚，很难不打动我。”
至少打算娶他……
白辉从来没说过，乌琉斯脑中一片混乱，已经听不进后面的话，他摇头讽刺笑了两声，什么爱消失了，又说想过娶他。
……
白辉看向窗外，继续：“他误会了我的意思，衣服是他自己脱的，我不是禽兽，不会强迫谁，他不愿意，我更不可能强求，当然，我出现在那里，也是为了证实一件事，看我对他是不是真的有冲动。”
骂他是禽兽。
乌琉斯眼中带着血丝，他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神有多可怕。
白辉说完收回视线，猛地对上那双赤红的眼，他下意识皱紧了眉，脸上防备，就好像担心乌琉斯会冲上来咬他一口。
“消失了，我可以让它再出现。”乌琉斯说的咬牙切齿。
白辉：“……”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他说了，他相信乌琉斯也不会听。
劝解他们不合适这种话他说过很多次，每次都没什么用，他甚至怀疑乌琉斯只是对彻底得到他的身心有奇怪的执念，类似于一定要彻底征服他的某种胜负欲。
白辉哑口无言了半天，最终放弃白费口舌，说：“请便，你高兴就好。”
白辉话音刚落，乌琉斯猛地站了起来，拉着白辉的手腕，往里面走。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
“开始什么？”
白辉茫然地被扯着往里面走，视线触及到那张大床，突然意识到什么，头皮一阵发麻。
“你不是说我们床上合得来，我现在让你快乐。”
乌琉斯用力将白辉扔到床上，白辉落下去时床面小幅度回弹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被气红脸的白辉，开始解开身上制服的扣子。
“你……都听了什么！”白辉气结，想要站起来，又被按了回去。
脱光了上衣，乌琉斯压了上来，语气幽幽：“我们现在开始，你喜欢乖巧温顺，你说我要怎么做？”
热气喷洒在耳边，白辉被乌琉斯那句让他快乐弄红了脸，他咬了咬牙，把紧贴在他身上，热气腾腾的乌琉斯往外推了推，“我看你现在需要冷静。”
“我不需要。”乌琉斯说着捧上白辉的脸，低头亲了上去。
他喜欢，他没办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