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每巴掌都是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半点不带手软。
“嗷。”
严祁低声嚎了一嗓子，热泪盈眶。
不是痛的，而是…
他饱受折磨的日子，可算是结束了。
“哭什么？”阿尔瑟停手，用拇指重重碾过严祁的眼角，擦去他的泪痕，“不准哭。”
严祁小声嘟囔，“挨揍还不准我哭，我没有虫权的吗？”
这么大劲，他都能从阿尔瑟豪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怒气冲冲了。
好像在说：你个混账，还有脸哭！
啪！
阿尔瑟又狠狠奖励了严祁一个大巴掌，“你不该揍？”
“那确实该。”
严祁早就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自我反省过了。
这次是情难自禁，下回他肯定不会…和神交，两样一起来了。
“但是，我哭我的，也没说不让你揍啊。”
严祁小声给自己辩解，最后这巴掌重得他屁股有点发麻，还挨得冤。
阿尔瑟：“……”
看到雄主的眼泪，他下不去手。
这话能说吗？
当然不能。
于是，他眸色沉沉，直勾勾的盯着严祁，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阿尔瑟？”
严祁爬起来，坐在阿尔瑟大腿上，撒娇意味十足的道歉，“对不起嘛。”
说着，他双手捧着阿尔瑟的脸颊亲了亲，“乖宝，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阿尔瑟心头蒸腾的怒气，立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对这样的雄主，他哪里还气的起来。
但他仍旧冷着张脸，一点没表现出来，“神交有用吗？你的头还疼不疼？”
总是瞒着他自我伤害的雄主，必须给点教训。
“暂时不疼了，神交很有用，以后我们每周…半个月。”
严祁注意着严祁的脸色，面不改色的撒了个小谎，“至少每半个月进行一次神交治疗，持续百年，我大概就能痊愈。”
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他怕阿尔瑟以后会不愿意再跟他来。
而且大概的意思广着呢，到时候百年复百年，嘿嘿。
“是吗？”
阿尔瑟抬手幻化出一个小小的金色光团，“神交治标不治本，雄主不如用这个。”
“神魂本源？”严祁愕然，“本源不是大乘期伊始吗？怎么会？”
化神期小世界初成就诞生本源，闹呢？
“我体内有本源之力…雄主，你给的本源之力和神魂修炼之法，你自己不清楚么？”
阿尔瑟突破化神时，为他稳固精神海本源之力四处乱窜，给他增加了不少难度。
好在，《神释篇》自动跳出了相应篇章引导他修炼，让他提前凝聚了本源。
也让他，知晓了本源之意。
“额…你都发现了啊。”
原来是残余本源之力的功劳，严祁懂了。
他倒没想一直瞒着阿尔瑟，这不寻思着过几年，苦痛都淡化了，再说出来惹虫怜爱的。
可惜，现在就被阿尔瑟发现了…
“诶？不对啊。”
严祁回过味来，他刚刚是挨了顿胖揍吧？
“阿尔瑟，你都知道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大代价了，不心疼我就算了，还揍我？”
功过相抵，于情于理都该放他一马吧。
他要闹了。
“既然知道代价大，为什么还要做？”
阿尔瑟闭了闭眼，“雄主，你无私奉献的时候，可有问过我的想法？”
他是不心疼雄主吗？他是越心疼越生气。
“我问了啊，你不是说想变得跟我一样强吗？”
见阿尔瑟还在气头上的样子，严祁装傻充愣打马虎眼，没敢闹。
“嗯，是怪我。”
阿尔瑟笑了笑，控制着精神体动手，撕扯自己刚凝聚不久的本源。
恢复本源太难了，唯有炼化他的来补。
“阿尔瑟！”
严祁瞬间发现异常，阻止了阿尔瑟疑似自杀的行为，“你干什么啊！”
一丝血迹从阿尔瑟唇角溢出，他不在意的抬手抹去，“把本源还给你。”
“谁要你还了？”
严祁吓得心脏差点停了，气急败坏道：“拢共那么一点点本源，你要扯出来还给我？阿尔瑟，你是想死吗！”
神魂凝聚本源后，就算身体神魂俱灭，也尚有一线生机。
本源才是真正的命脉。
就凭阿尔瑟那化神期就凝聚的弱了吧唧的本源，一旦离体，顷刻间就能散了。
要不是他反应快，他的雌君就当着他的面没了！
“死就死了。”
阿尔瑟晃了晃泛着尖锐闷痛的脑袋，“严祁，本源缺损，比失去我更痛苦吧？”
物理意义上的，他的本源没有撕扯下来，都痛得想死。
他无法想象，严祁遭受着何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说什么胡话呢？”
严祁不理解阿尔瑟的脑回路，“因为你一句想变强，我本源都撕了一团给你…阿尔瑟，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说什么更重要来着？我刚刚耳背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严祁。”
你更重要。
阿尔瑟呐呐轻唤了一声。
原本，他只是想，通过如严祁一般，因着为了‘他’自我伤害，让严祁明白他的感受。
但方才撕扯本源的痛苦体验，让他改了主意……
可是，好舍不得雄主啊。
严祁等了片刻，没等到阿尔瑟的下文，忍不住开口道：“说啊，我听着呢。”
“严祁，我们…”阿尔瑟垂眸，压下心头酸涩，用尽全力让语调不起波澜，“离婚吧。”
若他们之间再无瓜葛，严祁总该从他身上取走本源了吧。
“不离。”
严祁嘴比脑子还快，他雌君那么软一张嘴，怎么尽说些让他去死的话？
“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被撤回了，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谁家好虫改过自新是提离婚？跑题的话，不作数。
“没在跟你开玩笑。”
阿尔瑟不想重提一遍‘离婚’两个字，只从侧面安排他的决定，“我一会叫虫去帮我们把手续办了。”
“下来。”
严祁还跨坐在他大腿上。
“为什么要提离婚？死也该要我死个明白吧。”严祁没动，却也没法再当没听到。
阿尔瑟：“感情破裂。”
“哪裂了？”
严祁从阿尔瑟身上下去，蹲在一旁扒拉阿尔瑟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