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考验终于落下帷幕,然而这一局的死亡人数高达二十九人!
这些不幸遇难者的死因各不相同,有的是在激烈的令牌争夺战中惨遭杀害;有的则是在收集到四个“悲”字令牌后,整支队伍被无情地屠杀殆尽;更有甚者,在最后关头被队友狠心推出去,用生命去换取那宝贵的令牌;还有一部分人,因为未能成功收集到四个“喜”字令牌,而被无情地挑选出来,成为这场残酷游戏的牺牲品。
当刘柯再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众人身上,突然意识到队伍里似乎少了一个人。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个消失的人正是那个名叫林羽的读书人。
刘柯心头一紧,连忙开口问道:“林羽呢?”
张尚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他死了,被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给杀了。”
刘柯听闻此言,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令他惊讶的是,他原本以为会存在的伤口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感到十分困惑。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抹过多少次脖子了,但每一次都应该是致命的,可他却依然奇迹般地活着。
不仅如此,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经刺穿过心脏、被人掏出过肠子,甚至还亲手剥过自己的皮,但无论遭受怎样的重创,他都没有死去。
刘柯的指尖在脖颈处反复摩挲,那片皮肤光滑得像从未受过伤,可喉间仿佛还残留着刀锋划过的凉意。
他望着篝火旁众人疲惫却鲜活的脸,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张尚紧锁的眉头、远处散落的令牌碎片、甚至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都透着一种失真的模糊。
“我是不是早就疯了?”
这句话像块冰投入滚油,篝火噼啪声骤然变得刺耳。张尚愣住了,手里的树枝掉在地上,火星溅到他裤脚也没察觉:“你说什么胡话?”
刘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屑,他嘲讽地说道:“哪儿来的篝火?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第四局考验吗?”
张尚连忙解释道:“不是的,这并不是第四局考验,而是万奇门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沉默片刻后,张尚继续说道:“刘柯,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毕竟,我们都是捕刀人,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怪异的家伙,不是邪魔怪,就是诡异事件,甚至还有邪灾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刘柯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仿佛想要把脑海中的混乱思绪拍散,然后他对张尚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亲手剥下了自己的皮,好几次想要割断自己的喉咙,甚至还用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然而,我却依然活到了现在。我觉得自己早就该死了,但不知为何,我却还活着。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像是一场噩梦,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我在一个角落里的胡言乱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张尚猛地抓住刘柯的手腕,掌心的粗糙磨得他生疼:“你看清楚!”他把刘柯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心跳是真的,你的也是!”
篝火映着张尚眼底的红血丝,他声音发哑:“我见过无数种离奇死法,也见过无数种活法,你既然选择当捕刀人就要做好死亡与疯掉的准备。”
刘柯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点头。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而低沉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回荡起来:“第四局考验即将开始,请诸位做好充分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场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再次打破沉默:“第四局考验——善与恶,现在正式开始!”
接着,声音详细地解释了善与恶的规则:“每队需派出一人扮演善人,另一人则扮演恶人。善人将被绑在柱子上,而恶人则要想尽办法击杀对方绑在柱子上的善人,只有这样,才能解救自己的队友。”
刘柯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他发现,场上竟然只剩下三十六人!而上一局比赛中,竟然二十九个人不幸丧生。
经过粗略计算,刘柯意识到,十个队伍中已经有四个队伍的人全部死亡,现在场上仅剩下六个队伍还在苦苦支撑。
刘柯不禁感到一阵担忧,因为他们这一队目前还剩下十个人,相比其他队伍人数较多,这无疑会成为其他五队的首要攻击目标。
现在刘柯算了其他的队伍的人数,两队四人、一队五人、一队六人、一队七人,加上自己的队伍十人总共三十六人。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周辰武当恶人攻击,许春花当善人绑在柱子上。
周辰武活动着指关节,指骨发出一连串脆响。他望着被粗麻绳捆在石柱子上的许春花,女人面露惧色。“拜托你了。”
周辰武没再看许春花,转身时双拳已捏得死紧。其他队伍的“恶人”也动了。
离得最近的是七人队的“善人”,那是个穿灰布衫的汉子,被捆在三丈外的石柱上,嘴里塞着布团,眼里满是惊恐。
周辰武几步冲过去,对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求,身体拼命扭动,麻绳却越勒越紧。
他没丝毫犹豫,左拳快如闪电,狠狠砸在汉子心口。
布团被震飞,一声短促的闷哼卡在喉咙里,汉子的脸瞬间涨成紫黑色。周辰武收回手,指腹沾着对方冷汗,随即右拳跟上,正中对方下颌——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篝火噼啪声,汉子的头软软歪向一边,眼睛还圆睁着。
石柱上的麻绳“咔哒”松动半寸。
“还有五个。”
周辰武低声自语,拳头上已溅了血点。他转向五人队的“善人”,那是个梳双辫的姑娘,见他过来,吓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别、别杀我……”
周辰武脚步没停。姑娘的哀求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的拳头砸在了她后颈,力道刚够震碎颈椎,却没让血溅得太凶。
这双手常年搏杀,早已练就得轻重自知,杀人时比杀猪刀还利落。
第三个是六人队的老者,第四个是四人队的瘦小子,第五个是另一支四人队的络腮胡。
周辰武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拳头起落间,惨叫声、骨裂声接连响起,血腥味在空气里浓得化不开。
最后一个目标是七人队剩下的那个“善人”,个高壮实,见同伴惨死,竟狠狠啐了口血沫:“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周辰武面无表情,侧身避开对方踢来的脚,左拳顶住他的肋骨,右拳猛地撞上他太阳穴。壮汉哼都没哼一声,身体顺着石柱滑下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咚——”
最后一根石柱上的麻绳彻底断裂。
周辰武喘着粗气转身,手背抹过额头的汗,混着血污在脸上画出道红痕。许春花还绑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像见了恶鬼,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远处,其他队伍的“恶人”还在缠斗,有两个为抢同一个目标打了起来。周辰武一步步走回自家石柱旁,双拳垂在身侧,指缝里不断往下滴血,滴在地上,与其他死者的血汇成一小滩暗红。
“解、解开了吗?”许春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周辰武没回答,伸手去解她身上的麻绳。指尖触到她皮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不是怕,是刚才发力太猛,骨头缝里透着酸麻。
“他们……都死了?”许春花盯着远处横七竖八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
“嗯。”周辰武应了声,将最后一段麻绳扯下来。许春花腿一软差点摔倒,被他伸手扶住。女人抬头看他,火光里,他下颌线绷得笔直,脸上溅的血珠像凝固的泪。
“你下手真狠。”她声音发飘。
周辰武收回手,往队伍那边走:“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风卷着血腥味吹过来,许春花望着满地尸体,突然明白这“善与恶”的考验有多荒唐——所谓的“恶”,竟是活下去的唯一捷径。而周辰武那双染血的拳头,此刻正替他们攥着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