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副二将皆亡,曹军彻底崩溃。
八千骑兵或被歼,或投降,或溃散。漆县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王麻子拖着受伤的左臂,来到张辽马前,单膝跪地:“云阳县义军首领王二,拜见张将军,谢将军救命之恩!”
“王壮士请起!”
张辽赶紧下马上前扶起:“尔等深明大义,起义反曹,实乃大功一件。本将奉陛下之命,前来接应!”
“陛下亦知吾等?”王麻子激动地问。
“那是自然!”
张辽正色道:“陛下关心百姓,是个好皇帝。曹操暴虐,动辄屠城,百姓深受其害,今义军四起,正是天意灭曹。”
正说话间,有斥候飞马而来:“报!曹操亲率5万大军,已到四十里外!
张辽神色一凛:“来得这么快。传令全军,退入漆县,据城固守!”
……
三十里外,曹操中军。
“陛下,前方探马来报。夏侯惇将军和阎行将军战死,其部八千骑兵全军覆没。”曹仁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
曹操身形晃了晃,扶着车辕才稳住。
夏侯惇,他的族弟,从谯县起兵时就跟着他的元从将领,死了!
“元让……”
曹操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随即被坚毅取代,低声问道:“漆县情况如何?”
“已被张辽和反贼占据。据探马回报,城中有张辽三千骑兵,以及两万多反贼,凭城固守,恐难速克。”
曹操沉默片刻,望向西北方向。
漆县是通往萧关的必经之路,若不能夺回,西去凉州的通道就被切断。但强攻城池需要时间,而王通的追兵就在身后!
那么要怎样才能快速攻破漆县呢?
曹操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正寻思间,又有探马接连来报:
“报!漆县近三万百姓反贼,正在进入漆县城!”
“报!渝麇县两万余百姓反贼,正往漆县集结!”
“报!杜阳县约三万百姓反贼,已到漆县西二十里!”
“报!云阳县又聚起两万反贼,正向漆县进发!”
“报!左冯诩重泉、临晋、夏阳等地造反百姓约五万人,合军一处前往漆县,已到漆县东二十里!”
“报……”
不利的消息接踵而来。
每一条消息都像重锤敲在曹操心上。他展开地图,漆县周围杜阳、莲勺、云阳、渝麇……一个个地名被红笔圈起,如众星拱月般包围着漆县。
“他们……都去漆县?”
曹操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
满宠道:“据报,各地造反百姓总数已超二十万,虽都是乌合之众,但人数众多。若齐聚漆县,恐成滔天之势。”
“二十万!”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他手下还有五万兵马。若是正面野战,足以击溃二十万乌合之众。
但是,王通的大军很快就会追来,他还得分兵防御追兵,又如何能抵挡二十万百姓义军?
“陛下,当断则断!”
司马懿沉声说道:“趁着现在——反贼尚未完全集结之时,全力攻打漆县。只要夺回城池,打通西去之路,尚有生机!”
“仲达之言有理!”
曹操终于下定决心,大声下令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今日务必赶到漆县城下,明日拂晓攻城!”
……
灞河南岸,王通望着河对岸森严的壁垒,面沉如水。
三日了。
木筏强渡,却被于禁死死挡住。于文则用兵如铁壁,不愧是原本历史上位列五子良将之人。论用兵打仗,在五子良将中仅次于张辽。
而比起曹氏和夏侯氏家族的那些将领,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于禁接手北岸防务之后,便下令沿河掘壕立栅,即:在岸墙外再立起高大的的栅栏,栅栏外挖掘深沟。除此之外,还下令在沿岸斜立许多削尖的木桩,再修建大量箭楼,并备足火油火箭。
每当乾军木筏抵近中流,便是火箭如蝗,射向木筏。木筏抵近北岸之时,再用火油罐投掷、弓弩射击。
到了近前,还有尖桩、壕沟、栅墙、岸墙。如此严谨的多重防线,给乾军的进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连攻三日,死伤两千多人,却难以寸进。
“陛下。”
陆逊来到王通身边,对王通道:“派去劝降的人回来了。”
“于禁怎么说?”
“于禁愿降,但他有个条件,说是要再过三天才投降。”
“为何?”
“因为曹操令他断后时跟他说过,最少要死守五天,五天之后,若事不可为,允他投降。”
“哼哼!”
王通冷笑一声,对陆逊道:“再派人去跟他说,今天便是朕给他的最后机会,过了今天,就算他哭着求朕,朕也不再接受他的投降。
助纣为虐,为祸社稷,与民为敌,逆天而行,还谈何忠义。朕记得,当年屠戮徐州,他也在场!”
“臣遵旨!”
陆逊道:“微臣这就派人再去北岸一趟。”
正说话间,东南方向烟尘大起,探马飞驰来报:“陛下,赵云将军的大军已至!”
王通精神一振,举起望远镜向东南看去,果然看到,有一支大军正铺天盖地,如潮而来。“赵”字大旗猎猎招展,当先一人白马银枪,正是赵云。
显然,赵云已击溃曹仁离开潼关时留下的数千守军,率领十万大军,自潼关长驱直入,进入了关中。
“子龙来得正好!”王通朗声大笑。
……
两军会师之后,王通在灞河南岸的兵力,已经增加到了将近十四万人。
而灞河北岸,于禁的守军只有一万。
然而,派出的使者再次回报:“于禁将军声称愿降,但却恳求陛下再过两天才率军渡河。”
“朕已经给过他机会了。”
王通冷笑道:“还真以为他能守得住防线。此前三天,不过是因为朕兵力太少,又不愿强攻造成太多伤亡。
如今,文聘将军已让人扎好了四千多条木筏,刚好子龙的十万大军已到,那就直接攻过去好了。”
当天晚上,王通再次下令进攻。乾军十几万大军发起总攻,一举攻破岸墙。
于禁乞降,王通不允。
杀于禁,枭首示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