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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救驾之饼 >   第4章 失魂症

常兰和马秀秀收拾好,道别后离开李大娘家,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了。烧饼铺不忙,老常头匐在柜台小憩,她们俩没有打扰,直接进院里,去客房了。

马福生看见他们回来了,把新的药方给马秀秀,让她去抓药煎药。

常兰看年轻人还睡着,“马大夫,您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晚上记得过来吃饭,我爹准备了桃花酿。”

“好的。”马福生答应后离开了。

常兰说干就干,挽起袖子就着手准备晚餐。她心里寻思着,既然要喝酒,那下酒菜可不能马虎。

马秀秀在厨房熬药,她把老季头的药熬上了。看常兰准备这么多的菜,她也帮忙打下手。

“晚上俩老头要喝酒。”常兰说。

“可是季叔还在喝药,不能喝酒。”马秀秀说道,大夫的职业感。

“我爹的脾气,我可改不了,不过桃花酿也不烈的。”常兰倒是不担心,她观察老常头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聊着天,手上活也没有停下。马秀秀帮忙添柴烧火。

常兰先从菜篮里拿出一把水灵灵的芹菜,切成小段,和香干一起炒,一道美味的芹菜炒香干就有了。接着,她又取出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切成薄片,在锅里煸炒出香味,加入豆瓣酱、青红椒和各种调料,香喷喷的回锅肉就出锅了。

常兰还从坛子里捞出几个酸萝卜,切成丝,配上辣椒简单一拌,酸辣开胃的萝卜丝就准备好了。随后,她拍了几根黄瓜,用蒜泥、陈醋、生抽等调料一拌,清爽可口的凉拌黄瓜也齐活了。

她又从鸡窝里掏出几个鸡蛋,打散后在锅里摊成金黄的蛋饼,再切成丝,和鲜嫩的韭菜一起翻炒,韭菜炒蛋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现捞的鲫鱼也被常兰精心处理,红烧之后鱼皮香脆,鱼肉鲜嫩多汁。

常兰还炸了一盘花生米,又卤了一些鸡爪和鸭翅,切了一盘酱牛肉。最后,她炒了一盘青菜,让餐桌看起来更加丰富和健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烧饼铺收摊。常兰精心准备的酒菜已经满满当当地摆上了桌。常季和马福生相对而坐,开始对酌。

常季和马福生一边饮酒,一边畅谈着往昔岁月。常季感慨道:“这桃花酿还是多年前老友所赠的方子酿制,如今再饮,别有一番滋味。”马福生笑着回应:“是啊,岁月如梭,这酒却依旧香醇,让人不禁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话匣子彻底打开。常季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想当年,咱们一起在田间劳作,那时候虽然辛苦,却也无忧无虑。”马福生点点头,接口道:“没错,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赶牛耕田,累得是腰酸背痛,可晚上聚在一起,喝上几口小酒,什么疲惫都忘了。”

此时,常兰和马秀秀在一旁听着,也时不时插上几句,气氛温馨而融洽。

就在常季和马福生聊得兴起之时,常兰突然开口提醒道:“爹,您可别忘了喝药,身子要紧。”常季这才恍然想起,笑着应道:“哎呀,多亏我闺女提醒,不然还真给忘了。”

常兰看着老常头喝完药。起身和马秀秀一起去客房给年轻人送药,说道:“爹,马大夫,你们慢慢聊,我和秀秀去看看他。”说罢,两人一同前往客房。

客房里,受伤的年轻人依旧昏迷着躺在床上。马秀秀和常兰轻轻走近,常兰将手中的烛台放在桌上,马秀秀则小心翼翼地把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马秀秀再次查看了一下年轻人的伤口,对常兰说道:“看着似乎没有更严重,希望这药能让他快点好起来。”常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关切。

马秀秀和常兰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常兰站到年轻人的一侧,双手穿过他的腋下,马秀秀则来到另一侧,用手轻轻托起年轻人的后背。

“一、二、起!”常兰喊着口号,两人齐心协力,慢慢地将年轻人扶坐起来。

可他依旧紧闭双眼,毫无意识。马秀秀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轻声说道:“公子,醒醒,该喝药了。”然而,年轻人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常兰用手轻轻掰开年轻人的嘴巴,马秀秀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点点倒入他的口中。但药汁大多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两人不禁面露焦急之色。

“这样不行,常兰,你再把他的嘴掰大一点,我尽量倒慢一点。”马秀秀说道。

常兰点了点头,按照马秀秀说的做。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有一些药汁成功地被年轻人咽了下去。

经过一番努力,药终于喂了进去。就在两人刚松了一口气时,忽然听到年轻人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咳声。

马秀秀和常兰惊喜地对视一眼,目光急切地盯着年轻人。只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和虚弱。

“公子,您醒了!”常兰忍不住欢呼出声。

年轻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是哪儿?”

马秀秀连忙说道:“公子,您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您受伤昏迷了,现在在我们这儿。”

年轻人微微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还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清醒的状态,但好在人已经醒了过来,这让马秀秀和常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见年轻人再次闭上眼睛,马秀秀赶忙伸手为他号脉。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年轻人的手腕上,神色专注,仔细感受着脉象的跳动。

片刻之后,马秀秀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常兰说道:“脉象平稳有力,看来已无大碍,只需再好好调养几日便能痊愈。”

常兰听了,高兴地拍了拍手:“太好了,这几日可真是担心坏了。”

这时,年轻人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依旧虚弱:“多谢二位姑娘相救。”

马秀秀轻轻摇头:“公子不必客气,您先安心休养。”

常兰也说道:“是啊,公子,您就放心吧。”

马秀秀和常兰看着已经清醒且恢复正常的年轻人,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

常兰忍不住开口道:“这也太奇怪了,之前你还失魂失智的,怎么一下子就好得这么彻底?”

年轻人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我也不知,只觉得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如今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马秀秀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是这药起了奇效,又或许是公子您自身的意志坚强,战胜了病魔。”

年轻人感激地看向马秀秀:“不管怎样,多亏了姑娘的悉心照料和救治。”

马秀秀微笑着回应:“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恢复便是好事。”

三人面面相觑,都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既惊喜又有些不可思议。

马秀秀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匆匆忙忙地跑出客房,一路小跑着去寻马大夫。

她边跑边喊着:“爹,好消息!”

正在喝酒的马大夫听到马秀秀急切的呼喊,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秀秀,什么好消息?莫要这般着急,慢慢说。”

马秀秀喘着气,兴奋地说道:“那个受伤的年轻人醒了,而且恢复正常了,我刚刚给他号过脉,已无大碍!”

马大夫听闻,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当真?这可太好了!是新方子起效了。”

马秀秀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哪敢拿这事儿跟您开玩笑呀。”

马大夫放下手中的药材,说道:“走,快去看看。”

于是,马大夫跟着马秀秀一同前往客房,想要亲自确认年轻人的状况。

老常头听到这个好消息,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拍大腿,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就跟着马大夫和马秀秀快步走向客房。

一路上,老常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年轻人能好起来真是老天开眼呐。”

他们的脚步声和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喜悦和期待,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那个已经恢复正常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到马大夫、老常头等人走进客房,挣扎着想要起身致谢。

马大夫连忙上前按住他,说道:“别动别动,你身子还虚着呢。”

年轻人眼中满是感激,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多谢各位相救,若不是您们,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老常头摆摆手,笑着说:“孩子,说啥谢呀,遇见了哪能不救,这都是缘分。”

年轻人眼眶微红,说道:“大爷您心善,这份恩情我定会铭记在心。”

马大夫也说道:“年轻人,你先好好养着,其他的都别多想。”

年轻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诚挚。

马大夫看着年轻人,关切地问道:“孩子,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年轻人皱起眉头,努力地回想,可最终还是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记得了,只要一想,脑袋就疼得厉害。”

老常头忙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别勉强自己,等身子养好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马大夫也附和道:“是啊,莫要着急,兴许是受伤导致的短暂失忆,慢慢会好起来的。”

年轻人一脸的无奈和失落:“给各位添麻烦了。”

大家纷纷宽慰他,让他先安心休养。

马大夫轻捋胡须说道:“原来是失智症恢复了,已是万幸,失魂症或许需要些时日,你莫要太过忧心。”

老常头也点头应和:“就是就是,孩子,你就放宽心在这儿养着,说不定哪天这记忆就一下子都回来了。”

年轻人微微颔首,眼中虽仍有迷茫,但也多了几分希望:“多谢各位的宽慰,我会好好休养,争取早日想起过往。”

常兰在一旁说道:“别想那么多啦,先把身体养好。”

马秀秀也跟着说:“对呀,顺其自然,总会好起来的。”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常兰问道。

常兰话音刚落,年轻人便一脸苦恼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记得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常兰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也许过几天就想起来啦。”

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这时,马大夫开口道:“记忆这东西,急不得,兴许哪天碰到个熟悉的场景或者物件,就能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既然你想不起来名字,就给你起个诨名,叫俊哥吧!生的如此俊俏,人如其名。”

年轻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也好,多谢姑娘赐名。”

常兰嘻嘻一笑:“俊哥,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记忆,再用回自己的名字。”

老常头也笑着说道:“俊哥这名字不错,听着就精神。”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便让俊哥好好休息,然后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常兰和马秀秀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常兰把剩菜归拢到一起,用盘子盖好,马秀秀则将碗碟叠放整齐,小心翼翼地端起向厨房走去。

常兰拿着筷子和勺子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着:“今天可真是又忙又高兴的一天。”

马秀秀笑着回应:“是啊,不过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

两人走进厨房,马秀秀把碗碟放进装满水的盆里,常兰则拿来抹布开始擦拭桌子。

“咱们动作快点,收拾完也好早点休息。”常兰说着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马秀秀应声道:“嗯,一会儿收拾完,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很快就把碗筷都收拾妥当,厨房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

马大夫独自坐在房间里,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心中暗自感慨:“我这失智症可把我折磨得不轻,如今终于好了,又能像从前一样清晰地思考、准确地诊断病情,真是老天保佑啊!”

想到今后可以继续行医救人,为乡亲们解除病痛,马大夫不禁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暗暗鼓劲:“一定要更加用心,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夜渐渐深了,月光如水般洒在小院里。常家的屋子里,灯光逐一熄灭,所有人都带着一天的疲惫与欣慰,沉入了梦乡。

常兰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给年轻人取名后的笑意,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马秀秀翻了个身,想着俊哥已经好转,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很快也睡熟了。

老常头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这一天的操心终于可以放下。

马大夫也安心地睡去,他知道,明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整个小镇都沉浸在宁静祥和之中,仿佛在为这难得的安稳夜晚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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