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老家院子那么大的一个洞穴，堆满了石头，但石头的堆放有些讲究，因为不是全部放在一块，而是这边一堆，那边一堆，堆了不少堆。
此时祁季川出来的这个洞门就在石头堆最大的那个堆后面，跟后面的墙壁就相隔一个能过人的距离。
祁季川仔细看了每一堆的石头，应该都是原石，耳边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祁季川缩回一开始出来的门洞边上石头堆。
“今天的中饭还像点样，有大肥肉，这吃了才有劲啊。”
“真香，沾了大肥肉的菜都香了，我足足吃了三碗二合米饭。”
“咱们村什么不能吃，也是大队长交代了不能出去炫，哎，握着翡翠装穷人，真是够了。”
“听大队长的总没错，不然咱们村的条件能像现在这么好，看看咱们村吃的，再看看别的村，偷着乐吧。”
“大队长说了，现在世道不一样了，要不了多少年，咱们就等着全部发大财。”
“如果是金子可就更好了，现在玉不值钱，还是金子值钱。”
“你小子这心真是野了，玉哪里不值钱了，你去黑市这种地儿是不值钱，但咱们可是有卖去其他对方的，每三个月分一次钱，守着这么一座大山，就等着发大财吧。”
……
祁季川看着一行四人，两两一队挑着箩筐，把箩筐里的石头分别放到不同的石头堆里。
“谁能想到玉是从这样的石头里开出来的，真是漂亮，刀哥是真厉害，他只要过眼的石头，基本就能分出好坏了，就是一个礼拜只能来一次，再这样下去，那些洞都要堆满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完。”
“着什么急，之前不也这样，又不耽误卖钱，人家收也是有定量的。”
“嘿，你就别偷偷塞了，出门要检查的不是。”
“就一块，我又不拿多。”
……
等人走后，祁季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边上的那个门洞，想到悬崖下的那一堆石头，看来是有人偷偷存货了。
祁季川趁着没人，出了洞穴，这边左右两侧都是洞穴，石头全是分门别类堆放的；走出去后隔了一条宽敞的路，也全是洞穴，这些洞里的石头全部堆放在一起，最左边的那个洞此时空着。
“锵”“铿”……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挖石头的声音，祁季川走到路口探头张望了一眼，眼底满是震撼。
洞里的墙壁上放满了粗粗的蜡烛，几乎把这个大洞照的犹如白昼。
数不清的人在这个偌大的洞穴里四面八方的挖石头，挖下来的石头各自放在挖的人面前的筐里，还有称重的，祁季川记得以前祁山大队称猪用的就是这种。
“我今儿有事，要先走了。”有一个中年男人说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的筐放到秤上称，有一个类似记分员的人给男人记录了重量，然后中年男人拿着筐就往里头走。
祁季川忙退后，如果猜得没错，这人是要把石头放到空的那个洞里，跟猜想的不太一样，这位精瘦的中年男人把筐直接放在空的洞穴里，自己则小心翼翼往后看了看，然后去了祁季川出来的那个洞。
那个男人进去一分钟的时间，听着声音，祁季川知道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的挖的那个洞，等人出来后，祁季川仔细看了看，那双老沉的眼睛他记下了。
“邬十一，你好了就把空的筐拿来，我这边有用。”
“来了。”
祁季川看着这个叫邬十一的男人拎着筐就往那个大洞走。
“嘿，你这人也是傻的，现在家里条件好了，生病的娘们就退回去，直接娶个新的不成，还每天早早回去做饭，做些娘们的活。”
“你少说一句，邬十一的媳妇可是给公婆伺候送终的，那时候落下病根。”
“那都多少年了，我就是瞧着这个邬十一傻乎乎的，他伺候他媳妇这么多年，也该还完了。”
“邬十一，你别听这混子乱说，你快回家吧。”
……
祁季川打探的差不多了，从原来的洞门下去，在洞底看到了三块石头，他没动，直接出了小道，从悬崖上下来，跟严银辉汇合。
“大哥，里头什么情况？”严银辉凑近低语。
这厮现在老得寸进尺的叫自己大哥，但祁季川知道自家妹子还有家里人是都赞同这门亲事的，他忍了。
“有人私挖的小道，通向采矿的地儿。”祁季川简洁明了道。
“私挖的？”严银辉有些诧异，但又觉得合情合理，谁都有私心，“挖小道的人是个人才啊。”
“这边差不多了，走，找出青山岭跟这儿的联系。”祁季川带头走，严银辉忙跟上。
两人又走了一个小时，才下了山，然后看着眼前不是很高的青山岭，祁季川往两侧看了看，单这样是看不出有什么联系的。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山里那群人开挖，为了遮掩动静，所以制造更大的动静，让人把目光都移向青山岭？”严银辉做着猜测。
“人多的时候，那边闹出动静，不是更引人注目？”祁季川皱眉道。
“也是哦。”严银辉点头认同，“那是为什么？按道理这边更不应该划分给人当宅基地，万一山上的动静不发现，那更不得了。”
“再去青山岭看看。”祁季川带头走，严银辉紧跟着，两人一边走一边看四周，但青山岭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看的，就是很平常的一座平坦山头，山又很矮。
两人走到被绳子圈起来的地儿，这儿是真没有什么好看的。
“绕着山头底下绕一圈。”
开始绕了，两人发现这青山岭还真不小，走了半个小时了，也就只绕了三分之一。
“这是什么？”严银辉突然蹲下，拨开墙角的杂草野花，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石疙瘩。
“这瞧着不像石头，很重。”严银辉看着手里的黑色石疙瘩有些疑惑。
“你怎么发现的？”祁季川更好奇的是这个。
“刚刚有光反射了我一下。”严银辉如实道。
祁季川蹲下身，发现了一块玻璃碎片，看着边上的一个小坑，是那块黑色石疙瘩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