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汶看向了祁季川所在的那桌，男人那桌坐在主位上的是雷安国，二团最大的官，整个人瞧着温尔儒雅，说实在不像当兵的，更像是坐办公室的政府官员。
跟任何说话，对待全部人的敬酒都是一视同仁般，唐书汶对于刚见面的陌生人不做任何评价，对于自己没有见过面的雷安国媳妇，更加没有评价的资格，旁人哪里能知道旁人的全部。
这个除夕夜非常热闹，唐书汶发现不少人都喝多了，男人桌除了雷安国、祁季川，其余人都喝多了，当然这俩人也没少喝，可见酒量不错。
女人这桌就没有喝多的，中途还有人去男人那桌劝酒，去的是牛艾草，刘志当下就表示媳妇发话了，自己得悠着点，喝完手里的这一碗就不喝了。
结果是刘志这一碗下肚还是喝多了，气得牛艾草使了好几个眼刀子。
“嫂子别气，男人都这样，更何况今日酒又好，以后不一定能时常喝到，喝多了也正常。”严琳规劝着牛艾草。
“哎，就是苦了我们啊。”牛艾草叹息道，“回去还要伺候喝醉酒的，还好我儿子在公婆家，不然更累。”
这话得到了在场的其余女同志的赞同，她们可不就是更苦，孩子也在身边呢，基本上家里都是两三个孩子，牛艾草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周露露还没孩子，她跟唐书汶算是一样的，但是秦林海瞧着已经喝多了，祁季川可一点儿醉酒的样子都没瞧出来。
“祁副团酒量真好，那位雷团长瞧着也是个能喝的。”周露露低声说道。
唐书汶还真不知道祁季川的酒量，说实在也是第一次见到祁季川称得上工作上的应酬。
全程带着淡笑，但唐书汶能看得出来他笑容的真真假假，跟戚晚舟和严银辉说话喝酒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是真的，对于旁人都算是表面功夫。
就算是应酬，祁季川也展露着一丝真，让人不能轻易看出是表面，这也需要花费真诚。
可祁季川对雷安国的态度，让唐书汶有些诧异，虽然是一闪而过的警惕，但是作为祁季川的枕边人，唐书汶自问对祁季川的一些神情了如指掌。
祁季川给雷安国敬酒的时候，面上是带着一丝笑意的，就像是给领导敬酒一样的意思，可当雷安国给祁季川倒酒的时候，虽然祁季川没动，但那双眸子微微眯了眯。
坐在另一桌能看到祁季川正面的唐书汶直接看到了，虽然就两息的时间。
注意到祁季川神情的还有戚晚舟和严银辉，不过这两人就是扫视了一圈，根本不会被旁人发现。
这顿饭足足进行了三个小时，直到九点才结束，女同志还留下来帮着唐书汶收拾，一些剩余的饭菜，唐书汶都给大家分了些，自家也留了点。
把全部人送走后，唐书汶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祁季川坐到她身边，伸手抬起唐书汶的左腿放到自己腿上，伸手就给她按揉起来。
“站累了吧。”祁季川有些心疼，“咱们就请这么一次，以后就算来，也是自己人，不需要这么大场面。”
“说实在，大家伙儿都满热情，又勤快，其实今日牛艾草那些军属更辛苦，我做得还没她们多呢，真是多亏了祁副团的面子。”唐书汶揶揄道。
祁季川闻言笑了，“媳妇这不是谦虚了嘛，我可听说了，你给军属还有孩子们做了奶茶和没有膻味的羊奶喝，人家感激你的大方，才会帮着多干活，可不是因为我的面子。”
“祁副团的面子是基础，然后加上我的大方，才换来的，不然这个时候我们还需要善后，现在只需要洗漱，直接睡觉。”
“我伺候媳妇洗漱。”祁季川觉得自己越发熟能生巧了，当然也存了心思，凑近唐书汶的耳朵低语，“咱们一起洗，这样更快些。”
快吗？
唐书汶原本没想太多，可真一起洗了，才发现，一起洗太慢了，祁季川那个不要脸的，在浴桶里就拉着自己那啥，最后怎么回到房间床上睡觉的，唐书汶都没太深的印象了，而且大年初一一早醒来，天都大亮了。
满腹的牢骚在侧头看到躺在身侧的祁季川后，一下子消散了，说实在的，跟祁季川结婚后，同床共枕的机会少之又少，随军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透过窗帘的阳光洒在室内，唐书汶几乎都能看清祁季川脸上的绒毛，皮肤真不错，跟自己旗鼓相当。
鼻子真挺，伸手摩挲了一番，然后就是脸上其它的五官，不得不承认，祁季川的骨相和面相都很好，有个赏心悦目的丈夫真是一件养眼的事。
“媳妇！”祁季川虽然还闭着眼睛，但略显沙哑的声音一出来，吓得唐书汶当即收手了，这声音听着可有些不对劲。
祁季川睁开眼看了唐书汶一眼，然后拿起枕边的手表看了下时间，“还早，今天中午去戚家吃午饭，现在才八点。”
“八点该吃早饭了。”唐书汶清了清嗓子提醒。
“昨晚有剩下的白面馒头，我热一下很快。”祁季川说着话，人就扑过来了。
唐书汶只能浮沉着沦陷，最后在九点半吃上了白面馒头，真香，因为太饿了。
人清醒了，唐书汶就问了昨晚自己看到的，“你跟那位雷团长关系不太好？”
祁季川挑了挑眉，“昨晚看出来了？我表现的很明显？”
唐书汶摇了摇头，“不明显，但我对你了解，虽然就一瞬间的事，可我坐在你对面，一下子就抓到了你的眼神。”
祁季川闻言看向唐书汶的眼睛都亮了，“一直看着我？”
什么跟什么，怎么话题就变成这样了？唐书汶微微红了脸，“我是感受到你一直看我，才会看你的。”
唐书汶可没瞎说，祁季川也点头表示承认，“我媳妇好看，所以多看了几眼，咱们合法的。”
“别贫嘴，还没说那个雷安国呢，你既然不喜他，那我就得把握好分寸和距离，昨晚雷安国的媳妇没来，但以后在家属院总会遇到吧。”
“雷安国的媳妇倒是个好的，就是轴了些。”祁季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