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啊！
赵高瘫在床上想感叹一下时间飞逝，吧唧了半天嘴，到最后也就是低低的一句：“真特么快！”
苏苏和清音已经走了三天。
真正让他发出感叹的倒不是这悄然而逝的三天，而是班级群里导员刚发的通知：3月21日前所有学生陆续返校，3月24日开始毕设选题。
别的学校赵高不清楚，反正他这三本是没有选导师那些花里胡哨的流程。
按学长们的说法，选题就是全班聚在教室，老班发下来一堆写着题目的纸条随便挑，照着格式写完就完事儿。五月中旬交毕业论文，至于答辩......上一届压根就没搞，这届有没有还两说。
“时光飞逝啊！一眨眼，大学生活都要结束了！可爱的学妹们啊！是学长对不起你们！学长来晚了啊！”赵高叼着烟，低声感叹着。
忽然有只白嫩的手从被窝里钻出来搂住他脖子。
“唔......下次让我穿校服吗？学长？”
赵高额角青筋直跳，把身边穿着丑团外卖服的梦梦推开。
这女人，居然打断自己的Emo时刻。
“咯咯~害什么羞啊？”梦梦支着胳膊坐起来：“不是昨晚一边打我一边问能不能带盒烟的时候了？......餐洒了！怎么赔？咯咯~~~”
赵高脸抽了抽，能把晚上的骚话在白天讲出来的，个顶个都特么狠人。
“哎呦！学长真害羞了？”梦梦伸了个懒腰，回头冲他挑眉，挑逗道：“你学校的学妹会阿威十八式？还是能.......”
说着，她随便做了几个动作，给赵高看的汗都下来了。
能把晚上的姿势，在白天摆出来的，个顶个都特么神人！
他抄起手机给金碧的前台发了个“oK”的表情包，对方秒回【会员-6800】。
随即直接把磨磨唧唧想多住一晚的梦梦送走，继续窝进沙发看班级群。
李显：【兄弟们都什么时候回来啊？开黑啊！】
李一帆：【人家都在开房，就你，天天特么就想着开黑】
刘慧：【@李一帆 注意点，这是班级群，真下头。】
陆明轩：【大家都什么时候回？咱们聚一聚，没有多少次机会了。】
刘成：【看大伙儿呗，我这边随时，这周干完，我回家呆两天就回学校。】
沈清：【还是班长大气！那就22号或者23号呗，肯定全回来了，还是周末】
刘成：【班长也没说请客啊！小沈怎么赶鸭子上架呢？】
姜璐璐：【这位酒店从业者注意素质，和班长相比你更像鸭子】
刘成：【我靠，陆明轩本来就没说请客啊】
陆明轩：【请呗，都小事儿】
柳溪：【@赵高 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成：【咋的？馋食堂的包子还是缺什么首饰了？还好意思找老赵？】
陆明轩：【柳溪从来没主动要求过什么，赵高自己主动的，这也能怪她？】
刘慧：【就是！赵高自己追着舔，柳溪早就和他说清楚了】
柳溪：【@赵高 我想你了，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回学校好不好】
陆明轩：【？？？？】
姜璐璐：【？？？？】
满屏问号瀑布般刷下来，连万年潜水的老班都冒泡跟了个队形。
赵高叼着烟乐呵呵翻记录，直到刘成的一条微信发过来，彻底坏了他的心情。
刘成：【大煞笔，你是不是上柳溪那装x去了？她发现你有钱了，给你点好脸儿，你就又舔上了？】
刚想拨语音骂人，转念想到到底是兄弟的一番关心，最后只回了个“滚蛋”。
犹豫再三，他终究没在群里吱声。
毕业前这种聚会，大家多少还存着几分真心，犯不上特意装逼打脸。
“叮~小丽~~来电话啦~~~”
正琢磨着，苏苏设置的恶搞铃声响了起来。
瞥见李晴来电时，他伸出手指掰了几下算了算日子，顿时乐了出来。
“喂？李总，什么指示？”
“你确定是要好好做公司，混出个样子来是吧？”
“那肯定啊！”
话筒对面的李晴沉默一会，语气忽的严肃起来：“一会来我家上课。”
“收到！定位发我！”赵高弹飞烟头，暗自庆幸没让梦梦上早自习。
--------------3小时后-----------------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柚木地板上投下道道光斑。
李晴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制服，双排银扣从锁骨笔直垂到腰际。黑框眼镜后的目光冷漠地扫过面前的男人，手中教鞭随着讲解节奏轻轻敲打掌心。
赵高看着旁边比自己高三班主任还要严肃的李晴，本想来句骚话，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忽的，她的教鞭突然横在赵高两腿之间，距离裆部十公分停住：“商务站姿不是罚站，双腿分开与髂骨同宽。”见他有点茫然，李晴用教鞭往自己胯骨位置点了点，“双手自然下垂时，中指应该触到裤缝线。”
“等会儿啊晴姐，我先来根......”
赵高刚要摸裤袋，教鞭啪地抽在他后背上，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激的他连声“卧槽”。
“卧槽！李晴你来真的啊？”
“怎么？”镜片寒光一闪，“不学了随时说，泥萝卜终究上不了餐桌。几天前不知道是谁，让我好好教教。”
“你不用激我，我学你也不能动手啊，这特么一下我都看见我太奶了。”
“呵，挺高挺壮的，这都受不了。”李晴眯了眯眼，又是一下稍轻的力道抽了过去：“这个力道满意吗？赵总？”
“这也疼啊！”
“啪！......这样呢？”
“你特么示范不会在桌子上示范吗？”
“啪！”
“行，你牛逼，老子自己说的话老子认了！”赵高咬了咬牙，看着李晴满脸严肃的模样，又想到自己以前浑噩的日子，按着李晴的要求，站了个端正。
刚站好，他有点不服气的又怼了一句：“抽我是吧？行，白天你抽我，晚上......”
“啪！”
........
“你现在的肩背弧度，像被水泡烂的纸，难看的要死。”李晴不知何时绕到身后，戴着白手套的双手突然压住他肩胛骨向下沉，“肩峰往下坠，后颈往上方延展。”
当赵高感觉脊椎快被拉成一根绷紧的绳子时，李晴往他头顶放了本硬壳书：“保持书的投影与镜面接缝重合。”
说完，她转身打开节拍器，60bpm的滴答声立刻传进他耳朵。
“晴姐，咱们有必要这么严格吗？你看我......”赵高看着旁边一丝不苟的女人苦笑着。
“行走不是竞走。\"李晴突然打断他，用教鞭抽在他迈出的左腿上，抽的他再次浑身一抖。
“没打算让你学什么高深的东西，但最基础的你要做好。”教鞭突然抵住他喉结，“你有钱，也只能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在同样有钱的人面前，你永远是暴发户。”
说着，她顿了顿，面目柔和了些，声音放软：”这不只是希望你变的更好，也是为了现在以及即将跟着你吃饭的人。
赵高怔了怔，闭嘴了。
“脚跟先着地，过渡到脚掌的时间要够1-2秒。”见他慢慢进入状态，李晴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我！想象有根钢索从锁骨中间穿过，牵着你往前走。”
她示范时套裙纹丝不动，鞋跟敲击地板的节奏与节拍器完美共振。
当见他稍微有些样子后，李晴抽走他腋下夹着的文件夹：“公文包不是救生圈，小臂与躯干保持20度夹角。”她突然把文件夹竖在他后腰，“挺直！弯腰驼背的人永远做不成大事。”
...............
四小时后，赵高对着穿衣镜机械地重复摆臂动作，忽然发现西装褶皱顺着肌肉走向自然流淌。
李晴笑笑，关掉客厅吊灯，打开墙角的落地灯，暖光把他的影子拓印在镜面上，竟有了几分人形立牌的挺拔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