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龙殿果然将他们最擅长追踪和潜伏的力量调集到了这里。
陆天成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相反,他感到一种极致的冷静。
敌人将力量集中于此,虽然强大,但也意味着其他地方相对薄弱。
他继续深入感知。
祭坛中央,似乎正在进行某种准备工作。
一些奇特的材料被摆放在上面,散发着邪恶的光芒。
幽影沙哑的声音响起,通过空间传导,清晰地传入陆天成的感知中。
“......那小子既然敢来中州,又如此急切地暴露自己,必然是冲着冰凰圣体而来。”
“他在魏风那里坏了我们的事,又杀了他,这说明他对我们的行动有所了解。”
“但他的实力......虽然古怪,能够无声无息地解决魏风,甚至让我的魂识禁制示警,但终究只是真丹境界。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或许是依仗了某种奇特的宝物,或者古老的秘法。”
“但无论他有什么手段,在这枯骨岭提前布下的‘万骨噬魂阵’中,都将无所遁形!这座阵法,能剥离神魂,镇压真气,就算法相境闯入,也要饮恨!”
“我们在这里等他。他既然如此关心冰凰圣体,得知我们在此设伏,必然会主动来闯。我们便在这里,瓮中捉鳖!”
幽影的声音带着一丝自信与残忍。
他显然低估了陆天成,将他视作一个依仗外物、鲁莽闯入陷阱的真丹境修士。
陆天成在地底听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瓮中捉鳖?
你们是鳖,我是那个......掀翻水缸的人!
陆天成没有再浪费时间窃听。
他已经摸清楚了敌人的核心力量、陷阱类型以及对方对自己的判断。
现在,是时候动手了。
陆天成的神魂感知,锁定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处隐藏气息。
那是两名堕龙殿的真丹境修士,正潜伏在一处岩石缝隙中,作为外围的警戒。
他悄无声息地在地底移动,如同融入了岩石本身,避开了所有阵法节点,来到了那两名修士的下方。
陆天成没有动用任何真气波动,甚至没有引起周围一丝尘埃的震动。
一缕极致内敛的土行之力,如同两根无形的细针,从地底无声无息地向上探出。
没有任何预兆。
那两名潜伏在岩石缝隙中的堕龙殿修士,只觉得脚下的大地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下一瞬,他们的双腿,连同他们潜伏的岩石,瞬间化作最细密的沙土,悄无声息地消散!
堕龙殿修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身体便失去了支撑,如同跌入无底深渊。
紧接着,那股消散的沙土迅速凝固,化作两只巨大的、充满了大地厚重之力的手掌,从地底猛地向上探出,如同抓取两只虫子般,将他们剩余的身体死死地握在掌心。
“唔......!!”
他们拼命挣扎,想要发出声音示警,但那土掌坚固无比,将他们的身体死死禁锢,连一丝真气都无法运转。
陆天成在地底,心念一动。
那两只土掌瞬间收紧。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随即戛然而止。
两具身体,连同他们的神魂,都在极致的挤压下,彻底化为一滩血肉模糊的泥浆,被土掌重新吞噬回地底,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能量波动,没有触发任何法阵,甚至连一丝血腥气都被大地之力彻底掩盖。
就如同大地本身,无声无息地吞噬着入侵者。
解决掉这两名外围警戒后,陆天成没有停歇。
他继续在地底潜行,锁定下一个目标。
如同一个无情的刽子手,在幽影和他那些法相境的爪牙反应过来之前,将枯骨岭外围和中层的堕龙殿门人,一个不留地......埋葬在这片枯骨之下!
陆天成如同一道无声的影子,在地脉中穿行,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避开了阵法的能量节点。
他的神魂小世界缓缓运转,将整个枯骨岭的地形与敌人分布,都清晰地烙印在心中。
下一个目标,是山腰处一间不起眼的石屋。那里是堕龙殿的一个丹药和法器补给点,由一名真丹八重的管事和四名弟子看守。
陆天成悄无声息地潜行至石屋下方。
他没有直接发起攻击,而是将一丝土行之力,化作比发丝更细的触须,沿着石屋的墙基,蔓延至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名管事正在盘点着一箱散发着血腥味的丹药,四名弟子则在擦拭着淬有剧毒的法器,不时低声交谈,言语间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猎物”的轻蔑与期待。
“等抓到那小子,定要用‘搜魂钉’把他折磨个七天七夜!”
“嘿嘿,听说他身边还有个绝色的女伴,到时候......”
污言秽语传入陆天成的感知,却没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涟漪。对于将死之人,他从不浪费情绪。
时机已到。
陆天成心念一动。
“禁。”
一个无声的指令,通过他与大地的共鸣,瞬间传递至整个石屋的根基。
嗡——!
石屋内,那五名堕龙殿门人只觉得周围的空间猛地一沉,仿佛整座山岭的重量都压在了他们的身上!
空气变得如同万年玄铁般凝固,他们体内的真气瞬间被镇压,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这是陆天成从大地胎膜中领悟到的、对土之法则的全新运用——大地囚笼!
在自己的“领域”内,他就是这片大地绝对的主宰!
紧接着,五人脚下的地面,无声无息地化作流沙,一个漆黑的旋涡凭空出现,将他们惊恐的脸庞和无法动弹的身体,缓缓地、不可抗拒地向下吞噬。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死寂的绝望。
片刻之后,流沙重新凝固,石屋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而那五条鲜活的生命,已经被大地彻底“消化”,连一根头发丝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