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在琴岛片场又待了一天,剧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鬼火青年晚上没有再来,倒是白天时,那个红毛青年骑着摩托车晃悠悠地来了,手里拎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土鸡,笑嘻嘻地说:“陈总,李导,这是我们家养的,送给剧组尝尝鲜!以后需要群演啥的,招呼一声,兄弟们随叫随到!”
陈朔笑着接过鸡,满口答应:“行,有需要我肯定找你!”
红毛咧嘴一笑,发动摩托车,轰鸣着扬长而去.
当天中午,陈朔带着小伍和刘帅收拾东西,准备返京。
临走前,他对李婉丽叮嘱:“婉丽,回京后咱们一起庆功。到时候我给你组个团队,你自己拍一部电影,怎么样?”
李婉丽眼睛一亮,笑着点头:“好呀,这话我可记下了!到时候别赖账!”
陈朔哈哈一笑,摆手告别,带着小伍和刘帅钻进黑色SUV,驶离琴岛.
傍晚时分,陈朔回到京城家中,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糖醋的香味扑鼻而来。
厨房里,妻子林悦忙得热火朝天,桌上摆满了酸甜口的菜:糖醋小排,可乐鸡翅......
陈朔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女儿的最爱。
他笑眯眯地从背后搂住林悦,亲昵地问:“哟,今天啥好日子?这么多好菜!”
林悦笑着推开他:“别闹,乐儿当班长了!高兴呗!”
话音刚落,乐儿从客厅跑过来,扑进陈朔怀里,兴奋地喊:“爸爸!我当班长了!”
陈朔哈哈大笑,抱起乐儿转了一圈:“太棒了!乐儿真厉害!”
他心里倒没把小学一年级的班长当回事,但见老婆和女儿都乐得合不拢嘴,也就跟着高兴,毫不吝啬夸奖:“乐儿太棒了,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坐下,乐儿一边啃鸡翅,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爸,班里有个男生跟我争班长,结果老师还是选了我!他还不服气,哼,气得脸都红了!”她小脸得意扬扬。
林悦放下筷子,柔声对乐儿说:“乐儿,当班长是好事,但别影响学习啊。在学校尽量别跟同学闹矛盾,团结第一,知道吗?”
陈朔夹了块排骨,嚼着摇头:“我倒觉得,适当竞争没啥不好。乐儿这么小就敢争,挺好!要是从小就怕竞争,长大了遇事就躲,那可不行。摩擦是成功之母!”他顿了顿,冲林然眨眼:“再说,乐儿这性格,遗传我,厉害着呢!”
林悦瞪了他一眼:“乐儿可是女孩儿!女孩子得稳重些,瞎争什么?”
陈朔放下筷子,认真道:“女孩儿怎么了?现在这社会,女孩儿面对的环境有时候比男孩儿还严苛。不争、不抢,哪来的机会?乐儿得学会为自己争取!”他摸摸乐儿的头,“对吧,班长?”
乐儿咬着鸡翅,含糊不清地点头:“嗯!爸爸说得对!”
林悦看了这对父女一眼,有些无奈。
饭后,林悦带着乐儿去书房辅导作业,陈朔则趁机洗了个澡,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给小伍发短信:“道具库房今晚排查了吗?”
没过两分钟,小伍回复:“已排查,道具都完好。”
陈朔看着屏幕,心领神会地一笑,松了口气。
今晚没有人监视了。
这次琴岛的局干得漂亮,监视车报废,短时间内想再贴身跟踪他,没那么容易了!
他往后一靠,枕着双手,感觉这些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这种车不便宜,想来对方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一直往这调,万一再弄坏了呢?
过了一会儿,林悦推门进来,刚洗完澡,穿着淡蓝色睡裙,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她爬上床,靠着陈朔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能那么教育孩子呢?”
陈朔一愣,笑着问:“怎么了?我哪儿教错了?”
林悦瞪了他一眼:“失败是成功之母!偏偏到你嘴里成了‘摩擦是成功之母’!万一乐儿哪天写作文,把你这话写进去,老师看了怎么想?还不得觉得咱们家教有问题?”
陈朔哈哈一笑,坐起身,搂住林悦的肩膀:“这话可不是我原创,是日本经营大师稻盛和夫的真言!失败是成功之母?这话听着励志,其实不全对。失败分很多种,有窝囊退缩的失败,有侥幸偷懒的失败,那些哪来的成功可能性?只会让人找借口,觉得自己尽力了就行。真正能通向成功的,是那种拼尽全力、敢于挑战的失败。摩擦,意味着碰撞、竞争,只有这样的失败,才能磨出成功的火花!”
林悦撇嘴:“就你歪理一套一套的.”
陈朔咧嘴一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摩擦是成功之母,这话可不只在事业上管用,在夫妻生活里也一样.”
林悦一愣:“你是说夫妻之间也要经常吵架摩擦?”
陈朔坏笑着搂紧她:“吵架不好,但摩擦……可以啊。”他故意拖长尾音,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
林悦反应过来,脸一红,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嘴里没个正形!”
话音未落,陈朔已经笑着把她压在身下。
就在陈朔和妻子恩爱的时候,情报三科总部的办公室里,气氛却紧张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明亮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酸,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和咖啡杯,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多。
房间里坐着四个人:九段、白蛛、崔世琦科长,以及研究员姚新中。
崔世琦靠在椅背上,肥胖的脸庞有些扭曲。
“你们的报告我看了,也跟程局汇报了。2300多万的监视车,烧得连个形状都没了!拉回来我亲眼看了,设备全报废!这么大的损失,怎么交代?”崔世琦说到这里又开始心疼。
“程局的意思是,咱们三科得给个明确的结论。今天我就要听你们两个,把整个过程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再给我说一遍,姚老师也在,咱们今晚就讨论出个结果:这到底是意外,还是被人给做了局!”
听着科长的话,九段下巴紧绷,平日的沉稳有些松动;白蛛则坐立不安,手指在裤子上摩擦。
崔世琦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保温壶,倒出两杯浓黑的咖啡,推到他们面前,又扔了两包薄荷味香烟,“坐好,喝咖啡,抽烟也行,但必须开口说!”
他回到座位,点燃一根烟,火光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微弱,烟雾缭绕中,他一抬下巴:“说吧,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