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磊伤势很重,全身多处骨折,骨裂,尤其下半身,双侧睾丸破裂,破损程度严重,医生直接建议手术摘除。
没了睾丸,相当于没了生育能力,而且这辈子再也不能重振雄风。
这种打击,对于两代单传的蒋家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
蒋母当场晕倒,蒋父强撑着才没有跟着倒下去,
“墨家,墨池,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季清柠跟墨池还在回郡逸府的路上,墨池就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墨诚强压着怒气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
“墨池,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墨池语气波澜不惊,
“蒋家的电话这么快就打到您那去了?”
墨诚气得胸口直喘,
“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你居然给人家绝了后!”
“绝后?真废了?”
墨池言辞间甚至有笑意,仿佛那一脚一脚,对着蒋磊裆下玩命踹的人不是他。
“那不挺好,省的他之后再去祸害别人。”
“你!”
墨诚扶额,没想到他为集团殚精竭虑一辈子,如今,都退了,还不得安生,整天为这个兔崽子操心。
“蒋家说了,要告你,要把你告到监狱!”
“让他告。”
墨池说道,
“我是为民除害,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
“墨池!”
墨诚只恨墨池此时不在他面前,否则真得一烟灰缸砸死他。
“我看你是真疯了,为了季清柠那个女人,墨氏不要了?命也不要了?”
墨池直到此时,听到这句话,眉头才稍微拧了拧,
“关季清柠什么事?您能不任何事都往她身上扯?行了,这事我会解决,您放心,不会对您的墨氏产生半点影响。”
墨池说完,掐了电话。
车内空间寂静,墨池跟他父亲的谈话,季清柠一字不漏全听见了,她担忧的看向墨池,
“蒋家不会真的要告你吧?”
墨池点头,
“会,所以,以后记得经常过去监狱探监。”
季清柠是很认真的在问墨池,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墨池看见,嘴角勾起,揉了揉她的发顶,
“把心放肚子里,我可舍不得我那未过门的新婚妻子。”
墨池说着,看向江南,
“你待会儿去医院看看姓蒋的是不是真废了,顺便跟他家人普及一下迷奸无辜女性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
江南淡定称是,他心里有数,这事虽然墨池有责任,但真要追究,蒋家自己也摘不干净。
蒋磊什么德行,他家里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年,为了给蒋磊善后,蒋父不知动用了多少人脉。
若他们拎不清,真要把此事闹大,墨池有一万个法子让他们闭嘴,咽下这哑巴亏。
墨池回家后,便去了书房。
季清柠拿着手机回到卧室,给方怀之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是安静,方怀之温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清柠,这么晚找我有事?”
季清柠沉默一秒,直接切入主题。
“怀之,今晚在酒店把我从服务生手中掉包的人是你。”
季清柠根本没用疑问句,直接使用肯定句。
虽然她从房间内醒来时并未看见任何人,但地面上遗落的那颗纽扣分明就是方怀之今晚所穿的西装上的。
当时两人在宴会厅交谈时,她曾无意中看见过,不会错。
“被你发现了。”
方怀之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发现有人要害你,万般无奈下,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救你。”
季清柠的眉头微微皱起,
“发现有人要害我,没有立即告诉我,而是精心准备了一个替身,代替我被送进了蒋磊的房间,怀之,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女人也很无辜,还有,你是真的只是想救我吗?”
方怀之那边有几息没有说话,再开口,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轻嘲,
“不然呢,清柠,如果不是因为救你,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提前告诉你不是不行,但坏人计划失败,只会处心积虑计划第二次,还不如将计就计,由着他们把事情闹大,这样,多少会消停一段时间。”
“至于那个女人,她本身就是风月场所的,为了钱,心甘情愿代替你进去,并不存在无辜一说。”
方怀之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季清柠却从这段话中见识到了一个她从来不曾见识过的方怀之。
这是个有谋略,有手腕,有城府,但却再没有从前身为医生,救死扶伤,一身正义的方怀之。
这样的方怀之让季清柠实在感到陌生,再一想到墨池之前的分析,因为这次乌龙,导致墨池将蒋磊打成重伤,最终造成蒋墨两家的矛盾。
季清柠心里疑虑更重,她抿了抿唇,
“如果真是那样,那是我想多了,跟你说声抱歉。”
“但是,怀之,我想问下你,你这次回云城真的只是为了参加这次商业峰会?”
方怀之那边似乎发出了一声低笑,
“清柠,我们之间,没有道歉一说。之前隐瞒了我身份一事,让你对我的信任产生怀疑很正常,至于我回云城的真正目的,明天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亲自说给你听。”
季清柠略一思索,
“我请你吧,上次在云城就说请你吃饭,后来你不声不响走了,这次正好补上。”
电话挂断,方怀之握着手机,面上刚刚还温和的笑意瞬间收拢,浮上一层阴鸷。
“蒋磊醒了没有?”
方怀之的助理卢凯点了下头,
“已经醒了,听说接受不了自己废了的事实,在病房大闹了一通,把他爸妈都赶走了。”
方怀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听起来还真挺惨的,不如过去看看。”
蒋磊此时躺在床上,头上,胸前都绑着绷带,下身还插着各种管子。
听见病房门响,费劲将床头柜上唯一一个玻璃杯砸到地上,
“我说了,滚,都给我滚!”
方怀之淡淡看着一片狼藉的病房,绕开地上的碎玻璃碴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都被人害到这个地步了,不想着如何报复回来,只知道拿自己的家人出气,蒋公子,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个废物了。”
蒋磊这才发现进病房的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他偏头打量这个眼神漠然,浑身弥漫着一层阴郁的男人。
“你他妈谁啊?”
男人勾唇,笑意明明很温和,却让蒋磊感到不寒而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让害你的这些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