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关系好，杨聪还能没数吗？
之所以要把情报分享给李华华，自然有用意，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详细解释说：“按照正常的查案思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张朝树，需要对他进行很多调查。”
“收支明细，人际关系，出行记录……”
“各个方面，越详细越好。”
“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人力，财力……”
“关键，还得有正规手续。”
“让警方查更方便，我们等着捡现成就好，本就是来碰碰运气，碰不到也无所谓。”
“……”
“另外，我还想测试一下李华华的人品。”
这话苏明月就爱听了，赶紧追问：“怎么个测试法，她人品还用测吗，墙头草呗。”
杨聪顿了顿，望向陈凤娇。
“娇娇，你来说说吧。”
“我嘴巴有点干。”
“噢，好，那我请你们喝饮料。”陈凤娇迅速买了三瓶脉动回来，然后开始分析，“李警官很上进，想调到一队不假，如果单纯是为了升职，肯定会把刚那些情况，说成自己的功劳。”
“至少，肯定会加上自己的功劳。”
“当晋升筹码嘛！”
“如果真是这样，也不能完全说她不好。”
“因为她可能只是想进一队，接触更多大案子，跟着磨砺自己，为群众办实事。”
“情有可原，能够理解。”
“假设，她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她又完全不贪功，把调查进展说成是你和明月的功劳，那就更难能可贵了。”
“至少，我会敬佩她！”
经她这么一说，苏明月微点脑袋，对李华华的敌意消减不少，同时又佩服杨聪的心思缜密。
杨聪喝过脉动，嘴巴不那么干了，补充道：“还有一点，更能说明人品。”
“如果她真是墙头草，肯定会先把情况反映给冯队，得到他的许可后，再把情报转告给李刚。”
“这样的话…”
“既讨好一个，又不得罪一个。”
“……”
“可如果他不经过冯队，直接向李刚汇报。”
“那就更让人佩服了！”
“因为做为一名真正合格的刑警，没什么比破案还死者公道更重要，这么重要的情况不直接反映还要怎样，一切都要以尽快破案为先。”
“……”
“退一万步讲，送她份功劳又怎样？”
“以后有事，找她帮忙，要回来不就行了吗？”
这算盘，打得是真精啊。
苏明月那点不爽彻底没了，反倒高兴于跟着杨聪像个考官，有些期待李华华交上来的答卷呢。
“走吧，去李子阳家再看看。”
“走路就行。”
“那台笔记本电脑里，还有线索。”
“可惜，之前不敢肯定。”
杨聪领着两位美少女，再次赶到案发现场。
结果，不让进去。
听留守的警员说，那台笔记本被带回警局了。
“这就有点麻烦了。”杨聪解释道，“先前有一个非常小的细节，小到我都没有留心，现在想来，实在太关键了。”
“走，去警局！”
杨聪并不是怕警方比他先破案，而是因为某个细节太微小，不相信警方会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也不会留心。
然而，那实在太关键了！
正是因为它的存在，先前关于‘我本是树’的猜想，‘树’和凶手名字之间的关联，几乎可以彻底切断。
这便是，案子很复杂的第二个原因。
还有阴谋！
……
……
‘流鼻涕正常’。
杨聪第一次看见笔记本电脑里的内容，就发现了这个微小的细节，但是当时没有意识到会这么关键，因此现在必须要再看一遍加以确认，才能完全放心。
然而要想再次查看笔记本电脑，并不容易。
冯队称一队也发现上面有问题，目前作为证物，技术部门正在进行检查。
除非有李刚的批准，否则其他人难以拿到。
而李刚本人正在监督审讯。
其他人，不得打扰。
事情经过大致是这样…
李华华并没有半点贪功，将杨聪等人的重大发现，直接报告给刑侦一队长李刚。
起初，李刚还挺不屑。
可按照既有的结论，进行严密的分析后，发现不得不重视。
因此，亲自监督审讯张冲父子。
审讯室外。
杨聪等人很无奈，干等了一个多小时。
能让杨聪耐着性子等，足见他要看笔记本电脑的决心，以及里面内容的重要性…苏明月很好奇：“那个笔记本电脑里，你到底还发现了什么，我怎么没注意到？”
“是啊。”
陈凤娇也很纳闷，“不就是那些情书么，我早看过好多遍了，并没有其他发现啊？”
杨聪淡淡道：“流鼻涕正常。”
“？？？”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毫无相干的话，甭说苏明月和陈凤娇完全懵了，连冯勇也苦笑追问：“流鼻涕是正常，感冒嘛，可正不正常，有啥关系啊？”
“你该不会是说…”
“李子阳在信里，发了这么句牢骚吧？”
“所以呀，我才想再看看电脑，确认一下自己不是眼花。”杨聪也是一阵苦笑，“但事实的确就是，李子阳在过往的电子稿情书某处，写了‘流鼻涕正常’五个字。”
这个细节，还真细呀！
苏明月暗暗感慨，杨聪可真是火眼金睛，而且还过目不忘，简短的滑动鼠标，居然能在几千字中发现它们的踪迹。
难道，那真是李子阳故意留下的提示？
如果真是这样，她又能继续猜想了：“你的意思是说，李子阳临死前，拼尽最后的力气，先是在书上留下血指印，然后又到电脑里打下几个字。”
“可惜意识模糊，或时间仓促…”
“没有清楚表达出意思，只留下‘流鼻涕正常’五个字？”
“又要猜谜？”
杨聪点头，也很无奈。
“总之在搞清‘流鼻涕正常’的含义，以及‘我本是树’真正所指前，我不会轻易认为张朝树就是凶手。”
“甚至啊，我都有理由怀疑，‘我本是树’是真凶故意留下的假线索，以此来栽赃嫁祸张朝树。”
苏明月和陈凤娇都在挠头。
她们自然认同杨聪的说法，苦恼的是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冯勇安慰道：“别瞎猜了。”
“还是看过电脑，确认一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