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所当然的。”李景江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这时候重提旧事对上头没有任何好处。”
“即使判贾张氏 ** 又如何？负面影响不可避免，到时那些当领导的岂不是也要跟着受累？”
“这些当领导的，还真是狡猾啊。”李安然笑了。
“不高明的话怎么当领导？”李念递给弟弟早餐，“你啊，回到岗位后也要聪明一些，不要什么事情都盲目冲锋在前。现在的世道，多做事不一定有好报。”
“姐姐说得对。”李景江点头附和，“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可以做，但在行动前要先弄清楚具体情况，避免好心办了坏事，结果两边都不讨好。”
“您放心吧，爸爸、姐姐，我不会这么笨的。”李安然连忙点头，“在岗位上大家对我还是不错的，能帮的当然要帮，但真的帮不上忙我也不强求。毕竟，做事之前首先要学会做人。”
听完这句话，李景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话听起来不错，回头我也跟小伟说说。他呀，有时实在太实在了，容易被人欺负。”
“小伟哥并不傻，他有时选择吃亏只是不想给家里和您添麻烦。”李安然笑着说，“不过小伟哥的年纪也不小了，师父您回头有没有机会给他找个好媳妇儿？”
“但是你得给他找个合适的，小伟哥表面看似温和，但实际上也有自己的性格。如果娶了个像秦淮茹那样的女人，我才不担心他会软弱呢。”
“那你担心什么呢？”李念问道。
“我担心他会生气到打伤妻子！”李安然摇头说。
这可不是胡言乱语，以他对蒋志伟的了解，如果妻子敢对他的奶奶或师父李景江说坏话，挨打几乎是必然的，至于是否会被打残，则取决于她说的具体内容。
“真有这种可能。”李景江点头同意，“这样，小念，你回头请王主任帮帮忙，找一个不求漂亮或家境殷实，但一定要孝顺，懂得心疼男人，还会做家务的女孩。”
“好的，我去上班时就跟主任沟通一下。”李念应道，“街道办那边有些热心的人，特别喜欢当媒人，既然有你在帮小伟，给他找个好媳妇应该不会很难。”
“这事儿得赶紧落实，如果一切顺利，你回国前还能赶上小伟的婚礼呢。”李景江笑着说。
这并不是因为太心急，只是在这个年代，很多自由恋爱的最终未必会成事。相反，通过熟人或专门媒人的介绍，只要两个人看对眼，没几天就能结婚的情况屡见不鲜。
就像当初秦淮茹嫁入贾家时的情形一样，媒人带着她去看了一眼，贾旭东一眼就相中了她，没过几天就把婚事办妥了。还有大院里的阎埠贵大儿子阎解成娶于莉时也是如此，他们在见面之前已经互相了解了双方家庭的情况，一见钟情后没多久就结了婚。
“那样最好不过，到时候我得多敬小伟哥几杯酒。”李安然笑道。这时，屋外传来了张所长的声音：“李主任在家吗？”
“在呢，张所，快进来吧，外面冷。”李景江急忙起身，迎了进去，“这么早就过来了，张所肯定还没吃吧，小念，快去准备一份早餐，让你弟弟再多拿些包子给外面的同志送去。”
“不用不用，这样太麻烦了，真的不好意思。”张所长连忙推辞。
“张所，这哪里麻烦，这是警民一家亲的表现。”李安然笑着将他按在椅子上，“你们为院子里的事情忙前忙后，我们怎么坐视不理呢？”
“别的事情我们做不到，但是给你们准备点吃的这点小忙没问题。如果您担心会有人说闲话，让他来找我，看我不训斥他！”
话说到了这一步，张所长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乖乖地吃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这碗大米粥搭配大肉包，味道确实非常好。
李安然一边招呼大家吃，一边拿了些包子给在外面值勤的干警们分发，得到了不少感激。
送包子的过程中，李安然顺便问了一些情况。可能是因为知道李景江的身份，加之李家也是这次**案的受害者，干警们倒也没隐瞒太多。
据他们透露，昨晚张所长给上级打了电话，结果就有了今天的行动。显然如李景江所说，有人认为这件事闹大了只会弊大于利，于是想要低调处理。
等回到屋内，李景江和张所长边吃边聊，气氛非常融洽，外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好友。
李安然没有过多打听，只是在父亲与张所长聊完正事后，提到另外一件事：
“张所，明天我会修好贾家的大门，但为了不惹麻烦，能否麻烦您帮我找位专业的师傅重新修理一下。”
“惹麻烦？”张所长一听便意识到有隐情，“安然，具体出了什么事，你说说看，我能替你出头！”
“张所，关于贾家人的情况，你们想必已经有所了解。”李安然抓住机会，赶紧给秦淮茹和棒梗上药，“昨晚即便事情有其缘由，但秦淮茹和她儿子棒梗来找我的麻烦，也难以避免。”
“所以我想到，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个木匠和泥瓦匠给她们家修缮一番，换上门窗桌椅，免得大家面上难看，再说也防止有人说我爸升职后欺负他们。”
“放屁！”张所长突然骂了一句，随即意识到，“安然，我是在说贾家人，不是在说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来，不仅是为老太太的事，也是为秦淮茹的事。”
接着，张所长详细讲述了情况。说起来真是讽刺，贾张氏一开始只是坚决否认自己杀害了聋老太太。毕竟，从她的角度看，老人早已经去世，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任何证据，只要自己坚持不认，就没事。
她连 ** 案都不想承认，直到张所提到阎埠贵和何雨柱这两位重要证人，事情才变得有趣。
贾张氏对阎埠贵的话没有太多反驳，因为他住在前面，和李家正对着，夜里看见动静很正常。但何雨柱却不同！
正是因此，当张所长告诉她何雨柱认定了她，贾张氏立即想到了秦淮茹的种种异常行为。
先是忘记了给她带止痛片，接着提到李家的钱和药，最重要的是，她声称是为了棒梗的工作外出联系人，说好了傍晚回来，结果到了晚上人影都没有见着。
再联想到贾张氏一直阻拦秦淮茹与何雨柱的婚事，这事就更加可疑了！
张所长并不知道李安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甚至李景江也知道很多，内心对此事也十分无奈。
“贾张氏在接受审讯时坚称自己是无辜的，认为是何雨柱和秦淮茹合谋陷害她。”张所长的神情十分复杂，显然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
“她还说秦淮茹平时都会提前帮她准备好止痛片，但这次偏偏忘带了。还有，就是在案发当天，即昨天，秦淮茹说是为了棒梗的工作去联络人，带着孩子出门后，就没有回来。”
“说实话，听完她的解释，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所以今天来，除了处理老太太的事，也是想进一步调查，毕竟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张所说得太好了！”李安然连忙鼓掌，“不过按您的分析，虽然贾张氏的说法听起来古怪，仔细想想确实有可能。至少我知道，棒梗的工作问题一直都是何雨柱在操办。”
说到这里，李安然转向了自己的父亲。
“爸，您昨天不是说何雨柱已经找过李主任，打算让棒梗顶替他的工作岗位进轧钢厂吗？”
“我是听李主任提起过这件事。”李景江点了点头，“虽然何雨柱不是棒梗的亲生父亲，但他如果和秦淮茹结婚了，当个继父也不是问题。”
“理论上讲，棒梗顶替继父的职位没问题。当然，何雨柱和秦淮茹还没结婚，所以李主任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而我已经表示支持，毕竟当父母不容易。”
“确实，当父母都不容易。”张所长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孩子，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不过这样一来，秦淮茹突然带着孩子离开确实有点奇怪。”
“张所，单凭贾张氏的说法，未必可信。”李安然好奇这场争斗会怎么发展下去。
“平时或许无妨。”张所长摇了摇头，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但现在上面要求这次的案件要从严、从重、从快。如果贾张氏说的是真的，那何雨柱和秦淮茹都跑不了！”
李安然明白了，这和八十年代的严打扫黑是一个道理。平时的小事在严打期间会被放大。偷钱抢钱，平时或许只判几年，但在严打时期，可能会直接被判 ** ！
等张所长吃完，喝了最后一口白米粥，便站起身来。
“安然，贾家大门的事就别操心了，你昨晚帮忙抓嫌疑人，怎么好再让你出钱。这事我会安排人去处理，你别管了。”
“还有刚刚提到的事，大家记得保密。估计不了多久案子就能结了，到时候只要不说老太太的事，其他的随便怎么说都行。”
“老张，这事儿我会叮嘱他们两个年轻人的。”李景江也站起来，“查案是你的工作我不好多说，但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现在主管轧钢厂的保卫科和车队，人、车、武器都有。只要你开口，需要帮忙的事我绝不会推辞。”
“老李，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你。”张所长也不客气。
别看他是一所之长，手下的人、车、武器，没一样能和李景江相比。
要知道，像轧钢厂这样的上万人的大厂里，不少工人都有民兵身份。所谓的民兵，就是在平时从事生产，有战事时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的群众武装组织。
这不仅仅指农民，还包括工人、教师乃至干部，全都包括在内。平时他们是普通的劳动者，有需要时他们就是战士！
考虑到李景江所在的轧钢厂的规模，如果他愿意，他不仅能组建起一支超过千人的团队，每个人都能配备上从半自动到全自动的装备，甚至还能包括重型火器，如大炮和重机枪。这远非小小的派出所能比拟的。
“咱们不用这么客套，将来有什么事还少不了你的帮助。”李景江笑道。
“放心，没问题！”张所长拍胸保证。
人际关系的互惠互利，体现在张所长可以借助李景江的力量，李景江同样也能利用到张所长的关系。鉴于两人有过当兵的经历，彼此性格上的默契使得他们很自然地成为了朋友。
若换做何雨柱，情况可能就不同了，不知道张所长会不会如此热络。
等到张所长离开后，李念和英子打理完家里的一切，全家人坐着李景江带来的吉普车离开大院，后续的问题留待张所长处理。
李安然是先送姐姐李念到街道办事处，并未留下英子，而是带着她一起前往轧钢厂。
这次造访轧钢厂主要为了三件事：一是让英子参观这座大型国有企业，虽然谈不上景色宜人，但作为工业巨头的一览总会有所收获；二是继续推进红星三轮柴油货车的制造进展，之前虽然车子已经运行起来，但尚未完善车辆结构，包括车门、车壳、灯光在内的各种部件仍需安装完毕才算大功告成；而这些配件有的能在厂内生产，有的则需外部支持，但李安然信心满满，相信在如此显着的成果面前，整个项目一定会得到全面的支持。
最后一项则更为重要——因为父亲李景江现已成为保卫科的领导，而像轧钢厂这样大型的企业通常设有自己的武装部门，不仅门卫持有枪械，保卫科的人也在昼夜巡视厂区内，遇到 ** 、袭击等紧急情况可以立刻采取行动，即便是使用武力也不必担责反而立功。
作为父亲的新任直系下属，李安然是想接触一些枪械体验体验，又有谁能胆敢反对？
所以，车进入轧钢厂后，李安然根据父亲的指示将车停在了武装部附近。
有李景江的协助，接下来的过程顺利得多。
李安然与英子留在此地，民兵连长热情洋溢地引导二人参观兵器库——原来是个隐蔽的防空洞。这一下，李安然才意识到自己对于民兵队伍及保卫科的力量了解不足。
这里不仅有五六式半自动 ** ，更有五六式全自动 ** 。相比之下，那些只是小玩意儿了。
无论是轻机枪、重机枪，四零火箭、无后坐力炮、大口径的迫击炮、高射机枪，最令人吃惊的是，李安然竟然还看到了 **！
这些东西可不是模型，用厂里的民兵连长的话来说，这车不仅能开动，装在上面的武器也能使用。
“只可惜这不是训练时间，不然我们可以开着这辆车出去，你也可以过一把瘾！”
李安然看着这个外观并不起眼的 **，心里虽痒，但暂时没有动它的心思。毕竟大白天的随意行动会惹来麻烦，而夜晚值班人员较少，到时候再行动也不迟。
按照民兵连长的安排，李安然和英子很快来到了靶场。
了解到二人对五六式半自动 ** 及自动 ** 有所熟悉，连长直接搬来了轻机枪和重机枪供他们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