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生捏着她的手指，无奈道，“也没那么夸张，熟能生巧罢了。”
小镇上每日都有农户在固定区域摆摊，基本都是农家户自己种植的蔬菜，看起来就很健康。
顾今昭按照外婆的口味和季淮生的喜好，指挥着季淮生买菜，
“外婆自己有养鸡，不过，你会处理吗？”
季淮生付了钱，接过老板手中的菜，眉心一跳，
“认真的？”
顾今昭看他一眼，他身体有些紧绷，眉头拧着，像是对着一桩上亿的合同。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逗你的，晚饭吃清淡点，明儿赶集，有专门处理家禽的商户会摆摊的。”
果然，人都是有软肋的。
季淮生睨她一眼，没说话，空着的手搂住她的肩，
“学坏了。”
不过他更喜欢这样活泼的她，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生动活泼。
顾今昭：“哪有，你不要乱讲。”
她平日里到外婆这边来，出来的时间不多，尤其买菜这种事，更是没怎么做过，摊位上的老板并不认识她，但也听出她的口音了。
“小姑娘，是回来探亲的？”
顾今昭点头，“回家过年的，叔叔，您过年也出摊吗？”
卖菜的大叔点头，“就指着过年时间生意好，咱们这小镇，交通没那么方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外出务工，平日里都是些老年人在这里住，大部分自己有种植蔬菜，也就节假日生意好一些了。”
季淮生眉眼松动，不知在想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递给了大叔，
“您有考虑过给一些餐馆，饭店专供菜品？”
大叔接过烟，笑道，“哪有这些门路。”
季淮生嗯了一声，“说不定过几天就有了。”
卖菜的大叔只当他是在说笑，“那我除夕夜好好许个愿望。”
季淮生：“一定会愿望成真的。”
说完，顾今昭拉着他往熟食区走，“季总，你是不是又要做慈善啦？”
季淮生一本正经，“对别人有好处对自己没好处的才叫慈善，我这是利己。”
从市区到小镇这条路，双向车道，只能错一辆车，路也不够平滑，隔一段就有些坑，距离市区好几十公里，小镇上医疗水平，和日常生活刚需配置都不够完善。
反正季氏每年会有一部分利润用于捐赠，倒不如拿出来提高民生质量。
顾今昭啊了一声，“你怎么……”
季淮生抓着她的手，认真分析道，“你以后肯定是和我一起常住经常的，不可能天天守着外婆，看得出老人家也不想搬到舅舅那里住，生活条件改善些，你也不会过多担心。”
顾今昭心口微微一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
“我没担心，舅舅过年也会回来，到时候他会和外婆好好聊聊，我也希望外婆能到京城一块儿住。”
这件事，上次舅舅已经和她提过，年轻人不可能一辈子困在小镇上，但亲情又总是令人不可忽视的。
鱼和熊掌她都想要。
季淮生摸摸她的头，鼓励道，“外婆一定能明白，舅舅和你的心意，不过这里也永远都是你的家，就算不常住，也可以修整。”
从家里走到集市，季淮生一路上看到了许多老人，留在这里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临近年关，归乡的人也不多。
这些留守老人，平日里已经够寂寞了。
“可以增加些娱乐设施，比较适合老年人的健身器材，还有茶馆，缓解下枯燥生活也挺好。”
季淮生是个行动派，有了想法他就安排了下去，直接发了信息回去。
顾今昭对于他的行为，惊讶却并不意外，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决定了的事，就会立马去做。
“我本来想把源源带过来的，不过外婆年纪大了，与动物接触久了也不太好。”
季淮生总算想起了被他到处『发配』的源源，不是跟着周嘉浔，就是被送到季园。
两人还没复合阶段，源源就是块儿转，哪里需要哪里搬，现在，源源就是个碍眼的电灯泡，除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毫无用处。
顾今昭觉得好笑，“等回去把源源接回来吧？一直在别人那儿，不太好。”
季淮生挑眉，“我格外给开工资了，等春天结束吧。”
他有鼻炎，源源春季会换毛，要接回来，他怕不是每天都要打喷嚏了。
两人买好了菜，回到了家。
院子里，外婆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