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季淮生把主卧的浴室让给了顾今昭，自己去了隔壁。
顾今昭进浴室洗了澡之后出来，就看到床上的人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翻看。
她看了眼书的封面，抿唇走了过去。
《除非我们亲历》。
是一本在她看来有些压抑的书。
顾今昭曾经在电子图书app上看过，倒是没想到，季淮生会看这样的书。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季淮生就听到了动静，他合上书之前，把书页折了起来，做了个小标记，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往旁侧挪了个位置，伸手拍了拍刚才他坐的位置，
“不冷了。”
顾今昭没有洗头发，房间内因为开了空调，还算比较暖和，她穿的睡衣是薄款长袖长裤，颜色是温暖的奶黄色。
季淮生话音刚落，顾今昭就已经走了过来，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顺势靠在了他怀里。
“人形制暖确实比空调暖气效果好，不会太干燥。”
北方就是这样，一年四季空气湿度都不高，到了冬天更是如此。
开了空调暖气的话，就必须得开加湿器，不然在干燥的空间内待久了，就特别容易上火。
顾今昭有一年冬天体会到了喉咙干痒痛了半个月，自那以后，她就离不开加湿器。
季淮生觉得好笑，房间里的加湿器这会儿还开着，何况年关将近，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他温度开的也不算高。
不过这时候，这种煞风景的话，他自然不会说。
“到夏天你就『嫌弃』这人形制暖机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侧挪了个位置，顺便把人也往怀里拉了过来。
顾今昭过去还会内耗，为还没发生的事而焦虑，不过现在，她很少会去担心未发生的事情了。
“到夏天说不定你就变成制冷机了不是？”
她说着往后挪了个位置，长头发就是这点不好，两个人睡一张床上，太容易压着她头发了。
季淮生已经算是很小心，十分注重细节的了，还是难免还有意外的时候。
“别动，等会儿又扯着你头发。”
两人最早同床共枕的时候，都十分紧张，尤其季淮生，那会儿还没现在这么有定力，好几次半夜爬起来洗冷水澡，再回到床上的人，原本睡着的人跟带定位一般，他刚躺下就挪了过来，好几次，他都压住了她的头发。
顾今昭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想起了过往，她睡眠不算太深，浴室里的水声虽然淅淅沥沥，但她还是迷迷糊糊的醒来过好几次。
那时候她已经二十出头了，该懂得也都清楚，偶尔还会听到几声，不可描述的声音。
季淮生提到这个话题，她也难免有些不太好意思，便生硬地转了话题。
“上次酒吧碰见的那个人，念念开店那天他来过。”
顾今昭将穆斯年的事说了出来，上次在酒吧，季淮生的反应看起来，这人就不是一般俗人。
季淮生对于女朋友在自己面前，却提别的异性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介意的，不过理智还是在。
“可能他真的喜欢吃甜品，别太担心。”
穆家好歹三代都是从政，上次回去季淮生就调查过，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查不出来。
毕竟，穆斯年是警局那边的人，资料哪能轻易被人查到。
话虽是这么多，但他也打算找个时机和穆斯年会会，季淮生习惯于凡事在把控制之中，很明显，穆斯年接近季念这件事，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刚不是说困了，现在又不困了？”
他伸手在顾今昭搂着怀里的人，不想看她为这些事情烦心。
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
顾今昭洗了个澡后其实睡意已经去了大半，只是季淮生说完这话之后，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她背上拍了拍，跟哄小孩睡觉似的，她像是顷刻间又犯困了。
“困了啊，这就睡了。”
靠太近了，又一直说话，卧室的灯已经关掉，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台灯，气氛和白天完全不同，他们两人穿的睡衣又都很薄，靠这么近，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都能感受彼此的体温。
她说完闭上了眼，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脸贴在了身前人的胸口，手指抓着季淮生的睡衣。
季淮生有点猝不及防，倒也不用这么快就睡……
他伸手理了理被子，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即使这样的安宁，她在身边，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没再说话，床头那盏小台灯依然亮着，窗外的月光并不太明亮，原本空荡的卧室，因为身侧多了个人，变得不再孤寂。
季淮生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语气柔和而缱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