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
它把你的人我的情
吹得一去无踪~~”
帝都,cbd核心地段某会所豪华包间里,卡座里飘出悠扬跑调的歌声。
林志辉忘我得很,着实让人沉醉。
卡座上,许雪卉正悠闲地端着红酒,“年轻的时候是这个姿势,老了老了,唱的还是那么难听!”
林天靠在沙发上笑着搭腔:“热爱不止,听说当初我爸还想当歌手,怎么没去?”
“哼。”许雪卉翻了个白眼,“他这嗓子,按现在的水准说,出道位都进不去,顶多给个镜头扫脸的机会。”
林天笑弯了眼,故意打趣:“您当初不就看上他这张脸了,现在我爸走出去,看着也和三十多岁差不多,身材...也能看吧?”
“我那时候选择余地不多,那个圈子,我俩从小到大都玩的好,顺其自然的事情。”
“现在想想真后悔。”许雪卉轻抿口红酒,“就该在你这个年龄,多玩几年。”
她看着儿子同比例长大的脸,放下红酒杯,伸出双手,好好揉捏揉捏儿子的脸。
宽敞的包间里,一场“亲情突袭”无预警展开。
贵妇人捏小鲜肉,手法娴熟,毫无心理负担。
林天也不闪不躲,任由她摆弄。
在军校里,谁敢摸助教的脸!
哪怕在神剑,经过林天几次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自杀式攻击下,连叫他小天的人都不多了。
在这里不同,林天看着要戳到他眼睛上的粉色美甲,眼睛眨都不眨。
“许女士,你现在有骚扰军人的嫌疑,我要状告到老宅去。”
许雪卉面不改色,继续揉搓林天的脸蛋。
“去吧,”许雪卉眼也不抬,继续揉,“小时候软软的,现在也还挺捏手的。”
那张曾经婴儿肥的脸早已收紧线条,如今五官分明,轮廓深刻,更显精神。
她松开手,语气认真起来:“你爸是到尽了,你现在出道,就凭这张脸,就能让你崭露头角。”
林天摇摇头,端起红酒,大口灌了下去。
几千一杯的红酒,半瓶都进了他的肚,还跟没事人似的,脑子清醒的很。
这顿“接风洗尘”,来得猝不及防。
还没出校门,就收到这小两口的“甜蜜惊喜”。
前脚刚走出军校校门,后脚就被接上车。
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外套甩进后座,人还没坐稳,车已经一溜烟开远了。
老林同志义正词严地说:“我是专门从苏省赶来的,就为给你接风洗尘。”
说的那叫一个言辞恳切,那叫一个儿行千里父母担忧。
如果林天在车上没有发现昨天演唱会的门票,这将会是多么温情的场面。
林志辉那边唱嗨了,兴致勃勃地甩过来两个麦克风。
“一起唱!走起走起!”
灯光暖黄,音响震天响,三人站在包间中间,跟着屏幕边摇摆放飞自我:
“风呀风呀请你给我一个说明,是否她也珍惜怀念这一段情~”
红酒在杯里晃,跑调在空中飘。
和这边的温情轻松不同,临近包间里,面积不大,热闹得多。
一群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面前摆满了酒。
“今天聚在这儿,主要是庆祝实验进展顺利!”
曲天翔端着杯子站在中间,笑得一脸春风,“大家辛苦了,来,为了我们的合作顺利,干一杯!”
“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今晚第三次举杯!共同庆祝!”
众人纷纷举杯,场面热烈。
柳静雅坐在角落,手指轻敲玻璃杯边沿,礼貌地举了下杯,杯沿点到桌上就放回去,一滴没喝。
这次聚会的组织者,他们校企联合实验室的负责人助理曲天翔。
龙防有钱,也有资金能为实验室保驾护航。
可在流程之外的东西,就要找靠谱的企业来承担。
仗着手里能“批资源”,总喜欢搞些不请自来的聚会,打着“课题交流”的名头,实则就是拉关系、找存在感。
柳静雅从前从来没有参与过他们的聚会,这次是有求于人。
为了不影响项目进度,柳静雅勉强出席了。
“来,小雅!”
曲天翔走了过来,盯着她的酒杯,“怎么不喝?不给曲哥面子啊?”
柳静雅不理他,神色冷淡,动都没动。
曲天翔笑着凑近,举着自己的杯子:“小雅,不方便喝是吧?那我帮你喝,行不?”
说着,他就伸手去拿她的杯子。
周围人很有眼色地挪开位子,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柳静雅眼看酒杯被人拿走,指节下意识收紧,脸色也沉了。
她强压着吐槽,站起身,冷淡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一下。”
她拿起外套就要离席,连招呼都懒得打。
周围几个人一看她真要走,纷纷开口挽留。
“哎哎哎,干嘛这么扫兴?大家聚得好好的。”
“别走啊,一起出来的,就一起回去呗。”
“静雅你真不喝?再坐会吧,咱们课题组也指望曲助理多照应……”
一个女师姐还想拉她胳膊,被柳静雅避开。
她深吸一口气,周围的酒味、烟味混在一起,熏得她头晕。
她懒得再掩饰,头也不回地走出包间。
会所的地毯上,富丽堂皇。
柳静雅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些许。
她真是脑子秀逗了,才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可惜,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忽然,一道轻佻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美女,一个人啊?能认识一下吗?”
她没理,那人却不依不饶,突然伸手拉住她衣服。
她抬头,这下神情彻底冷了。
“认识一下吧,别紧张,”男子笑得猥琐,眼神在她身上明目张胆地扫来扫去。
柳静雅眉头拧得死紧,语气冷下来:“把你的脏手拿开。”
对方笑得更放肆了,伸手就要朝她碰过去:“交个朋友嘛。”
话音刚落,从他身侧伸出只手,准确握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折。
“啊——!”
一声惨叫传出,“砰”地一声被摁进墙壁里,墙上壁画都颤了颤。
来人语气冷淡:“滚。”
那人手肘被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脸都贴上墙了,只剩一股不甘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