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真中剑悟的眼睛半闭半睁着,看到了兴奋到无法言表的希特拉姆,镇定自若的思考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达贡,还有
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发觉他‘醒’了之后便更加凑近了一点,整个人几乎要躲进他怀中(原本就挨着坐)的卡尔蜜拉。
“我的特利迦,你醒了。”
卡尔蜜拉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特利迦抬起手,像是要握住一片云彩般,极尽温柔的握住了卡尔蜜拉的手。
卡尔蜜拉什么都没说,只是眼底的爱恋浓郁了几分。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爱人的意识总在沉睡,平时都是依靠本能来驱动身体,只有如现在这般的稀少时间才会清醒一会儿。
但卡尔蜜拉并未感到不满,正相反的,因为特利迦平时在本能下展现出的对她的浓厚爱意,清醒时分只对她一人展露的温柔,卡尔蜜拉更加爱特利迦了。
【他把爱我变成了本能,只偏爱我一个人,我又如何能抵挡了?没有可能,绝无可能吔!】
特利迦看着她,眼底的柔和能令光之一族的众人惊骇万分,这无血无泪的傲慢坚冰,竟然也会有这种如暖阳一般看着他人的时候!
达贡和希特拉姆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不愿做特利迦与卡尔蜜拉之间两颗又大又亮的电灯泡。
两人互相对视着,互相沉溺在对方于无声间给予的爱意。
特利迦将卡尔蜜拉拥入怀中,把玩着她的小辫子,询问着在他沉睡时,又发生了什么事。
卡尔蜜拉坐在特利迦的腿上,原本坚不可摧的腿铠此刻却变得柔软,即便已经体验过多次这毫不掩饰的爱恋,卡尔蜜拉依旧无法习惯。
像个小女孩一样,卡尔蜜拉反握住特利迦的手,一边细细的比量着比她自己的手还要熟悉的大手,一边讲述着最近发生的事。
“光之一族,已经名存实亡了。”
特利迦颤抖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平常。
光之一族是好人,他可以断定,如果转移到后世,那么他们一定会很合得来。
但谁让,桀克一言不合便抢先手向卡尔蜜拉发起攻击了呢。
没什么好说的,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特利迦有着自己的底线,但是,卡尔蜜拉比他的底线甚至生命都要更加重要。
当桀克选择攻击卡尔蜜拉之时,他与特利迦之间就只能在战场上见了。
察觉到了特利迦的颤抖,卡尔蜜拉连忙解释道:
“主要是希特拉姆和达贡干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希特拉姆去追杀的。你有在留手了,只是他们之中有人选择帮其他人抵挡哉佩利敖光线,这才导致有几个光之一族的傻小子死掉了。”
(一直在追剧的游城十代看着自己从三千万年前摄来,被他放置在新宇宙中温养着的几十个光之巨人,没有什么意见想要发表。)
“而且……而且,而且!希特拉姆有可能没能杀掉桀克,他那天回来之后心情很差,大概是没有追到桀克吧,所以光之一族其实还没有完全灭族。”
特利迦摇了摇头,不愿再听这些令人心情烦闷的事情。
英雄杀英雄,豪杰杀豪杰,古来如此,今后亦然。
更别提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光之一族的灭绝,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当弱者对强者展露恶意时,生与死,便已不是他能选择的了。
见到特利迦不愿再谈这些事,于是卡尔蜜拉说起了另一件喜事。
“呐呐,特利迦,还有一件事。达贡已经抓到幽莎蕾了,再过不久,永恒核心就是你的了!”
“不对,那也将属于你。”
不止卡尔蜜拉一人想要给自己的爱人最好的东西,特利迦也想与爱人分享这唯一的宝物。
特利迦不会拒绝卡尔蜜拉的给予,但他可以向卡尔蜜拉共享她给予他的宝物。
“我的特利迦啊……”
“卡尔蜜拉……”
两人互相注视着,暗与暗交融着,隐藏在之下的光与光也相互接触。
好了,将目光从互相交托爱意的小情侣身上移开,来看看其他人吧。
希特拉姆如鹰隼般掠击长空,带起狂风,突破音障,巡视着这片大地。
“那群死了的家伙不可能还有把桀克送出这颗星球的力量,他一定还在这里。跑吧,跑吧,大蠢货,我会享受这场猎杀的。”
而在希特拉姆掠过的地上,一个陷入了绝望之中的人随波逐流的行走在大地之上。
他的名字叫扎毕鲁,是这片大地上(人类之中)最强的战士。
他仅用双臂便能翻越千山,他一脚便能踢飞巨岩,他可以在太阳升起时出发,并在太阳落下前跑遍整片大地,他单枪匹马,只靠一把长枪,便能拿下一头哥尔赞。
在永恒核心的巫女,幽莎蕾的感召下,他成立了防卫队,和光之一族友好相处,一起抗击暗之一族。
他曾天真的以为暗之一族终会被他们从这片大地上驱逐出去,而他也会成为被雕刻在石壁上的英雄,他的故事将会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但是,这一切都毁了。
突然间,形势急转直下,他结为兄弟的光之一族被杀死,他一手创立的防卫队被随意屠戮,他发誓要守护的巫女被暗之巨人掠走。
到最后,唯有他一人存活。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
“特利迦!”
扎毕鲁念出了让这一切发生的元凶,影响了天平平衡的怪物,让他落得如今这般有家不敢回的落魄样子的巨人。
扎毕鲁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但很快又熄灭。
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比起暗之一族,如此弱小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只能像如今这样,用他的脚力踏遍大地,告知每一个部族现在发生的事,并劝告他们赶紧逃离,然后……
找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结束自己一文不值的烂命。
突然,扎毕鲁落进了一个深坑,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任由自己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