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会没有发现？
这么明显的事情。
天元大地哪里没有月神？
最初不知道，是天元大地的修仙者和修仙宗门对月神之事所知道不多，后来对天元大地了解更多，处处都和月神有关。
北冥潇稍稍思索，面向风澈，“风澈，你没那么信任我，那为何会让我带你离开那？是不是还有后手？”
她以死的将计就计，肉身顺利从寒地脱身该是很关键的一环。
寒地，就是顾绛红带他们去的地方，也是西外天最寒冷之处，寒地几乎没有生灵，修仙者也鲜少踏足。
在那设局，最合适。
风澈没说话，微微一笑。
北冥潇便已得到了答案。
好吧。
北冥潇离开。
风澈的不信任，北冥潇心情倒是还好。
若他不知道她是魔，不知道她是魔界之主，没有经历过那些梦境，看到过那些事情，可能会挫败，心情郁结。
既全都知晓，他怎么还会多想呢？
他甚至都明白，能让风澈相信他一二，与风澈而言，已经超过了许多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而风澈对他的那份信任，是因为前世他在忘川的种种。
北冥潇走后，风澈合上双眼，她当然有后手了。
将路昔留在明镜湖是其一，大概是她死后，四大仙山要是不肯放弃她的尸体，要带走，她还有那么多可以利用的魔奴。
路昔身上，她也藏了一道魔魂之力，这魔魂之力对路昔没有影响，只是暂时放在她身上。
风澈再回明镜湖，这力量就已经被她收回去。
如果这个计划不行，四大仙山就地要诛灭她的肉体，她也不会再继续装死。
强行苏醒，她又不是做不到。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太过被动。
北冥潇按照他们约好的，当然是所有办法里最好的一个。
所幸，他也这么做了，月镜那群所谓上神如果和天道有联系，那么三年过去，天道早该知道她死在西外天的消息。
就不知道她这将计就计能不能瞒天一回，能让她不再处处受限，哪怕是这个身体好一些也挺好。
要对付天道，至少也要回到魔体才有胜算。
……
北冥潇把自己在西外天的消息放了出去，如今的天枢听到关于北冥潇的消息，无论真假，他都会来。
等了三天，天枢还没见到踪影，风澈找到北冥潇。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来见你？”
去东阳一族有天枢带路是会容易许多，倒也不用再继续耽误时间下去。
北冥潇在廊下优雅喝茶，他轻柔一笑，“我把消息传出去的同时还提了一句北宸。”
风澈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他够了解天枢。
只是说北冥潇，天枢不一定会来，提起了北宸，他一定会来。
又过了两日，天枢果真找来了。
他满脸幽黑看着坐在一起喝茶的风澈和北冥潇，这一幕，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别说千年以前，到此之前他都没想过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二位坐在一起喝茶，一点杀气没有不说，那有说有笑的样子真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九……风澈，又是你骗我！”
天枢大步走过来，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气鼓鼓瞪着风澈。
她还用北宸做借口引他来。
风澈嘴角一抽，一记刀眼飞向北冥潇，“你说。”
是谁骗他？
就奇怪了，不管北冥潇做什么，他们都把锅往她身上甩，搞笑！
北冥潇轻咳一声，给天枢倒了杯茶。
“是我找的你。”
“瞎说，你又不知道北宸是怎么回事。”天枢声音提高了好几倍，犀利的目光盯着北冥潇，似乎再说：你帮风澈说话也要合理好么？
北冥潇送茶过去的手顿住，他对上天枢的视线，“谁说我不知道？”
天枢震惊得眼睛瞪圆。
他说什么？
风澈伸手过来，敲了敲桌面，“道歉。”
天枢迅速接过北冥潇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假装没听到风澈的话。
风澈：呵！
天枢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你都想起来了？你……”
天枢看向风澈，“你说的？”
“两次，不然本座揍你。”风澈抬手，竖起两根手指头。
天枢还想装傻一次，风澈眼中寒意渗透出来，他吞了吞口水，“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就道歉嘛。
他这也是合理的猜测。
风澈冷哼，放下手。
北冥潇冷汗直冒。
看风澈和天枢这样的相处，他似乎有点明白风澈对他的防备心了，天界和魔界水火不容，在此时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世间似乎习惯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会往魔界想，当然，但部分都是魔界做的，自然也有一些不是魔界做的。
可在世人眼里，一切都是魔界。
“我是自己想起来的。”北冥潇解释，“你也别什么都把九幽往坏里想，这次天元大地的灾难也不是她导致的。”
世人这么认为，他奈何不了世人，身边的人他也不想他们误解她。
天枢放下手里的杯子，心情复杂。
“你想起来，我很高兴，可是……这不是什么好事。”他如果不是北宸只是北冥潇，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也没什么不好的。
“天枢，凡事你不能替我做决定，我师尊亦是如此。”他们总说为了他好，为他做决定。
不是这样的。
他认为的好那才是好的，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
天枢迟疑点了点头，“嗯。”
“所以呢？你想起来了，知道一切，你找我做什么？我们要回去了？”天枢提起回去，还是很兴奋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掉落人间，如果能回去，当然再好不过。
“是要回去，也需要你的帮忙。”北冥潇又给天枢倒了杯茶。
天枢端过来喝掉，“上刀山下火海，你说一句，我都去。”
只要能回去，没什么不好。
北冥潇看向风澈，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浮现出同样的情绪。
“天元大地去天界的通道关闭，想来你也知道。”
“嗯嗯。”
“我们需要找资料，看看如何重新打开通道。”
“嗯嗯。”
“因此需要去天元大地最古老的家族找找看。”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