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碗里多出一片牛肉卷，她拿起筷子。
岳依又烫了一片鱼肉放她碗里：“符姐姐，今天晚上你住我们宿舍吧。”
来之前她们已经跟另外两个舍友商量好了。
若是今天不去落城，就先让符栖栖住宿舍。
她也有心先岔开话题，想让两人先好好吃饭。
娄月瑶也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符栖栖能住到宿舍里。
“不了，我有住的地方。”符栖栖顿了一下，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听她拒绝，两人也没再勉强，大师肯定不缺住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很多忙事。
吃完饭回到学校，符栖栖就跟她们分开走了。
小桃项目的研究方向被人窃取，她需要去拿回来，一是这属于小桃，就当最后的帮助，二是她也需要那份报告。
路上随便抓了几个学生问路，她最后在水塘边找到了于教授。
“吸溜吸溜……”
奶茶真好喝，符栖栖捧着奶茶杯找了位置坐下。
听到有人来，于教授抬起头来，发现是个陌生面孔，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头看湖面。
过去两秒，他看了眼符栖栖，收回，看一眼，收回……
重复不下五次，最后实在没忍住：“同学，你不认识我吗？”
符栖栖心无旁骛地喝着奶茶，余光扫他一眼，将无视贯彻到底。
于教授拧眉，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像这样无视自己的，可以说一百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
他不由自主拿起手机，刷完网上的消息，又松懈下来。
上次颜橘花失踪之后，网上出现不少关于他的负面新闻，上方施压，他迫不得已出面解释。
报警，发布公告，声明颜橘花是被人偷走了。
这才将舆论逆转，只是颜橘花一直没找到，他始终无法安心。
手机消息进来，他下意识去看却发现没有。
那边，符栖栖敲了几下键盘，回复白擎苍年前会参加拜师宴，随后放下手机，笑眯眯的看向他。
“于教授？”
终于被人认出来，于教授反而端起架子，没动，也没朝符栖栖这边看。
符栖栖不愿放弃的精神，再接再厉：“自己学生的研究方向和记录，用起来是不是特别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教授厉声打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学生的研究报告，无故冤枉老师要被退学，你知道吗？”
威胁啊……
符栖栖笑得意味深长，摊开双手：“我好像并未指名道姓，其次，于教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于教授猛然僵住，对啊，心里没鬼的话他激动什么。
一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这段时间确实精神紧绷太久，很多事情扰乱思绪，失去冷静是无可避免的。
“同学，下次不要对老师开玩笑。”
于教授恢复了冷静，眼底的阴狠一闪即逝。
以往他露出这样的气场，没一个学生不道歉离开。
很可惜，他遇见的是符栖栖，既不是他的学生，还是在仙门上课能跟老师单挑打爆老师的人。
“于教授，有很多时刻，我总会觉得是我给你们太多脸了。”
符栖栖起身，说的义愤填膺：“身为教授，不光抢其他学生的论文，还在学生去世后查明无人得知，堂而皇之的占为己有，逼迫学生退学，威胁学生，卡着论文不让过。”
“这样的人天打雷劈都不为过，对不对啊，于教授？”
她就差指名道姓了，怎么好意思问他的？
于教授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
能说出这些，说明她已经查到不少东西，再装也没用，还不如直接谈判。
“你到底想要什么？”
符栖栖诶一声，食指左右摇摆，“不是我想要什么，跟我有啥关系，我觉得吧，他如果自首还来得及。”
于教授：……
这tm哪来的疯子，疯疯癫癫的装蒜。
“换个地方开条件。”他咬牙切齿。
正常人或许会立马报警，或者提出要求，但符栖栖选择抱紧自己，一副“你怎么可以玷污我”的样子。
“你太过分了，居然让我提要求，我是那样的人吗？”
她甩了一下头：“李芳的研究报告在哪里？”
于教授完全不敢相信，他甚至做好卖车卖房的心理建设，结果……就这？
人想的太多也不是好事，他不由自主的pUA自己。
他众多学生中李芳算不上有天赋，但十分刻苦努力，所以他也是在李芳死后才知道她原来有那么重要的发现，却没有事先告诉自己。
当时他就觉得李芳心机深，不过人已经死了，他也觉得是活该，但李芳的师兄跟她关系很好。
她那个师兄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正因为太优秀，出头的连他都不敢下手，所以符栖栖是不是说李芳的名字，实则指的她师兄？
一个学生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于是于教授自认为很上道的点头：“可以，但需要时间，我现在也没办法……”
“等等。”符栖栖没忍住抬手：“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要李芳被你占为己有的那份报告。”
“我懂你的意思，趁现在周边没人，我们换个地方说。”
符栖栖：“……”
不，你不懂。
“我真的只要那个，我才不学蠢货犯法。”
她真诚的眨眨眼，于教授蚌埠住了。
一大堆铺垫之下结果就这点要求，就这点？！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
“你没开玩笑？”于教授笑的勉强。
“当然。”说着符栖栖还翻了个白眼。
怎么还有人上赶着送礼，有毛病吧，不过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哦对了，还有一个要求。”
于教授反而松了口气，这才符合常理……
“去自首。”
他：……
符栖栖还在继续教育：“别以为道歉就能掩盖过去，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盖过，你犯错了，知道吗？”
我知道你大爷。
于教授突然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咬死不承认。
这个疯子该不会没有证据，在故弄玄虚吧。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点开手机里的隐藏软件。
“报告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保证不会找我麻烦，我已经录音了，还有，你必须签字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