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匈奴左贤王携岱森和西突厥可汗,在丰洲滩秘密会盟,三日后,双方人马尚未完全离去,他们会盟的内容就已经递到了齐老将军的案头。
西突厥主和派叶护首领阿亚尔,前段时间派人秘密联系雍军暗点,向齐老将军提出了合作。
西突厥这些年,各方势力一直是明争暗斗,为了这次联盟,西突厥的可汗甚至允诺事成之后,愿意将阿亚尔部落的草场献于匈奴,阿亚尔自然不愿,故起了异心。
且上个月匈奴提供的一批铁器出了问题,导致西突厥内部势力更加的分崩离析,西突厥可汗急需转移矛盾,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阿亚尔在信里说,“岱森力战联合我部攻雍,已借互市之名,在骊山深腹暗训重骑,计划于入冬前,引诱雍军于黑水窑,由岱森诈败引敌,西突厥截其后,攻下九阳关,锁住雍军咽喉。”
“阿亚尔在信里说,若我们有意,他可同我们进一步合作,断其马源。”
心腹副将的话才落音,帐中的各人皆是神情一滞。
“他小小一个苍狼骑,就敢有那么大的野心?”
于副将瞪圆了眼,“这狗杂种怕是早就盯住九阳关了吧。”
齐老将军看着舆图上九阳关的位置,冷哼一声,侧头看向李松青,“这狼崽子,倒像是冲着你的铁骑营来的!”
李松青神色平静,目光同样死盯着舆图上九阳关的位置不放,“末将也想看看,是他的狼头箭快,还是我铁骑营的马蹄快!”
雍军正紧锣密鼓备战时,才过了几天,一支载满茶叶的马帮商队,在边境线上突然遭遇胡人袭击,马帮五十余人,只逃回了五人。
据幸存者描述,他们这些人并没有越境,只是老老实实的走货押货,可胡人骑兵不知为何,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身后,径直掠来,一打照面就是银光一闪,拿着弯刀挥向了他们。
此事一出,边关武将纷纷请命。
胡人竟如此猖狂,这番嚣张的在边境线上虐杀平民,士可忍孰不可忍!
众将激愤,而齐老将军却暗自压下奏报,深夜密传李松青,直言:“此事蹊跷!”
李松青也觉得蹊跷,“末将去看过尸体了,尸体上的伤口有些奇怪,那手法,倒不像是胡人的做派!”
“末将还从尸体上搜出来了这个。”
那是一个水囊,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水囊的内侧,却有一个暗纹。
“不是胡人劫道,而是有人在扮胡人灭口!”李松青很是坚定。
齐老将军看着那水囊,眯了眯眼,这暗纹…
可惜那商队的头头早已被灭了口,逃出来的五人都是些小喽喽,什么都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契机,一个向匈奴宣战,拆散他们与西突厥联盟的好契机!
“既然他们要战,那便战个大的,彻底打疼、打服他们去!”
李松青目光如炬地看着齐老将军手里的水囊。
要用这一战,换取边关数十年的太平,让匈奴日后再也不敢轻易犯边!
“打是肯定要打的,但打之前,得先把人解决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