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黑塔的坦白
“黑塔，这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想我了吗？”路岩揉着自己麻木的耳朵，有点幽怨地看着黑塔说。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此时此刻，他被黑塔拉到了长乐天的一个阴暗的小巷里，只到他腰腹高的人偶少女，正仰着头满脸愠怒地看着他。
“你蹲下来，我求你点事。”黑塔察觉到自己与路岩身高差距太大不方便交流。
路岩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照做了，即便再怎么不擅长察言观色，他也能看出黑塔的心情不怎么美妙。
见路岩乖乖蹲了下来，黑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只脚将他壁咚到了墙上。
“喂，黑塔……”
“别说话，我问你，你和景元是这么想的？竟然敢利用巡猎光矢来对付敌人，你不知道当时要是再晚一点，你和整个罗浮都会陪葬吗？”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自以为无所不能，以为总有克里珀在保护你！以为反物质军团全是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再这样让你狂妄自大下去，你怕不是某天连星神都不放在眼里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岩哑口无言，他很想反驳黑塔，可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看向了黑塔裙子下的白色内裤，看着看着……他就忘记该说什么了。
诚然，黑塔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再怎么狂妄自大也不至于不把星神放在眼里吧？
这回确实太大胆了点，如果不是为了在和黑塔约定的时间内尽快解决，他大概也不会同意这么危险的计划吧……
景元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应该也是太高估棋手了，说是必须出其不意，利用巡猎光矢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手段。
“我没说错吧？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我给你机会说。”黑塔一口气说完后看起来也冷静了一些。
路岩深吸了一口气，又偷偷瞥了一眼黑塔的内裤后，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黑塔的脚跟。
“啊！你！”
路岩将黑塔抱了起来，他抓住黑塔的一只脚壁咚到了墙上，他的脸猛地凑近黑塔，双眼玩味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
“小嘴叭叭什么呢，我亲爱的黑塔女士，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你……”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有你在我就无所不能，我当然知道星神的厉害，可若是哪天为了你不得不和星神对上，我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啊……”
“所以相信我吧黑塔，有你在我身后，我就无所不能，我保证我会永远挡在你身前保护你，即便我死了也一样能做到……”
路岩的话还没说完，黑塔一个头槌就撞在了他的脸上。
“啊！”路岩吃疼地叫了出来。
“你死了还能做什么？你真以为你不会死吗……”黑塔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她的语气颤抖，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明明黑塔的这具躯体是人偶，没有流泪的功能，可路岩总感觉……她好像在哭泣。
他松开了抓住黑塔一只脚的手，将她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
“黑塔，你在害怕什么，在担忧什么，都告诉我一起承担好吗？”
“……嗯。”头埋在路岩怀中的黑塔好像轻微地点了点头。
……
“这样啊，在博识尊的计算中，我会死吗……”
在听了黑塔的讲述后，路岩并不是很意外。
命运的奴隶也曾预言过他会死，而且会来的很快，不到一年那天可能就会到来。
既然连星神都这么说的话，那原本还对命运的奴隶有些怀疑的路岩也不得不信了，他更在意的还是黑塔……命运的奴隶也曾说过黑塔会死。
虽然黑塔没说自己，但路岩的心中还是有所猜测，或许……博识尊也计算了黑塔的死期。
“是啊，博识尊的计算从未出错过，祂说你会死那你就一定会死。”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利用最后这点时间干些什么？”
黑塔原本的内心也有些纠结，她也不知道将这件事告诉路岩究竟是好是坏，她不想让路岩产生自暴自弃的想法，又不想那天真到来时路岩一无所知地死去。
思考再三后，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这样做很不理性，但如果做出违背她风格的事，就能有一丁点偏离博识尊计算的可能，那她无论如何也得尝试一下。
“怎么做？当然是尽全力改变这个结果了。”路岩平静地说。
他只知道只要星神不出手，能杀死他的存在很少，博识尊和命运的奴隶都说得那么唬人，只有可能是星神了吧。
到底是哪位星神和他过不去了？纳努克吗？
就砍祂几个绝灭大君而已，不至于这么小气玩不起亲自上场吧。
实在不行，他带黑塔去琥珀王的天慧星墙那躲躲，就不信改变不了这该死的命运。
“改变博识尊的计算？你觉得你能做到？”黑塔哭笑不得地说，她不知路岩是太天真还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既然只有星神才能对付星神，那我去寻求星神的帮助不就行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黑塔，我们永远不能放弃希望，直接摆烂的话就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路岩表现得信心十足，即便告诉他未来会死又怎样，他现在还活着，那么一切就皆有可能。
他就不信「智识」的计算和艾利欧的预言真的无法改变，好好看着吧，他拼尽一切可能也要和黑塔打出happy end。
“是吗……”黑塔不得不承认，路岩积极的情绪感染了她，就连她都差点要相信博识尊的计算真的可能被改变了。
只可惜，路岩还是想的太美好了点，博识尊的计算就连星神都难以改变，寻求像克里珀的其他星神帮助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黑塔没有再将自己的悲观情绪表露出来，而是将其埋藏在心底。
她会如路岩所愿，去用剩下的时间竭尽全力为路岩寻找一线生机。
如果最后的结局真的无法改变，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无非是两人一起无悔地接受命运的安排罢了。
“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说的可能。”
路岩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们会活下来的。”
至少也要让你活下来。
阴暗的小巷内，男人和女孩默默地许下一个诺言。
他们对视许久，相视无言。
直到心脏砰砰不停，渐渐接近，孤独花终于有了依偎，石头终于不再冰冷。
天空上，人造太阳向西渐渐地落去，它将天边染成了火红的一片，将小巷内的最后一缕阳光悄然带走。
巷外的行人匆忙奔走，无人察觉到里面发生的事，夕阳下的缠绵也只有角落里的绿芽知晓。
“不许再做危险的事了，马上跟我回空间站。”
“可以，不过我还没完成带你好好游玩罗浮的约定呢，先把烦人的事情放一旁吧，我们玩两天再回去。”
“你这家伙……”
都说恋爱会让人变傻，曾经的黑塔对此嗤之以鼻，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然她好好的一个天才，怎么就栽在这家伙手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