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针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眼神冷冽,“朕倒是听说你们其间有些官员,私蓄姬妾成风,甚至有官员强买良家,互赠妾氏,以妾行贿。如今是又想送女子入朕的后宫,你等居心何在?”
官员们纷纷跪下请罪,“陛下恕罪。”
赵仲针冷笑一声,语气嘲讽:“既然爱卿如此有心,朕也不能辜负了爱卿的一番‘美意’。西南边地,百姓性情多粗犷,尚未沐浴王化之恩,正需有才之士前去教化。爱卿素以能言善辩着称,此番前往,定能大展宏图。爱卿意下如何?”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用力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朝堂,只留下满朝官员面面相觑,不敢抬头。
坤宁宫内,墨兰听到内侍禀报朝堂上有官员弹劾她的消息,微微一笑。
赵仲针八年来未纳妃妾,只有一子一女,皆出于她。
墨兰知道朝上有些人急了,也没想到会这么急。
她从不相信这世间男子,与其说不信世间男子,不如说是不信会有永恒不变的人心。
烟花易冷,人心易变。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诗集,随意地翻看着。书页轻轻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世间,谁都可能会背叛她,但赵仲针不会,起码现在不会。
墨兰侧头看向纱窗外,君以真心待我,吾定不负君意,愿与君相携,纵前路或有荆棘满径、霜雪侵身,亦当与君并肩,不离不弃。
“墨儿。”赵仲针快步走进坤宁宫,将墨兰拥进怀里,墨兰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墨兰抚了抚他的背,轻声问道:“怎么现在回来了,还出了一身的汗?”
赵仲针拉着墨兰的双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担心你一个人会胡思乱想,就赶紧回来了。仲针求娶墨儿的时候发过重誓,一日不敢忘怀。”
他轻声念着当年的誓言,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
“誓保盛四姑娘日后随心自在,定当护她周全,若负墨儿,定会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墨兰伸手捂住他的嘴,“整天没个忌讳,墨兰和仲针是要共白头的,以后不许随意说那个字,听到了没有?”说完,她没好气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赵仲针重新又把墨兰拥进怀里,“还是墨儿心疼我。”
他想着刚才内侍的禀告太后又召见长公主了,开口道:“宫里那片果园的桃子和嘉庆子成熟了,一会儿我就宣英王夫妇和三舅兄进宫一同采摘。”
墨兰想起最近英王和沈太后的官司,嗔怪道:“你呀,还嫌英王和太后没闹够,为着长公主和威北侯长子的婚事,英王和太后这一年来是见一次吵一次。”
赵仲针取过墨兰的团扇,轻轻摇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反正吵不到咱们。那门婚事是必不可能成的,沈家当皇家公主是什么了,太后不在意她女儿,我们的小岁欢可是我们的掌心宝贝,若是因为这让其他人不将皇室公主当回事,那才糟心。与其让太后来闹咱们,不如让她去和她亲儿子理论去。皇家公主不想成婚就不成婚,我还能养不起一个异母的妹妹了,就看太后拖不拖的起。”
墨兰难得见他这般无赖的样子,含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