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薇凝视着面前这位出手阔绰的小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无言以对。
林翩然轻描淡写间,一叠十万两的银票便甩了出来,那份洒脱与豪迈,连她这个母亲都不禁暗暗咋舌。
这孩子,究竟积攒了多少财富啊?
随便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华雪薇心中暗自忧虑。
于是很小声地劝慰道,“翩翩,会不会太多了?一般的家族,能慷慨解囊地捐个三千、五千两,就已经算是很大方了,即便我们心怀更深的敬意与诚意,一万两乃至两万银票,想来也足以表达心意,何须如此破费呢?”
“再说了,你都快成亲了,还这么大手大脚的,太子殿下会不高兴吧?”
林翩然捂着嘴轻笑出声,然后抱着华雪薇的胳膊,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母亲,你别担心了。”
“在大秦国,比我有钱的人,就没有几个人,就算是皇帝的私库,也未必有我的宝贝多,未必有我的银子多。”
华雪薇闻后,眼眸骤然间睁得滚圆,仿佛两颗硕大的铜铃一般,其中闪烁着满满的困惑与不解。
林翩然唇边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再次柔声安抚道:“娘亲,女儿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女儿真的超级富有,钱财之物,该用之时就应该毫不吝啬。”
“如果能将这些银两,用于帮助战场上英勇将士们,实乃一大善举。他们保家卫国,浴血奋战,舍生忘死,护我河山安宁,我们自当倾尽所能,以表敬意与感激。”
华雪薇见女儿如此坚持,只好不太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收下银票以后,华雪薇又千交代万嘱咐了一番,让林翩然出行时,千万要小心,还细心地讲了很多注意事项。
叮嘱她千万不可单独行动,免得落入了坏人的圈套之中。
林翩然都乖巧地应了下来。
华雪薇心中满是忧虑,于是再次将韩朝林唤至身旁,细细地、殷切地嘱咐了一番。
她下了死命令,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韩朝林都必须时刻留意着妹妹,守护着她,确保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韩朝林哪有争辩的权力,自然是全部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从此以后,他就是妹妹的贴身护卫了,誓死也要保护妹妹的安全。
不久之后,林翩然就率领着一支浩浩荡荡、明面人数只有十几人的侍卫队伍,踏上了前往姚城的征途。
姚城,正好坐落在老将军归京之路的要塞上,同时也是韩子墨一行人被流放途中必经的一站,其地位不言而喻。
而姚城,非但战略位置关键,更是一座繁荣昌盛的城池,位列大秦国五大都市之列。
城内商业之盛,闻名遐迩。
城内商贾云集,贸易兴隆,尤以精美的布匹与高超的刺绣工艺最为人称道,堪称一绝。
林翩然的铺子需要的各种琳琅满目的布匹,都是从姚城进货而来的。
她这次就是以去姚城挑选布匹为由,踏上了前往姚城的旅程。
不过,为了不太扎眼,她的身边只留了十几个侍卫,其中十几个人伪装了一下,扮成一个行商的队伍,就跟在林翩然的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保护着她。
另外派了两队人马,分散着打探韩子墨他们一行人的行程,以及老将军那边的消息。
其它的人,林翩然全部让他们隐在了暗处。
她总感觉这一路,肯定不会那么顺利,随时准备应对各种危机。
林翩然一路上倒也不着急,因为韩子墨一行的流放队伍是徒步行走的,速度肯定会很慢,而他们是昨天才刚刚出发的,应该走不了多远。
林翩然这一行人则是坐着马车,肯定速度也更加快。
想要追上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故而,林翩然并不着急赶路,一路上都是悠哉地往前追赶。
他们一行人在落日前,赶到了青石镇。
之前从皇家狩猎场回京之时,林翩然曾在这个镇子上呆过一个晚上。
对这个镇子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林翩然带着韩朝林和惊语,直接去了青石镇的“玉福楼”,准备在那里住宿一晚。
在妥善安置好房间与行李之后,一行人请掌柜在二楼备下了一桌丰盛的晚膳,他们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他们本来还想坐雅间的,但雅间早就被客人订满了,于是,他们寻觅了一处窗边的好位置,那里同样能揽得窗外景致,便欣然落座。
这个座位的确是妙不可言,倚窗而憩,能将楼下的街景与往来行人都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得益于“玉福楼”身处繁华闹市之中,其下人流如潮,热闹非凡。
叫卖之音、呼唤之声、嬉闹之语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喧嚣的生活交响乐,虽略显嘈杂,却也别有一番市井烟火之气。
林翩然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看一眼下面热闹的街景,倒也趣味横生。
韩朝林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只管先照顾好自己的五脏庙,一副恶死鬼投胎的样子,狼吞虎咽个不停。
惊语向来少言寡语,只是一味地低着头,细嚼慢咽地吃着各种美味佳肴。
这时,惊风和惊云两人一起回来了。
他们先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未见任何异常。
然后和林翩然、韩朝林打了一声招呼,就找了两个空座位,很随意地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惊云先快速吃了些饭,填饱了肚子以后,才压低了声音汇报了起来。
“小姐,韩子墨一行人也到了青石镇的附近,不过他们留宿在了镇子外葱郁的山林中了,并没有进城。”
“之前我们买通了押解的两名衙差,他们这一路上,给了韩子墨一家人很多苦头吃,只要他们走得慢了,或是话多了,就会将他们抽上一顿鞭子。”
“这一路行来,不过短短距离,他们几人已是伤痕累累,饱受折磨。”
“白安如和朱玉芳这两个女人,本就积怨颇深,动不动就掐架、吵嘴,也被衙差找了借口,每人都被鞭刑了两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