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感觉祝老将军的火气消了,他们才开始商量对祝二郎的解决方法。
最终,只顾得失利益的祝家,选择放弃祝二郎。
无论东极、南炘两国是想杀了他还是放了他,都可以。
彻底把他当成了弃子。
没用的东西,就该被丢弃!
除了祝二郎的母亲哭得伤心欲绝外,整个祝家之后,无人再提起这件事。
又过了几日,路昭野回归。
他也从西垒皇城带回来了消息。
皇室和藩王之所以答应出兵,的确是被祝老将军所操控了。
之前祝家与南炘袁家和长公主合作时,从他们手上拿到了很多种毒药,这些毒药都被他用在了那些西垒皇室和藩王及其子嗣、家眷身上。
路昭野在皇宫时,与西垒小皇帝统计了一下。
加在一起,一共有将近一百七十多人,受控于祝家。
甚至包括一些辅佐大臣,一些对他们十分忠心的奴才。
这些人的命全部握在他们祝家手里,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小皇帝和那些藩王也只能借兵。
听到只是下毒,路昭野心中也放松了不少。
这天下之毒,还能有东极镇国郡主解不了的毒?
他擅自帮邓攸柠答应了,给他们所有人解毒。
而且,聪明如他,还特意将祝家用他们的兵来打头阵、送人头一事明说,激起大家对祝家更大的怨恨。
听完路昭野这些叙述,邓攸柠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真棒!”
“这样一来,估计你们西垒的皇帝和那些藩王都认清了祝家是什么货色。”
“那我呢?他们什么时候退兵?我什么时候去给他们解毒?”
“一百七十多人都中毒了,解药我得准备好几日了!”
邓攸柠嘟囔着,厉天灼听着却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眼中带着对邓攸柠即将要做之事的反驳。
“柠柠……”
他想阻止邓攸柠救西垒那些人。
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的确舍不得让自己最爱之人放血救人。
但他也同样不愿意看到将士们血洒黄土。
这是逼祝家退兵的最好方法。
他不想用也不行!
“我们陛下在组织那些藩王一起过来,怕是至少还得拖十日左右。”
路昭野扒拉着手指算日子。
邓攸柠点了点头,十日也足够她搓药丸的了。
韩老将军也跟着点了点头,十日,若是西垒再次来犯,也足够他们用战术再杀对方一批人了!
左右,厉天灼派人送来的油,明日就到。
只要有了这些油,就可以火攻了,再烧死他们一批。
几人聊完这些,韩羡突然想起祝老二,他将给西垒那边送信的使兵叫来。
却被告知,自从前几日使兵去了西垒祝家营帐,便再也没回来。
这就不用说了,定是西垒将人直接杀了。
意识到这点,在场五人的脸色都有些垮。
“这么看来,祝二郎已成弃子,他的死活已经无人在意了!”
“哼,很好!”
厉天灼突然阴笑一下。
祝二郎身为祝老将军的孙子,定是知道许多关于祝家此次出兵准备好的计划。
若他们能将其洗脑,将其策反,让其转投他们这边,那这些祝家的秘密,岂不也可以让他们知道?
这样一来,下次双方开战,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了?
等着西垒皇室那些人到来这十天里,几人各司其职。
厉天灼负责泡在监牢,用他在东极银龙卫时的那些手段,从洗脑到威逼,让祝二郎说出祝家到底想做什么。
邓攸柠则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自己的血,混合一些药材、枣泥,搓成百毒解药丸,等着给西垒皇室那些人服用。
路昭野偶尔会来帮她搓药丸,但来的次数不多。
他像个万能型人才,不是去找厉天灼,一起逼供祝老二;就是去找韩羡,一起想想下次西垒攻城的战术。
韩老将军每日最为悠闲,除了正常的练兵、巡逻外,就是在院子里泡泡茶、下下棋了。
只要西垒不进攻的日子,都很好。
但好日子总不能天天过!
当路昭野回来的第十一天,没等来小皇帝他们,却等来了西垒大军第三次攻城。
祝老将军亲自带兵,骑着高头大马,就站在沧州城门前,望着城墙上的邓攸柠、厉天灼等众人。
他苍鹰一般的眼睛里,带着三分不可置信、三分不屑、四分挑衅。
那心里不忿的表情,白眼儿都快翻上天了。
韩老将军一直在接他的眼神。
两人像是隔着一两百米的距离在打眼神战。
也得亏了两个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视线好!
午时三刻,西垒那边号角声起,祝老将军下令攻城了。
不等西垒将士们行动起来,突然,几个带着官阶的校尉、都尉,跑到祝老将军身边,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离得太远,东南两国这边听不清楚。
但,不过片刻时间,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十来岁少年,带着身后一众华服之人,骑马奔来。
算数量,这些人足有一百七十多人。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一旁的路昭野也开始欢呼,朝小皇帝挥手。
邓攸柠跟着笑了一下,吩咐人去将她搓好的药丸取来。
厉天灼也让人去把他提前拟订好的休战文书拿来。
他们这边在准备,西垒那边也在随时准备内乱。
“众将士,见兵符,还不跪,忘了谁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了吗?”
小皇帝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又是个不被祝家放权的傀儡皇帝,所以生性胆小、懦弱。
能做到如今这般,到压抑又充满危险的战场上来带回自己的兵,已经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
就连厉天灼也忍不住对这位年幼的皇帝刮目相看。
西垒那些原本就属于皇室和藩王的兵,纷纷出列,朝他跪拜,说着吾皇万岁。
祝老将军脸色阴沉。
他语气不善地问道:“陛下,战场凶险,您带着诸位藩王来此,意欲何为?”
小皇帝挺直了腰杆,前几日堂兄与自己说了,他才是西垒至高无上的存在,不需要再怕祝家,堂兄会保护他的,堂兄还认识一群朋友,都会保护他的。
“还不清楚吗?”
“朕和这些藩王,要带走属于自己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