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想起了昨夜的梦呓,还有那地毯上的青色木屑,心头那股子不安,此刻更是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把他给淹没了!
他刚想开口,我的天爷,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通报!
“报——”一个太监,我的亲娘,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那脸上啊,瞧着比那死了爹娘还要惊恐。
“启禀陛下!西苑祈年殿前……那棵古柏……昨夜遭了雷击!树心尽毁!残骸……残骸经查验,竟……竟含‘雷心’特征!”
我的亲娘,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满殿文武,此刻全都哗然!
议论声,惊呼声,瞬间就跟那菜市场似的,吵得人头晕脑胀!
首辅大人,我的天爷,此刻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刚想斥责这太监胡言乱语,斥责徐阶妖言惑众,却被皇帝陛下猛地挥手制止!
皇帝陛下此刻,那脸色啊,已经不是苍白了,而是惨白!
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殿外,声音里,此刻带着股子说不出的颤抖与恐惧:“朕记得……那棵树……是祖宗栽的……”我的天爷,他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祖宗栽的树,遭了雷击,树心尽毁,还含“雷心”特征?
这……这简直就是“天谴”啊!
外面风雨飘摇,京城里头,我的亲娘,那谣言啊,就跟那插了翅膀似的,飞得比谁都快!
赵铁嘴这老狐狸,他可不是吃素的!
他趁着这股子风声,立马就发动了漕帮的势力。
我的天爷,那些个漕帮的汉子,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们沿着运河两岸的城镇,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那么张贴起了匿名揭帖!
那揭帖啊,瞧着粗糙,可那标题,我的天爷,却让人一眼瞧见,就跟那被雷劈了似的,直冒凉气——《皇帝梦见山神讨债》!
揭帖里头,我的亲娘,更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皇帝陛下夜里头那些个梦呓,什么“山在哭”、“别烧我的心”,写得活灵活现,就跟那亲眼所见似的!
更要命的是,揭帖后头,还附着一首童谣:“金炉烧的是谁心?龙膏炼的是谁命?三百匠魂今犹在,要向天子讨回音。”我的亲娘,这童谣啊,字字句句都透着股子阴森森的邪气,就跟那地府里头传出来的似的!
一时间,士民争相传诵,我的天爷,那小孩子啊,白天里玩耍的时候,都忍不住哼唱着这诡异的童谣。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到处都在议论着这“皇帝梦见山神讨债”的事情。
更有那些个江湖术士,趁机出来招摇撞骗,口口声声说“北岭有怨气冲北斗,恐酿大疫”!
我的亲娘,这下子,整个京城都乱套了!
工部尚书大人,此刻更是惶恐不安,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
他知道这事儿闹大了,这“西南特贡”的事情,要是真惹怒了天地,那他这个工部尚书,怕是第一个要倒霉!
他私下里,我的天爷,偷偷派人,带着丰厚的祭品,就那么偷偷摸摸地赶赴乌蒙山,想去祭祀山神,平息怨气。
可那些个使者,我的亲娘,刚一踏进乌蒙山,就被愤怒的苗人给团团围住!
苗人瞧见那些个祭品,更是怒不可遏,二话不说,就那么把那些个金银珠宝,全都给投入了深渊!
我的天爷,那些个使者,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把这事儿一说,工部尚书更是吓得差点儿没昏过去!
消息传回朝中,我的天爷,那些个平日里瞧着四平八稳的老臣们,此刻也坐不住了!
他们一个个啊,都是些饱读诗书,敬畏天地的主儿。
他们联名上书,请停“西南特贡”,以免真的触怒天地,给大明朝惹来灭顶之灾!
朝堂之上,此刻就跟那开了锅似的,吵吵嚷嚷,闹得不可开交。
苏婉儿,我的亲娘,这几天可是精神抖擞。
她日日夜夜,都在暗中观察着皇帝陛下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皇帝陛下近日来,竟然频繁地翻看《永乐实录》,尤其对里头“匠户贬黜”的那一段,更是来回琢磨,瞧着就跟那入了魔似的。
嘿,皇帝老儿,你心里头,终于是开始害怕了么?
次日,皇帝陛下坐在御书房里,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揉了揉眉心,那脸色啊,瞧着依旧是有些苍白,显然是夜里头又没睡好。
他刚提起笔,沾了沾墨,我的天爷,那砚台,突然就微微一烫!
他心里头一惊,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那奏折上,他刚刚写下的字迹旁边,竟然,我的亲娘,浮现出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红小字!
“北岭三百,苗疆三千,尔享长生,谁偿性命?”
我的亲娘,这话一出,皇帝陛下惊得魂飞魄散,猛地就将手里的狼毫笔掷到地上!
那笔啊,“啪嗒”一声,在寂静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浑身颤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行血红小字,就跟那见了鬼似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小顺子听到动静,慌忙地跑了进来。
他瞧见皇帝陛下那副惊恐的模样,心头也是猛地一跳!
他赶紧收拾地上的狼毫笔,可眼睛,却是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奏折上的血红小字。
我的天爷,他心里头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迅速地,悄悄地,就那么将那页奏折的纸角撕了下来,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把那张纸角,藏入了每日清理的废炭筐里。
当晚,苏婉儿在暖阁里,我的亲娘,就跟那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从送菜宫女的手里,接过来一个食盒。
她屏退左右,打开食盒,从里头取出那张被撕下的纸角。
她仔细地拼接还原,我的天爷,那上面的血红小字,此刻在烛火下,瞧着更是触目惊心!
她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就那么封入了一枚蜡丸之中。
“去吧……”苏婉儿轻轻地,我的亲娘,低声自语道,那声音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复杂与决绝,“去把这火种,送到该去的地方。”她将蜡丸递给了那个年轻的送菜宫女,那宫女啊,此刻的脸色,也是有些发白,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股子说不出的坚定。
我的天爷,京城那边儿的风风雨雨,那点点滴滴的惊雷,终于是翻山越岭,传到了这遥远的苗寨。
陈皓,此刻正坐在简陋的木屋里,窗外虫鸣伴着细雨,一片宁静。
可他的心啊,却像那沸腾的油锅,翻滚不休。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就那么钻进了他的临时居所,递过来一枚小小的蜡丸。
那蜡丸瞧着普通,可陈皓接过手,心里头却跟明镜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捏开蜡丸,里头卷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凑近烛火,我的亲娘,那字迹,就跟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似的,一点点渗了出来,触目惊心——“北岭三百,苗疆三千,尔享长生,谁偿性命?”陈皓的指尖,微微一颤。
他盯着那几行血红的字,眼底深沉得像古井,久久,没有一言半语。
心里头啊,跟那翻江倒海似的,又惊又怒,可脸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这皇帝老儿,是真的怕了,我的天爷,可这还远远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唤来了阿蛮和柳婆婆。
这两个人,瞧着他这般模样,心里头也禁不住地打起了鼓。
一张泛黄的全国匠户分布图,此刻被陈皓铺在了粗糙的木桌上。
那上面,北岭和苗疆的红点,早已经触目惊心。
可现在,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另外三处——河西铁冶,那可不是炼寻常的铁,那是给兵部打造军械的!
浙东盐灶,盐啊,民生根本,里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血泪?
还有那滇南银矿,我的天爷,那地方,可是活生生的吃人窟窿!
陈皓的指尖,重重地在那三处,又添上了三点,猩红,如同滴血。
他提笔,那笔尖落在纸上,沙沙作响,此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写下了一行大字:“从今往后,不只查账,要查命脉。”我的天爷,这话一出,屋里头的气氛瞬间就凝重了起来。
他又将一小瓶特制的显影墨配方,交给了柳婆婆。
那柳婆婆啊,接过手,只觉得沉甸甸的,像是握着整个天下的秘密。
陈皓的声音,此刻带着股子寒意,‘送进宫去,下次,让他看见更多字。
窗外,我的亲娘,风雨骤急。
一道紫色的闪电,猛地撕裂了夜空,照亮了对面的嶙峋崖壁。
那崖壁上啊,赫然显现出无数模糊的刻痕!
我的天爷,那是历代被征役者的姓名,此刻,就跟那受尽了委屈的冤魂似的,正随着雨水,缓缓地从石面渗出,触目惊心,仿佛要向世人哭诉着他们的悲惨与不公。
我的天爷,那苗寨的夜,总是带着一股子湿润的土腥气儿,还有虫鸣声,密密麻麻地,就跟那催眠曲似的。
可陈皓啊,他心头那团火,却烧得比谁都旺。
他坐在那简陋的木屋里,窗外细雨蒙蒙,敲打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听着本该让人心静,他却怎么也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