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这是在开牌桌。”
“这局从今天起才是真正开始。”
“前面那些，都是开场。”
“我们的准备‘二阶段’了。”
陈默一愣：“不是才刚落地？这二阶段要干啥？”
“很简单。”李冬生抬头看他，“一阶段是建机制，二阶段是建模型。”
“我们得在三月底前跑出一套‘农业数据+财政流向’的闭合图。”
“这张图必须能挂在省委办公楼的墙上。”
“让人一眼看懂，什么叫‘能跑、能收、能分、能落’。”
“那时候，再有人来争，我们就不是一个试点口子了。”
“我们是一个省级样板。”
……
另一边，郑开来坐在办公室，听完拨款比例的那一刻，眉头只微微一挑，没说一句话。
小金战战兢兢问：“咱们拿一千万，够吗？”
“够做初期。”
“后面呢？”
“后面就看我们能不能抢到那三千万的余额。”
“李冬生是打算建一个链。”
“那我们——就造一个场。”
“我们要做的是设备流转闭环+医疗服务匹配平台。”
“我们不比他跑流程，我们要让市政看到，这玩意能挣钱。”
“书记要机制，他去建；书记要经济，我来填。”
“咱们看——最后这块桌子，是机制先赢，还是产业先落。”
……
这场五千万的分配，不过是一次资源倾斜。
可在这两个人眼里，早就成了：谁先建成闭环，谁就能从市走进省。
不是谁说话大。
而是谁，能把纸上的一张“试点牌”，玩成一条真路线。
正月十七，凌晨四点半。
农业三期数据中心灯火通明，调试人员连轴转，系统大厅屏幕上各类农业作业数据滚动跳动，后台监控室传来一声：
“李市，数据打通了！康州农业厅那边的比对系统通过了第一阶段交叉验证！”
李冬生站在落地窗前，听着这一句，没动。
张伟一边打电话通知农业厅，一边兴奋地直搓手：“市长，闭环成了！这下咱真有底气了！”
李冬生点点头：“让系统值班员把所有节点数据打包，先发农业厅，再送书记办公室。”
“必须让他们看到，我们这不是ppt，是实打实的数据流。”
“明天开小范围技术汇报会。”
“后天上城市数字政务平台。”
“咱们这套系统，不藏了。”
……
上午九点，市委三号会议室。
书记王飞第一次主动召集相关单位听取农业三期数据中心成果汇报。
人没多，请了财政局、农业局、政研室、宣传口几位一把手。
ppt投影上，张伟一页页切，陈默在前台讲得简明干脆：
“我们构建的是一条可追溯、可审计、可共享的农业财政闭环链。”
“从项目发起、财政拨付、设备采买、实地验收，到数据上传、培训反馈，全程留痕。”
“省农业厅那边已经给出了内部认证函，预计月底在全省政务平台挂第一批数据示例。”
“这是目前全省第一个，走完从‘申报’到‘数据落地’全流程的县域级农业闭环系统。”
讲完，会议室短暂沉默。
书记敲了敲桌面，语气缓，但字字带力：
“冬生，这件事你干得漂亮。”
“农业三期如果后续稳定运行，我会向省委推荐，把这套系统作为县域数字治理改革框架之一，推广到其他市。”
“你这次不是把一个项目跑下来。”
“你，是把一整套路径做出来。”
李冬生起身，沉声回答：
“我没别的想法，就想把这块牌子挂稳。”
王飞点头：“行，我会让农业厅那边准备材料，你们准备配合评估答辩。”
“评上了，你这名字，就不光挂在四九城了。”
……
当天下午，市政公众号头条更新：
【农业三期数据中心闭环试运行成功，四九城成全省首个农业财政流程完整挂网的市】
新闻发出不到三小时，省农业厅官网也挂出了协同动态：
【四九城改革试点系统数据闭环验证通过，计划纳入首批数字农业模型评估项目】
评论区几乎清一色：“真干事的地方不靠说。”
……
晚上，郑开来坐在康州设备厂代表发来的“对接进度表”前，脸色没有太大起伏。
小金有点坐不住了：“市长，我们现在设备厂只对接了一半，流程还卡着，书记那边恐怕……”
郑开来淡淡开口：“冬生那边，已经赢了这局。”
“我现在不是要抢结果。”
“我是要守一点东西。”
“你把招商协调组那条备用线路调出来，我们重新走一次流程。”
“医疗协同项目，不再挂后端。”
“我们改方向——做前端供应链服务平台。”
小金一愣：“这不是等于推倒重来？”
“不是推倒。”
“是躲开他那套系统，建我们自己的条道。”
“我们要做的是——四九城医疗器械配件流转平台。”
“用我们的方式，跑出经济闭环。”
“他是政务，我是市场。”
“他讲流程，我讲效益。”
“书记要的是有人干事，不是一个人包圆。”
……
正月十九，市委办公厅再次通知农业三期专项汇报上升为“省委对接小组内部答辩准备”。
三月初，李冬生将代表四九城出席全省首场县域改革数据化机制汇报会。
书记王飞看着这份通知，转头吩咐朱秘书：
“你记着，从今天起——”
“农业三期，不是四九城项目了。”
“是我们整条线上的招牌。”
“冬生不是试点干部。”
“是冲省里培养去的。”
朱秘书低声：“那市长郑那边……”
王飞顿了两秒，声音也放轻了：“他要能自起一摊，也不是坏事。”
“我宁愿两个副手都动着，也不愿一强一瘫。”
“但话我放这了——”
“这城，风往哪边吹，看谁能真正立起来。”
……
当天深夜，农业数据中心24小时轮值组第一班顺利完成收尾。
办公室里灯没灭。
李冬生坐在办公室，手里拿着那封认证函，沉默了好久。
张伟敲了敲门，小声问：“市长，技术部说今晚系统全链自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