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体陷在地下王国指挥椅里，屏幕前的手不停掠过控制台，监控切换到西北城区。
数据分析刚弹完，姜美人的据点率先出事。屏幕上那栋改装办公楼外，变异体已经布满两层包围圈，估算大概有四五十个。
一条红色提示线拉出：电力中断。外墙的灯全灭了，安保摄像模糊一片。
姜美人团队调动后备电源有点慢，监控信号起伏不定。
我皱了皱眉，手指一推，把麦克风调到他们的频道。
内部频道传来刮擦和喘息声。
“美人姐，线路全断了——放倒电梯控制箱的就是那些怪物！”
楼外，几个变异体挥舞钢筋，敲开大门警戒杆，顺手还把碎物堆成了一个临时屏障。
更离谱的是，有两只体型大的变异体抓起窗框残骸当作楼梯，带头攀了上去。
隔一会儿，楼体侧外的监控里已拍见三四个变异体正用管道、广告牌在外墙上攀升。
楼底闷雷一样的动静说明，地下停车场也出了问题。
我切到地下通道摄像头，这边一队变异体绕开机关闸，已经搬来钢制桌板作盾，小步推进。
“大门守住，别分兵！”姜美人声音沙哑，“他们在引我们，集中火力！”
随着她话音落下，二楼对讲机传来杂乱游走的求救声。
我紧张地盯着屏幕，这帮变异体的打法一点都不原始，手里抓到啥用啥，手法利索。
我看得眼皮一跳，心里明白，姜美人估计撑不久。
很快，一组手下被从侧门挤进来的一支突击队冲散，剩下的人被逼在楼梯间。
楼上“砰砰”几声枪响，变异体用钢筋顶开门扇，让后面的同伴依次涌上楼。
“撤！”姜美人终于下令。队伍沿着消防通道往外冲，没几分钟，主入口就被堵死了。
我看见她本人带着不足十人的队伍一路朝后巷跑，m4步枪和弹匣全丢在肩上，跑出废墟。
后台信号很快消失。只剩通讯频道里几个残存手下惊恐的喊叫：“美人姐，快点突围！”
画面里，办公楼很快沦为废墟，变异体把战利品搬进一楼——剩下的，只有寂静。
我用指纹滑亮另一块屏幕，政府安全屋也在同时遭殃。
城市东区地图上，一串信号先是分散成三块，我定睛一看，是三个隐藏据点。
屏幕下方显示：变异体接近东二区、东五区，外围岗哨遭袭。
两支变异体小队杀入外围岗哨，打得特工四处转移，而最大的主力部队却悄悄绕到第三个点，也就是那个真正的指挥中心。
前两处据点据说有机枪和自动防御，但很快监控频道乱作一团，现场通讯更不断断续续。
“东二区遭袭！主力集中东五区门口，请求支援！”
这些变异体居然先破坏了附近通讯基站，我这边监听频道里的杂音一下子变得很多。
频道跳到“影子”的紧急呼叫。“我们被包围了！
这些东西……它们知道我们所有的部署！请求立即支援！”
他的声音里带着慌乱，“所有通道都被它们死死卡住，没有信号！
有没有人听到？”
没别的人接话。我转去热成像监控，安全屋两侧全是冷点，只有中间楼体还在负隅顽抗。
变异体分散出多组，伪装打佯攻，把特工的视线全拖住。
紧接着有两三个变异体直接贴着下水道井盖冒头，主力从后门发动攻击。
只见一队政府特工准备撤离时，后面突然被堵死，变异体堆起沙发和柜子挡住，他们被迫挤向唯一的应急出口。
很快，主楼的散兵信号越来越稀薄。屏幕上只剩主频道还残留亮点，“影子”的通讯最终彻底中断。
系统弹窗：“政府安全屋失去联系，推测已沦陷。”
我调整角度看向市中心，这里是“新世界”组织的主基地。
林博士果然比别人准备充分，他们用大楼钢构加固外墙，火力点分布极致密集。
刚开始，外围的三组变异体进攻都被阻下，枪声连续不断。
林博士那边的通讯一直很短促：“把四楼转角堵死，对向窗户的爆破装置每五分钟检修一次！”
但没过多久，变异体的小队战术明显升级了。
有三只体型硕大的变异体带着钢瓶爬进负一层通风井，然后在外围不断敲击。
这些家伙居然专找结构最薄弱的区域搞爆破。
我看得咬牙——他们把楼体支撑柱下部打出缺口，又顺手搬来装满易燃油的罐子作为爆破弹。
?
“林博士，北侧五号防御工事撑不住了，对面炸了洞！”
一名新世界成员在频道里大喊。
“抛射Emp弹，别管外墙设备了，拦住斜坡上的那帮怪胎。”
监控上，里面的自动机枪一口气打空三组弹匣也没拦住变异体的推进。
更让人发毛的是，这些变异体居然能分析火力分布，拖来破门工具、废弃空调外壳作为掩体。
只要哪个方向火力薄弱，他们立刻组织突破。
有的甚至提前用小旗做出标记，规避人类的射击死角。
难怪林博士的频道不断弹出警告：“这些变异体有预判能力！
它们能预测我们的射击路径并及时躲避！”可惜对方装备虽好，子弹消耗得快，看得出来防线已是千疮百孔。
整个指挥中心的通讯下达频繁，能坚持下去全靠底子厚。
整座城市的监控下，我的手反复按动调度屏。
“新世界”还能支撑多久，真不好说。
我抿嘴，偏头调回主控制台。这时，市区各处陆续出现多个求救信号，所有频道里都是叫喊和求援。
屏幕上一串红点，在城市边缘快速转移，原本各方势力高高在上，现在一群人被追得东逃西窜。
我盯着频闪的警示灯，嗓子发紧，却忍不住勾勾嘴角。
“之前都很狂啊，现在知道慌了？”我自语了句，指尖拍打着键盘，“一个个牛气的人马，这会儿都成丧家之犬。”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明白，若是这波人真的全灭，剩下的就是我跟这帮怪物的死磕。
我把监控画面推到小雨当前可能所在的防护区，那一块的变异体密度越来越高，明显机构有方向感。
屏幕上，所有通道都被标注出橙色预警，这说明目标极明确。
我的心情没少拖泥带水，接下来每一步都得算计。
系统数据这会儿也没闲着，弹了个新窗：智能变异体攻击行为分析。
作战模式的细节被系统一点点拣出来：这些变异体最怕高亮光区，一旦射灯亮起，他们会短暂闪避；高频音波只要开到足够分贝，都能逼得它们分队后撤。
屏幕另一边显示，喷火器覆盖的区域云集变异体本能地止步不前。
系统标注：强光与火焰仍然有效。更深层次的数据分析还显示，这些变异体间的协同具有微小的时滞，只要把通讯干扰器架好，彼此之间的调度指令偶尔还是会混乱。
我点了点下巴，把这些数据截图归档，心里稍觉底。
真还不是无敌，只是比预计的麻烦不少。
再细揪下去，监控回放里还看见几只变异体明显体型更大更壮。
系统判定它们属于指挥型，一般藏在队伍后排，不直接入场，而是指挥其他普通变异体分工配合。
每当这些“指挥官”变异体发信号，整队攻击组立刻动作统一，一旦指挥体出事，前线小队明显就乱了手脚。
我按下暂停键，吸气回想这些场景。只要能精准打掉核心指挥体，这帮怪物未必真就无懈可击。
系统推演数据显示，哪怕应急通讯延迟两秒，对于人类的防御反击都是大好消息。
这会儿“新世界”那边又传来一段加密音频，林博士的声音变得干涩：
“弹药撑不住了，对面指挥体再突破一个点，我们就只能舍弃外围了。”
我按下系统的记录按钮，继续监看各方势力接连被覆灭的数据波动，斟酌该如何合理利用这些信息做准备。
接下来该怎么应对，等他们自乱阵脚后再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