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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水源王 >   第11章 花朝节

花朝节,是东武大陆传统的节日,很多地方都会举行盛会,持续半月时间,以此纪念百花生日。人们认为花神掌管人间生育,祈福花神赐福人间,花落果现,人丁兴旺。

雪漫城只是个新兴小城,今年的花朝节是小城第一届,是小城的商户们自发筹措组织的,官府见不用自己出钱,也很赞成,象征性的派出衙役,维护市井的安全。

花朝节会场主要在东市,苏木在一家干果铺买了一些干果,心情舒畅的向东市走去,淡淡花香传来,多美好的人间。随着临近东市,街上的孩童渐渐多了起来,他们拿着小花,互相追逐,哈哈大笑。搬花的大人们则紧张的避让着孩子,生怕撞个满怀,坏了手中花盆。

来到东市,到处是鲜花,东市的戏台上一场好戏正在上演,时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

戏曲原本是人们祈福时所跳的傩舞,随着不断的演化发展,如今已经衍生出各种戏曲和流派。戏家班应运而生,艺人们以此为生,走南闯北。

折子戏,是当下最为流行的,时间与戏曲淘选的结果,时间不长,却又是一个完整的故事,非常符合人们的欣赏标准。现在,马上要上演的是《花临凡间》其中的一折《占花魁》。

苏木到达戏台时,新的戏曲还未开始,为了更好的观看效果,花钱买了二楼的座位。戏台一楼是免费的,只有正中间凸出的高台是收费的,但那都是预留给有钱人家的,称为“雅座”。普通百姓在一楼,只能早早的自己搬小板凳,尽量抢占的好位置。二楼却是要花钱,二楼的位置都不错,能完整的看完整个舞台。

苏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果,等待着戏曲的开始。

突然,一楼人群一阵骚动,人声嘈杂。

是今晚雅座的人来了。只见两个衣着华丽的人,领着七八个人上了雅座。一男一女,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

“原来是傲雪魁商那两个骚包啊,看那得意劲,有钱就是爽啊。”苏木旁边的一个流里流气的人,充满了酸味的说道。

傲雪魁商,雪漫城最大的商会,有官家背景,垄断了雪漫城所有的宝石和矿石的生意,在雪漫城更是有大量的土地与房屋,是雪漫城举足轻重的存在。

只见一老者,走到那男人边上,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点了点头,老者随即拍了拍手,一声锣响,戏曲开始了。

有钱真爽,苏木心里不自觉这么想,他开始理解酸男的了。

舞台上,几个踏摇娘跳着欢快的舞蹈,扭着腰肢,故意露出白白的大腿,瞬间就把气氛调节到位了,这是主戏前的热身。片刻,踏摇娘在人们恋恋不舍的挽留声中下场。主角登场,好戏开始。

《占花魁》,讲述卖油郎秦钟在西湖边偶遇名妓\"西湖花魁\"王美娘,心痴神迷。他辛苦一年,积得十两银子,欲与美娘相处一夜。奈何美娘酩酊归来,和衣而睡,又渴又吐,不得安宁。秦钟殷勤侍候,空坐一宵。半年后,恶人万俟公子将美娘抢至舟中,百般凌辱,丢弃于十锦塘上。时值隆冬,大雪纷飞,美娘僵卧塘上,奄奄一息,幸遇秦钟相救,送归家中。王美娘阅尽风尘,唯觉秦钟志诚可靠,遂将终身相托,赎身从良。

台上演员,演技逼真。演至秦钟空坐一夜时。雅座上的男子,拍声叫好,嘴里喊着:真君子,真君子。其他看戏的百姓,也跟着叫好。待演至那王美娘被凌辱时,那男子又叫起来:畜生啊,畜生啊。看戏百姓也跟着叫畜生。中间还交杂着笑声。这是生活的真实上演,有些好笑,也有些让人动容。

这雅座上的男子,也是性情中人啊。明知戏曲是假的,却被代入其中。

而那雅座上的女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男子,她有点难受,也有点无语。这些假惺惺的戏曲,为什么有人喜欢看,这远不如竞技场那热血澎湃的格斗来的好看,刺激。她有点想走,却碍于男子情面,忍着继续看下去。

一折戏演完,短暂的休息时间,该活动的活动,该方便的方便,该交流的交流。

这是苏木也忍不住问酸男,那傲雪魁商的一男一女的情况。

“这位兄台,吃果干不?”苏木把一小把果干递给酸男。

“哦,谢谢小兄弟。”酸男丝毫不客气。

“兄台,对台下那两人熟悉不?”苏木随口切入正题。

“熟悉,怎么不熟?小兄弟这么问,肯定就不是雪漫城的人了。押镖来的?”这酸男倒是聪明得很。

“对,我是附近镇上押镖来的。”苏木如实回答。

“小兄弟是外地人,千万不要和下面那两人有瓜葛,特别是不要起冲突。”酸男将一颗果干扔到嘴里。

“男的是傲雪魁商的会长的二儿子,叫班纳,没什么本事,就是路子野,全靠家里罩着,平时倒卖宝石,奸商来的,听说经常盗挖古墓,要不然哪有那么多宝石倒卖;女的是男的女人,叫赤瞳,是本地有名的女魔头,练得一手好武艺,非常暴力。”酸男谈到女的,还打了个寒战。

“骚哥,别说了,走了,不好看,去喝酒去吧。”酸男旁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撒娇道,酥酥麻麻是话语,让人没有抵抗力。

“小兄弟,走了,你慢慢看。”酸男搂着女子的腰,走下楼去。

……

看完戏,正值中午,街上也是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小贩们各式各样的摊车,车前挂个灯笼,都在卖力的吆喝着。

烤地瓜!烤土豆!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

臭豆腐啰,闻着臭,吃着香,吃了回味无穷。

巧卖了,巧卖了,刚出炉的炊饼巧卖了。

琳琅满目,香气四溢的小吃,谁能忍得住,人手几样是标配,一路吃,一路逛,多快活。老百姓,靠点小手艺,赚点小钱,人间烟火,给这座城市带来源源不断的活力。

苏木也想着去买几个地瓜土豆吃吃,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吆喝:

“让开,快让开,别挡道。”

苏木下意识让到一边,转眼一看,正是那傲雪魁商一行人,神里神气的进了一家酒楼:欢朋酒楼。

有钱有权确实惹不起,苏木想着,走向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

“两个红薯,一个土豆,一碗果茶。”

“好嘞,一共十一文,先付后吃。”

苏木付了钱,找了一张桌子,慢慢吃起来。刚出炉的红薯,香气扑鼻,苏木吃得很满足。吃完起身刚要走,突然从那欢朋酒楼里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狗杀才,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一名男子咆哮声传来。

“你个土掘子,看不起你咋的。你还想去挖我家祖坟,你有这个胆吗?”另一男子轻蔑声传来。

“哦吼,有好戏看了。”开始有旁边的闲人嘻嘻哈哈向酒楼围去,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夜屎佬。

苏木也凑了过去,不一会儿,从酒楼走出一群面带愤怒的人,正是那傲雪魁商一行人,显然是吃了瘪。

“奥德彪,你别嚣张,敢不敢单挑?”傲雪魁商的班纳很不服气。

“我为什么要和你单挑,我就喜欢人多欺负人少。”另一行人也从酒楼出来,有二十多人,不少人还带着棍棒,一看就是有钱人豢养的家丁。

“你个扁囊,死娘娘腔,真是欺人太甚。”班纳有点气急败坏了。

“什么,你敢骂我扁囊,给我教训他,打他。”随着一个阴柔男子的话刚落,那一群家丁便一拥而上开始打人。

围观的人见势不妙,一哄而散。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苏木也退得远远的,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打闹。

虽然那家丁人多势众,可是傲雪魁商一方并不落下风,只见那红衣赤瞳,手拿长鞭,打得那些家丁嗷嗷叫。不大一会儿,家丁都摸着被鞭子打中的地方,不敢上前。

“都是废物,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我们走。”那阴柔男子也是生气,见占不到便宜,只能带人走了。

见那一行人走远,傲雪魁商的人才松了口气,“哎哟,疼死我了,回去回去。”原来,乱斗中,那班纳也挨了几棍。

“狗咬狗,真好看。”旁边有人幸灾乐祸。

“这位大叔,你认识那两帮人?”苏木觉得这里的人貌似都对有钱人不是很友好。

“整个雪漫城谁不认识,特别是那奥德彪,雪漫城城主的独子,占势欺人,坏事做尽。不男不女的惹人嫌。那班纳是城正的儿子,奸商一个。城主和城正平时不和,多有争执,只是朝廷都有人,所以也拿对方没办法。双方在城里各有心腹势力,拉帮结派,导致朝廷的利政在城里实施不下去,互相扯皮,苦了城里百姓。”

“原来如此啊。谢谢你大叔。”苏木感谢一番,自顾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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