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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有数万枚樟脑的甲十三码头货栈里,摧折的断壁都已经被清扫出去,几名狩虎卫押着苟延残喘的济善道贼子过来指认,可对方也不知道哪枚樟脑内藏有秘密,随后便如一条死狗般给拖离了出去。

吴嗣看着似乎胸有成竹的李稷,不知是不是裴煊先前的示好,让他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他接过小吏递过来的木板,在手中把玩,冲着李稷说道:“你可知昔年来俊臣为何被人叫做酷吏?很大一个原因,便是他研究出来的十大酷刑。”

旋即举掂量起手中的长木板,指给李稷看:“若是将这木板绑在你的双手双脚上,用力扭绞,顷刻便能让你断手断脚,此法被那来俊臣叫做‘凤凰展翅’,或者将你的腰部绑住,然后向前猛拉你颈上的枷锁,这一招叫‘驴驹拔撅’,亦或是让你跪在地上手捧着重枷,然后把砖头堆积在枷上,那种痛不欲生,叫什么“仙人献果”,而这种酷刑足足有十种,你若是乖乖听话还好,若是不听,我不介意让你挨个尝试一遍!”

“这来俊臣还挺会给自己弄出来的酷刑起名字的!”

李稷听出了吴嗣话音中的威胁之意,面色不变地的跟他说起了玩笑。

他打量了这位身着浅绿长袍的八品监丞,银带腰袴上并没有悬挂龟符银袋,按照皇朝官制,似乎只有从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悬挂银袋,这说明他的权利并不是很大,远没有他说的这般能耐,大到可以随便给人用私刑!

而他发现吴嗣在一刻钟内已经是第七次朝外张望,便知他内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沉静,其中端倪,李稷稍一思索便知道了关键。

这巡疗司麒麟台也不过是圣人皇帝弄出来监察百官与黎庶的机构,表面上只不过是统摄诸州的疾疫策防之事,其实并没有抓捕缉拿之权。

可如今他们不但让数百武侯将停泊港闹了底朝天,惹起了众怒,司令裴煊更是被圣人叫进宫中训话,闹得如此之大,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出来,更堵不住左肃政台与右肃政台那群御史的口诛笔伐。

“吴监丞,今日若是从这数万枚樟脑内什么东西都查不到的话……”李稷试探地问道。

“查不到!”吴嗣猛地从月牙凳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李稷那张笑脸,深呼了口气,这才压下心底的急躁,不急不缓地说道,“若是什么东西都查不到的话,我们虽然不会好过,可你也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回到万年县的牢狱里,等待七日后的问斩!”

李稷苦笑了起来,对方果然拿捏了自己的死穴。他叹了口气,这才走到装满了樟脑的木箱旁,用力一扯,将上面的火浣布扯下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之前检查过,每一曼那这批运送到长安贩卖的樟脑,全部都是由樟科植物经过特殊手法提炼出来的,这其中关巧所在,便是樟脑的密度!”

“密度?”吴嗣头一次听说这个词,“何为密度?”

“说白了,每一曼那所谓的樟脑制法,无非是将樟树切成小块,用水蒸馏,樟脑油受热后随着水蒸气一起上升,在接触到上方的陶罐冷却后,便可以形成这种白色的蜡状固体,再用手搓出所谓的樟脑丸。而这种樟脑其实一种名为三甲基二环庚烷酮的有机化合物,这种化合物最大的特点就是密度小,微溶于水!”

吴嗣不理解什么是三甲鸡,什么是花盒物,只是等待李稷的下文。

李稷见他不解,只能演示给他看,伸手从木箱里拿出一枚樟脑,直接扔进了那口大缸里,瞧着漂浮于水面上的樟脑,这才指给吴嗣看,继续说道:“将这些樟脑投入水中,他们不但不会沉,反而会像是树叶一样,漂浮在水上。”

吴嗣脑子里有一闪而逝的灵光,似乎抓住了李稷话中的关键点,但又没有完全听懂:“樟脑会漂浮在水面上这有何稀奇?用过樟脑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一点!”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李稷摇了摇头,“重点不是樟脑会漂浮在水面上,而是因为樟脑的密度小,所以它才会漂浮在水面上,可如果那群贼人真的是利用樟脑藏匿密信之类的东西,那藏有东西的那一枚樟脑的密度,就要远远大于其他同类樟脑,密度不同,樟脑吃水深度便会不同,甚至会沉入水底!”

“你的意思是,利用密度不同,借助水缸里的水,就可以轻易找出藏有秘密的樟脑?”吴嗣恍然,略有所思,“原来你说的密度是这个原理!这种说法颇为新奇,是我之前不曾听闻过的!”

李稷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一个1300年后的穿越者,知识面自然要远远高于这个时代的人。他指着堆积在货栈墙脚的那十大箱樟脑,继续说道:“让你们的人,分批次将这些樟脑铺满缸面,若发现有跟其他樟脑沉水刻度不同的,那就是有问题的樟脑,你们要找的东西,八成就在这些樟脑里面!”

听了李稷的话,吴嗣立马叫来了狩虎卫,将十大箱的樟脑分批次倒入那口大缸内,再仔细挑选出那些所谓密度不同的樟脑,单独放到一旁,交由封诊监的司医用砭镰小心切开,查验里面是否真藏了物品。

停泊港外夜色已然降临,南北大街耸立的鼓楼上依次传来鼓声,此时鼓声已过四百五,还有不到五十鼓,全城便要施行宵禁。

停泊港内扣押的大部分人,已被吴嗣放行,只留下了嫌疑较重的几位市舶司官吏。

随着时间快速流逝,狩虎卫已经查验了整整九大箱樟脑,挑出了十多枚浮水刻度不同于其他的樟脑,可交由司医用砭镰切开后,里面都空无一物。

吴嗣看向李稷的目光已然很是危险,李稷也坐不住了,按照他的猜想不会出问题才是。他亲自去检查了那些被挑出来的樟脑,许是每一曼那这个时代制造樟脑的工艺尚且粗糙,里面夹杂了不樟科植物的茎叶碎渣,才导致樟脑密度不同,但的确没有掺杂其他东西。

李稷忐忑地看着所有人将最后一箱樟脑分批次倒入大缸里,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看木箱内的樟脑逐渐减少,五十枚,四十枚,三十枚……最后只剩下十枚。

吴嗣的心已经有些死了,他担忧地看向龙首原的方向,不知道宫内到底如何,圣人是否责罚了裴煊,等待巡疗司众人的又是何等命运?

停泊港外鼓声已过四百八,最后二十鼓轰然敲响,城门监依次吹起了响角,大街上的人们迅速散去,眨眼间便空无一人,各坊坊正也亲自关闭坊门,准备闭坊。坊间各大逆旅与酒肆仍旧可以待客的,但不允许出坊,巡城司的人开始宵禁巡防。

吴嗣见时间所剩不多,带着喟然一叹的神色,准备撤退时,司医将最后十枚倒入大缸之中,其中一枚看似普通没有区别的樟脑,倏地沉入了缸底。

那司医兴奋地大喊起来:“吴监丞,找到了!”说着亲自捞出了那一枚樟脑,入手便有了几分沉感,用砭镰沿着正中逐渐切开,露出了里面装有秘银蜡块的核心,掰开后逐渐露出一寸大小的布帛,上面用每一曼那独有的文字写着密语。

吴嗣亲自接过,眉梢添了几分喜色,交给封诊监的人,马上去四方馆叫来每一曼那的遣唐使,亲自看押破解。

李稷彻底松了口气,查出来东西,他才好跟巡疗司的人讨价还价。

此时,停泊港鼓声将尽,货栈外突然传来烈马嘶鸣的声音,裴煊赶在最后一刻回来,不等李稷上前,便有两位狩虎卫在他的示意下走了过去,粗暴地将李稷按在了地上,用粗帛麻绳将他双手反扣捆绑起来。

李稷被按压在地上,费力地扭转脖子瞪着面无表情的裴煊,破口大骂起来:“姓裴的死鱼眼,你卸磨杀驴,你言而无信!你说过我帮你们找到东西,你会放我离开的!”

听着李稷一口一个死鱼眼,吴嗣当即把脸扭了过去,嘴角已经抽搐。

头一次有人如此贴切地骂裴煊死鱼眼。

裴煊眉梢抽搐了两下,从怀里掏出枚夜明珠塞进了李稷口中,他这才呜呜地止住了喝骂声,被狩虎卫带着匆匆地走出了停泊港,整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延寿坊的懿德寺跑去。

东市已经闭了坊门,沁羽此时头上多了一顶幂篱,遮盖住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色,径直走进了东市里一间名为“扶风”的逆旅中。

这间逆旅是专门招待过往胡商的,查验地相对宽泛了些,小厮只是看了眼沁羽手中的银牌便潦草的登记。

这种银牌是由门下省发放的,一种宽两寸有余的银质牌子,正面书“敕走马银牌”五个字,算是一种身份的证明,无论是住店还是住驿都可凭借此银牌。

此时虽然宵禁,但坊内依旧是无约无束,“扶风”逆旅是东市内数得上号的住店,前后足有三间院落,最高的建筑足有三层。

沁羽进来的时候,逆旅的门正敞开着,小厮手里端着整只的烤羊吆喝,不少闲暇下来的胡汉聚在院落里打弹棋。

相比于复杂的围棋,弹棋要简单许多,也有一张长宽两尺的正方形棋盘。

这棋盘的中央高高隆起,四周平坦,边角处微微隆起。

对战双方各有十二颗棋子,其中六颗是“贵子”,为红色,六颗是“贱子”,为黑色。两人对局,一方用手指或者其他东西弹动自己的棋子,使其碰撞对方的棋子,以进入“棋门”

上到耄耋老者,下到三岁稚童都热衷于这种弹棋。

沁羽在庭院的角落寻个位置坐下,要了碗茶,眼角不经意地打量起三楼长杆上悬挂着的挑竹灯轮,只瞧此刻灯轮下五角的每一角,都悬挂着不同颜色的绸穗,从东到南依次是赤橙黄绿紫。

沁羽收到了信号,压低头上的幂篱,朝着悬挂灯轮的房间走去。

这间房位置偏僻,在三楼把边的位置。她径直来到房间外,没有贸然进去,而是伸手在房门上敲打暗号,三长一短反复两次。

屋子里没过片刻,便有一个连髯胡人开了门,闪身让沁羽进来。

沁羽才闪身走近,不等出声,便有一柄银质把柄的长刀抵在了她雪白的脖颈间。

屋子里顷刻沉默,手持银质长刀的枯瘦男子脸上露出狠辣神色,脖子间醒目的长着枚足有拳头大的肉瘿。

“停泊港出了那么大的事,所有兄弟都死了,怎么就你单独逃了出来?”男人握着长刀的手发力,一旦对方回答不上,便会直接捅进她的脖子里。

“老娘没怪罪你的人泄露了行踪,你反而怪起老娘来了!”沁羽掀开了头上幂篱,露出惨白的脸。

屋子里的人顿时传来惊呼:“是左使!”

手持长刀的枯瘦男人也是一惊,连忙撤掉了长刀,跪下赔罪:“属下们以为左使被巡疗司的鹰犬……”

沁羽面色难堪:“有人不守规矩,往东明寺里带了两座坛尸,泄露了踪迹,这才让巡疗司的杂碎闻着味就找来了,此次若不是老娘机敏,怕是也跟其他兄弟一样栽了!”

“事起仓促,我们也在查是谁将坛尸偷运到的东明寺,眼下已经有了几分线索,只是樟脑密文丢失了一半,此事若是右使怪罪下来……”

李稷清醒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关押在了巡疗司懿德寺的地下患坊内。

这间患坊平日里多半是关押染疾之人,每间退室都是单独隔离开的,为了防止疾疫扩散,患坊的地上散有截疟的草药。

李稷看着简陋的退室,除了草席外再无其他,通过木制栅栏能看到退室外的大堂。地下患坊的棚顶上面凿有透气的小窗,刚好有月光透下来,照在一台石制的日晷上,应该是看押患坊的吏卒们用来确定时间的。

李稷在大堂里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两座被单独放在墙角一侧的瓮大酱坛子,鼻子耸动间,可以清晰地闻到一股混杂着泥土的腐臭味,熏得李稷腹中翻涌,张嘴想要呕吐。

他气急败坏地大骂裴煊祖宗三代,就在此时,地下患坊的闸门便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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