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什么不行？”
莉维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茫问道。
“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在这里值夜班。”
“值夜班？那是什么……”
莉维坦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就是字面意思。”
范尘没有多做解释，他要在这里蹲守，直到抓住那个该死的偷取地力的家伙。
他决定在实验田里埋伏，像猎人等待猎物一样，静静地潜伏着。
然而，那个破坏者就像是在故意戏弄他们一样，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出现。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
范尘心里暗骂，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那个破坏者真的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可以避开他们的监视？
“今天是第十天……”
范尘喃喃自语，眼皮越来越沉。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困倦向他袭来。
但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知道，这种困倦并非身体疲劳所致。
他服用了强效的恢复药剂，可以一周不眠不休，甚至曾经坚持过一个月。
区区十天，这点小事都坚持不了，还怎么当研究生。
“什么时候才来？难道放弃了吗？”
范尘开始怀疑那个破坏者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实验一直在进行，杂草已经长到可以触碰到他的小腿。
莉维坦在他身旁的折叠床上睡着了，偶尔还会说梦话，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
看来她是真的睡着了……
但他相信兔耳娘的听力，即使在睡梦中，她也能凭借超人的感官察觉到敌人的靠近。
她的耳朵像雷达一样，时刻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嗯。”
果然，莉维坦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范尘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虽然威瑟斯机器人在周围巡逻，但周围依然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没有信号了。
“来了！”
“呀——！？”
他的声音吓了莉维坦一跳，她猛地坐起身，惊恐地环顾四周。
然而，周围空无一人。
这片广阔的平原，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发出踩踏草丛的声音，但现在却寂静无声。
难道敌人是无声无息地收割生命的存在……
范尘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抬头望向夜空。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看到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斗篷，以及斗篷下那个绿色头发的少女。
斗篷在风中飘动，遮住了少女的大半个身体。
一张陌生的面孔，范尘从未见过她。
所以，她就是罪魁祸首。
就在这时，少女的嘴角像月亮一样弯了起来。
绿发的少女收起笑容，身形缓缓下降，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上。
她的动作优雅而轻盈，宛如从天而降的天使，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范尘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少女身上，近距离的观察让他心头一颤。
眼前的少女瘦得惊人，不是那种模特般秾纤合度的瘦，而是一种病态的消瘦，让人不禁联想到枯萎的花朵，脆弱而易碎。
不久前遇到的绿发精灵，如同吸纳了自然精华的仙子，美丽而灵动，充满生命的活力。
而眼前的少女，则像是将自然的原貌毫无保留展现出来，美丽中带着残酷。
“这里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区域。”
“我知道。你就是E市的科学家先生？”
“既然知道就赶紧离开。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违法？是谁制定的法律？”
少女歪着头，眼神中充满天真和疑惑，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这让范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少女见状，得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土地是大自然创造的，不属于任何人。所以，我进入这片土地是我的自由。”
“你没上过小学吗？”
范尘忍不住问道，他实在无法理解少女的逻辑。
“哎呀，您为什么这么说呢？虽然我看起来很年轻，但已经是成年人了。”
少女故作惊讶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那就好。”
范尘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对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还好不是。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莉维坦，莉维坦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
这时，莉维坦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朝少女冲了过去，速度快得惊人。
以人类无法反应的速度，莉维坦瞬间来到少女面前，高高举起拳头，却突然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嗯？”
范尘感到疑惑，他不明白莉维坦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莉维坦？”
范尘试图唤醒莉维坦，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等等——”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些惊恐，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下一秒，无形的力量将莉维坦狠狠击飞。
范尘堪堪躲过被击飞的莉维坦，他迅速转身看向少女，只见她身上的斗篷突然发生变化，化作一个人形。
一名全身缠满绷带，看不清面容的怪人出现在眼前。
范尘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又加一条袭击罪。就算被枪毙了也活该，对吧？”
“哎呀，好可怕哦。”
“我只问一句，是你让这里的植物枯萎的吗？”
“枯萎？我只是把这些被困在这座可怜城市里的幼小生命，送回了大自然的怀抱而已。”
“很好，我明白了。”范尘已经做出了决定。
“咬她，莉维坦。”范尘对着被埋在沙里的莉维坦下令。
“嗷呜——！”
莉维坦从沙土中钻了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她抓住绷带怪人，飞向远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绿发少女看着同伴被带走，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盯着范尘，嘴角甚至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吗？
范尘暗自思忖。
毕竟，她的能力似乎和小喽啰的能力相似，可以对抗现代文明的无敌超能力……
但如果以为他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大错特错了。
范尘从腰间掏出捕网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少女。
“别动，否则你会受伤的。”
话音未落，他果断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