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经被那块名义上的琥珀给套牢了,陶巅便赶快单膝跪倒道:“末将程风参见主帅!愿主帅福寿绵绵,金玉满堂,长命百岁,早生贵子。”
“住口!你还知道回来?”祁蒙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十分的没有力度。也不知道自己平时的霸气都去哪儿了。
夏芜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本来还等着自己给她讨回公道呢,可是自己怎么还能这般软绵绵的指责这死疯子?
难道是他那张该死的狐媚子脸阻碍了自己的威势发挥?踏马的一个男子怎么能长得比娘们儿还娘们儿!!!以后我要再让他找到机会来蹭我的脸,我都不是人!!!
因为胡思乱想,所以想了半天,祁蒙这才想起来郡主大腿被野猪咬伤的那件事情。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郡主是他亲妹妹,他都想一脚踹她二里地出去。
不懂事!真真的就不懂事!我军中的事务,哪里就轮到她来给我讨回公道?这疯子看着好像癫狂无害似的,可其实内里却心黑手狠到了极点。怎么样?没报得了仇,还让他把自己给伤了吧?
愚蠢!!!
你们满山漫野的刀枪出鞘,喊打喊杀的,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谁家野猪在山上会大喇喇地寻着人去拱?谁 要说不是这 妖孽干得,我都把他给打成妖孽!
对于这死疯子而言,只能把他打发得远远的,不然我能借着这回押运粮草的事儿把他给支出青原城去吗?
想到这里,他 便恢复了往日冷峻的威严,对着那个青年道:“缪先锋,我先与我的属下说几句话,明日他就会作为此次的押粮官,带上粮草随你一起前往青原城。”
“是,将军!”那名姓缪的先锋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陶巅。陶巅也好奇地一直盯着他看,心里一直纳闷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
等到缪先锋走出寝房,关好门以后,祁蒙这才猛一伸手,一把揪住陶巅的耳朵,将他的上半身按在桌案上,挥拳就要开始狠锤陶巅。
然而陶巅是何许人也?
他比狗还强的第六感,早就知道祁蒙的动向,所以在被抓住的一刹那,他一个 金蝉脱壳,转手就把琥珀重新搂抱回了自己 的怀里,同时缩身后退。
这一系列的突然动作,弄得 刚才还端着这琥珀研究的祁昭顿时就有些发懵了。琥珀,琥珀呢???这兔崽子是什么时候把琥珀拿回去的?这么快的爪子,不知道剁了下酒好不好吃?
“你把那琥珀给我拿回来!放到这儿!”祁蒙站起来,绕过桌案,毫不迟疑地伸手就要抓陶巅的衣领。
陶巅也不惯着他,垫步拧腰转身就跑,同时也一下就将那琥珀重新塞回到了自己的怀中。
祁蒙一见此情此景就更加生气了,他手里抄起一根棍棒,更加努力地追陶巅,而陶巅一边跑又一边浪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大王来抓我啊大王~~~来啊大王~~~~”
“你给我住嘴!”这一句话传在祁蒙的耳里不次于是一声惊天的霹雷。大王?这厮竟然敢称我是大王!这要是传到有意者的耳中,那皇上还不是更有怀疑自己家谋反的借口了?
然而他在寝房里抓了一圈,也没能抓得住陶巅的一个衣角。
陶巅这凌波微步的闪转 功夫,哪儿是他靠力气致胜的一介武夫能够破解的了的?加上想取琥珀的祁昭的合力追击,哥俩儿都没能把陶巅给就地正法地按在那里。
追到后来,祁蒙干脆就不追了,他坐在虎皮大椅之上,暗中调息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地对陶巅说:“好吧,今番我就不与你戏耍了。你过来,站在我面前听我讲话即可。
我先问你一下郎琢王买粮的事情,然后要交代你一下,明日去青原城都需要你做些什么。你不总是想上战场杀敌立功吗?近日。”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就闭口不言了。
陶巅和祁氏兄弟俩疯跑了一阵,也是有些过足了老鹰抓小鸡的瘾。
本来还想站在那里,认真地听听祁蒙到底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祁蒙刚说到关键的地方就闭口不语了。这还真是让他 有些抓心挠肝,尤其是说到要让他上战场的事情。
“过来,过来站在我这里,我就给你说下面好玩的事儿。”祁蒙也算是彻底相信陶巅是个疯子的这件事了。所以对待他也就是不像对待正常人那样严格要求了。
“哦,那你可不能再揪我的耳朵了。”陶巅说着,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祁蒙的面前,站定了身形。
祁蒙也没再难为他,继续地说道:“近日来,西羯联系北部叛党,突袭到了前方青原城的附近。我家父王正在那里坐镇,需要从澹州城调运许多粮草过去。
缪先锋此次到来正是为着办这件事而来的。而且前方战事凶猛,战将死伤颇多,所以像你这样骁勇善战的骠骑将军肯定是要去 前方填补助力的。
明早寅时(03:00:00-04:59:59)即要点兵出发。今夜你且在我这里歇息。
有句话我必须要交代给你,我父王可不像我这般的好说话,你即使是发疯,也切记要控制住自己,否则惹怒了父王,定是要斩你祭旗的。
青原城那里,有郎燃将军正在守卫。我想郎燃这个人你肯定是打过交道的吧?昭将军早就告诉了我那日你在楚馆里的事情。郎燃可是将你一击即溃的。”
说到这里,一直观察着陶巅表情的祁蒙额角青筋就有些暴跳如雷。
因为陶巅正用一种鸟类般无知无畏的好奇眼光一直在盯着祁蒙看,好像祁蒙所说的话他都在努力地听,但却压根儿一句都听不懂似的。
祁蒙看看时机已经快要成熟了,就做了一个招呼陶巅靠近的手势道:“来,程风,我告诉你有关于郎燃的一个秘密。”
陶巅果然是抻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了祁蒙,而祁蒙嘴里说着:“郎燃这家伙,表面上整日里笑吟吟的,可其实……你往哪儿跑!”他以为自己出手如电,可是早就防着他的陶巅一个闪现,躲避开了他的探身擒拿,站回到了离他很远的地方说着:“嘿嘿,将军别闹了,说正事儿呢,你看看你,刚才还没玩够啊?
等你说完了,我再陪着你玩啊。你快说,郎燃那家伙除了笑嘻嘻还会干什么?偷袭吗?
那我可是会闪现的。我念头一动,身体就会出现在八百里以外。我可是乾坤大魔移嫡系传人,打死他他也追不上我。就像你刚才追我似的。嘿嘿嘿,刚才可是真好玩~~~”
“嗯,我不与你闹了。”祁蒙这样说着,可是额角的青筋压根儿就没有停止过蹦跳,“郎燃那家伙治军特别严明。而且说砍你一条胳膊就会砍你一条胳膊,砰!”他又不死心地突然伸手去抓陶巅。
结果手狠狠握住的只是陶巅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