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不可武断
沉默了许久，攀崖虎摇着脑袋：“不对，若是一流境巅峰，我们连她的衣角都无法碰到”。
而自己是实实在在地将她抱在怀里，这如何做得了假。
“属下还得到一个消息”，阿诺微微抬头，看了俩人一眼。
“说”，攀崖虎冷声道。
“万大夫迈入一流境巅峰期后的第二日，又在昭化山上与人打了一场，整个昭化山的山峰被夷为平地，那极富盛名的天降巨石也消失无踪，此后万大夫的行踪便消失了”。
蜀州和云滇接壤，消息比起其他州，传得更快。
“这便对了，她的武功废了”，攀崖虎站起身，断然道。
能将一座山峰和巨石皆夷为平地，刚迈入武道一流境巅峰的人需要用尽自己的气力。
“对什么对”，代翁却是紧皱眉头：“你没见过她真实的模样，还是那句话，无论她是否还身处一流境，都不是你能想的”。
那是在当今武林人士面前，将魔教教主骂得哑口无言的人。万三素只是脾性好，不代表没脾气。
心知代翁固执，攀崖虎不再争辩，起身直接越过依旧跪于地上的阿诺，向厅外走去。
“左长老，除了武林，朝廷还有一则消息”，阿诺斟酌着开口，这则消息跟万三素无关，却跟整个大夏有关。
望着攀崖虎离去的背影，代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什么事？”
“当今圣上已失踪半年有余，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蜀州。朝堂震荡，派兵在蜀州一带搜查，此时正往云滇而来”，阿诺继续道。
“圣上失踪？”虽猜测与万三素无关，但代翁心中不禁有些惶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两件事都在蜀州发生，也太过巧合。
挥手示意阿诺退下，代翁独自一人坐于厅内，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走出大厅的攀崖虎望着远处走动的教中弟子，眼底情绪复杂，站定了一会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属下拜见右使”，一处院门口的两名弟子抬起右手放置在自己的左胸处，俯身行礼。
“圣女可在？”攀崖虎望向院内。
“回右使的话，圣女在屋内着装”，一名弟子回道。
今日是教中一年一度的圣节，圣女苗娜莎需盛装出席。
“嗯”，微微颔首，攀崖虎抬步入内。
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屋内的几名女仆停住装扮的动作，看向坐于铜镜旁的女子。
“去看下”，女子抬手轻挥。
木门“吱呀~”声传来，女仆的声音随之响起：“奴婢拜见右使”。
闻言，苗娜莎瞬间转头，眉目含笑，看向来人：“小虎哥”。
“你们都退下”，攀崖虎向女子勾起一抹笑。
女仆们齐齐望向坐于铜镜旁的女子，见她没有拒绝之意，蹲身行了一礼，低垂着脑袋倒退着出了屋子。
“小虎哥，你可给我带回了小蛇？”苗娜莎眼含期待。
却见攀崖虎脸色不对，沉默地摇了摇头。
“时间不对？”苗娜莎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反正那条黑蟒在，早晚会有小蛇的”，只是得再等等。
“被人吃了”，攀崖虎无甚情绪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什么？”苗娜莎下意识地惊呼，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急声道：“可查出来了是何人所为？”
那黑蟒不仅狡猾，功力也甚是雄厚，自己曾隐于暗处偷偷观察过，自己不是它的对手。
攀崖虎抬眸看向苗娜莎，在她疑惑震惊的目光中，吐出三个字：“万三素”。
“万三素？”苗娜莎心中的疑惑退去，情绪却更加复杂：“她怎会出现在那里？”
过了一年多，万三素是个女子的消息已遍布武林，何人不知道南华山派的代掌门是个女子，甚至隐隐传说，那是个绝世的美人。
“个中详情我尚不清楚，代翁已邀请她和她的夫君参加本次的圣会，二人现住在代翁处”，攀崖虎解释。
苗娜莎点了点头，思索道：“代翁一向尊敬她，而她又是一流境中期高手，这黑蟒之事倒是棘手得很”
五毒教的毒奈何不了她，除非做好与她撕破脸面，否则轻易动不得，想必这也是代翁依旧将她当作座上宾的原因。
为了给“黑蟒”报仇，得罪万三素，这是否值当。
“根据阿诺传回的消息，万三素此时应是没了功力，身上已无一丝内力”，注意着对面女子的神色，攀崖虎道。
苗娜莎神情一顿，思绪瞬间翻飞：“此事上不可武断，她的武力本就深不可测，除非她想让我们知道，否则，我们无从得知”。
用五毒教去赌一个可能，苗娜莎自认没有这个魄力。
“她将蜀州昭华山山峰夷为平地，又将那天降巨石化为飞烬，此次中了筋酥散才被我带回教中，我敢料定她已散尽功力”。
攀崖虎回想着那女子一夜的昏睡，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
苗娜莎没有接话，脑海里分析着对方的话，屋内一时寂静。
“你想留住万三素”，苗娜莎不是傻子，代翁的态度便表明了他不想对付万三素，而攀崖虎却一直在引导着自己出手。
“对，万三素医武双绝，若是她真没了武力，我们便将她留下，这对我教来说，可是多了一个保命符”，不再遮掩，攀崖虎说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他可以不杀那个男人，但他要将万三素留下，做她的夫君之一也无妨。
“可我们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先确定她的功力有无消散呢？”
她自小与攀崖虎一同长大，心中一直将对方当作自己的兄长，细细考量起他提的意见。
“你忘了，圣节为期五日，秘境开放之时，只要我们能将她二人一同请进去，便能一探究竟。
万三素若及时出来，便证明其功力在身，否则等五日后，秘境关闭，我们再进去带他们出来”。
常人最多不吃不喝熬三日，即使万三素熬得住，她身旁那个男人也熬不住。
攀崖虎心中已有了主意，五毒秘境一旦开启，非一流境中期以上高手是出不来的，若提前出来，这结果不言而喻。
“秘境一旦开启，浓雾遍布，身处其中，不辨方向，他们很容易走散的，你为何一定要安排那个男子一起进去？”苗娜莎不解。
“我想知道，他们二人是否互为天定之人”，若是他们能在秘境内一同走出，这便是神明的意思，自己也只能熄了那份心思。
如果只有一人走出，那这二人之间就不是情比金坚，也给了自己希望。
“小虎哥，你对万三素有意？”听了半天，苗娜莎听出了不同的味道。
见对方没有反驳，苗娜莎来了兴趣，她也想看看万三素在面对自己与自己男人之间的感情经不起考验时的模样。
反正怎么算，都不是她五毒教吃亏。
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苗娜莎点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