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指点迷津
“对了，离火去哪了？”有雷也想起了自己多日未见到的同伴。
“去做贼了”，六冲回了一句，不再多言。
离火的武道仅二流境巅峰，但轻功却是上乘，速度只排在首领天风之下。
做贼？有雷心中的疑惑更甚，见六冲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再多问。
等天刚有一丝亮光时，自北城门而入的马车越来越多。
第五日，青山县与龙渊城于同一时间关闭城门。
万三素看着桌上摆着的四百零三枚木牌，暗暗松了口气。
龙渊城，一处程姓府邸内
程念娇坐于床榻旁，看着面部易容之物已被清除干净的裴见深，只见他依旧处于昏睡的状态，眼含心疼地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
“他为何还没清醒？”程念娇语气不善。
“回翁主的话，爷脾气倔强，多次强行回忆导致身体承受不住，才陷入了昏迷。过几日，便会醒来”，只不过依旧痴傻。
程念娇想起他昏迷前时呆怔不说话的模样，问道：“他的神智还会更差么？”
“应是不会了”，已经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没有再差的余地。
片刻后，程念娇脸色依旧阴沉：“这龙渊城内最近闹贼匪，你近日便守在此院中”。
这贼匪是自己一行人来到此城前便已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是否因战事而引起的匪乱。
“喏，鄙人定守好爷，请翁主放心”，贾德行礼道。
当龙渊城逐渐被夜幕笼罩，多处巷子内出现偶尔闪现黑影，对着空气吹散掌心中的粉末，由着那点点星光指引方向。
又两日黎明之际，龙渊城内一处普通民宅内
“主子，根据粉末判断，此次自青山县来到龙渊城内的应是有五户”，地泰及时来报。
“让离火去探风，碰上便撤，不可多逗留”，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喏”，地泰抱拳退下。
夜
传言那多日前在龙渊城内行窃的飞天贼匪又到处流窜盗窃，使得城中几处大户人家家里灯火通明，嘈杂声纷起。
等离火来到最后一处目标，刚在屋檐上踩着瓦片行走了几步，突然定住了身子，浑身汗毛倒立。
微微侧过脑袋，远处已出现一抹身影，两手交叉于胸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既然来了，便是客，何不留下，聊几句”，语毕，对方直接向离火出招。
谨记离去前地泰转达主子的叮嘱，离火没有丝毫犹豫，提气拼了命向远处急奔，一刻不敢多逗留。
贾德追了几步，停下动作，微微挑眉，这倒是一个好苗子，跑得挺快。
转身跳回院子，无声地落于院中那棵榕树上，默默听着那房内之人坐起身的动静，眼底浮现不忍。
不用去看，贾德也知道，万岁爷又在发怔。即使再痴傻，天家风范也未失了分毫，多数时候便是安静地坐着或站着。
翌日，日上三竿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自程府大门外传来。
仆人跑至木门处，打开一侧，看向门外之人。
“问天知命，指点迷津”，来人身着灰衣，一副算命先生打扮，神神叨叨的模样。
“麻烦先生去别处，我这并不需要”，仆人拱手施了一礼，准备关门。
“诶，鄙人姓刘，世人皆称鄙人为刘半仙”，来人一手抵住了门，将手中的旗竿直接伸进了门内。
被来人的胆大举动吓住，仆人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转头看向身后，只见院中的管事已注意到此处的情况，向门口走来。
“吵到夫人，仔细你的皮”，管事眼神狠厉地瞥了一眼仆役，见他低垂着脑袋退至一旁，向前两步，站于大门处。
“这位老先生，我家主子无此需求，请您去别处吧”，说着，自袖口处掏出一点碎银子递给堵门的老者。
扫了一眼对方递过来的银子，老者没有客气地接过，不作留恋转身离去，正当管事准备阖上门，听到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南方贵客，身处北境，极不适宜啊”，此时老者已下了台阶。
程刚心中一惊，对方短短一句话，却是涵盖了自己这一行人的境况，难道是真神仙不成？
“慢着！”管事忙开了门，疾步走至老者面前，又是拱手一礼：“这位老先生，您在说什么？”
“既无需求，何必强求”，老者摇了摇头，打算抬步离去。
“需要！需要！”管事急忙道：“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问问我家主子”。
老者打量着对方恭敬异常的模样，作思量状，点头道：“也可”。
半个时辰后，程府府邸大厅内，一道帘子将大厅隔绝成了两处。
“你说自己会算命？可作准？”女子的声音自帘子内传来，声音内是不容忽视的威严之意，这是长期处于上位者才会有的姿态。
“敢问夫人想问什么？”老者面色如常，无人注意的眼底却有着一丝震惊与了然掠过。
“我想问此次旅程是否顺利？”前段时日，要不是有随行的仆人会打猎，自己与见深便要在荒郊野岭挨饿。
老者闭上眼，抬起一手，掐捏口诀，片刻后，再次睁眼，开口道：“非登山即越岭，梦醒非梦，酸痛俱全”。
细细思量对方话中的意思，程念娇的脸色逐渐难堪起来：“你这话何意？”
“夫人乃贵人，本至尊之命，然天意捉弄，兜兜转转回归原位。
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虽与那个位置断了缘分，但也保住了性命，故万事不可过于强求”，说着令人脊骨透寒的话，老者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啪！”的一声，女子身旁的茶盏被她的衣袖不慎带落：“妖言惑众！来人啊！”
“夫人莫要着急，鄙人的批语尚未结束”，老者出声安抚。
“你还有何话要讲？”程念娇紧蹙眉头，理智让她不要继续听，但内心却渴望有个符合自己心意的答案。
“虽与那个位置断了缘分，但情之一字还有希望”，话锋一转，直接戳中程念娇内心最深处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