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赤霞山脉的七彩朝霞照下山凹，山凹笼罩着淡淡的色彩。
小木屋已经完善许多，窗框，门边都有花草编制的环装饰。
地中的灵植发了芽，石洞初具规模。
凌夜从琉璃编制的草垫中醒来，习惯性地在湖边捡好鱼后，走到练武地后，转头看了眼不知在悄悄干着什么的琉璃，嘴角不自觉地笑了笑，便开始新一天的修炼了。
凌夜眼中冒出精光，一瞬间马步扎好，双手打出旋涡，在那刹间，丝丝灵气便规律地涌动到凌夜的双手，源源不断地附着在上面。
双掌不断打出，彼往来回，似有柔意，绵绵不绝。
若是个灵徒三层之人对上，绝对是难以招架，只得落荒而逃。
步罡踏斗，凌夜突然收紧身形，单腿一划，微低身腰，一只脚蓄力过后，像猛虎一般飞出，一肘击在面前的木桩上。
那木桩的坚实立马被打破，顿时碎裂成了几大块。
凌夜瞧见此效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月半时间。
在上品灵石的加持下，一月前凌夜便已打通了第四条灵脉，修为来到灵徒四层。
如洪水找到宣泄口，凌夜修炼仿佛没有瓶颈般，半月后他又出现了突破之感。
但有了前面的经验，他知道突破不急于一时的，至少需要半月到一月的，于是练习起了两套灵技。
一月半中，在琉璃的指导下，也颇有奇效，他甚至能将两种灵技融会贯通，一并使用了。先使用紫云掌消耗敌人拖延时间，偷偷蓄力，出其不意让敌人吃上一肘子。
凌夜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组合，虽然对灵气的控制要求较高，一开始他也手忙脚乱，屡屡失败，但突破四层后，就犹有神助，很快便能熟练使用。
就好像，这方面的天赋突然增强了。凌夜兴奋了同时也有些疑惑起来，最后摇摇头，对于修炼一途，他知道的实在太少。或许，有个师傅般的引路人，才能通途一些。
谈到天赋，凌夜心中还是有些惋惜，琉璃在这一个半月，吸收了如此多灵气，修为也只是长进了一些，丝毫没有突破灵徒二层的样子。
不过凌夜发现，琉璃身上的净灵之气竟开始慢慢恢复了。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的猜测，琉璃的净灵之气，除了提升灵根等级，遮掩气息的效果外，还有恢复几身的能力，这让凌夜心里踏实了些。
琉璃修为不高，极容易受伤，这样的能力，至少能让她保持生命无忧。
不知不觉大汗淋漓，时间也到了正午，在琉璃呼唤一声后，凌夜停下修行，走到了小木屋内。
一进来，便是淡淡的花香与肉香交替进入凌夜的鼻腔，凌夜不自觉多闻几下，露出笑容。
“好香啊。”
小木屋内，摆放着简简单单的两张竹床，上面铺满一些干草，周围的木墙上插上几朵花儿，清灵异常，仿佛不会枯萎。
竹床不远，就是木桌，糙略的几个木碗盛着一些花菜和肉，散发淡淡的香气，琉璃便坐在其中一只木凳子上，静静地等着凌夜到来。
凌夜面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是有一种亏欠之情，以往梦想成为将军的少女，变成守护一方的强者，如今似乎藏下了自己的那份愿望，将温柔与安静代替活泼与好奇。
在这一个半月，两人也常常在夜晚来临时，并靠在篝火旁看着书籍，畅谈，什么都谈，但两人都没有提过梦想了。
琉璃知道变强那是不可奢望之事，凌夜也明白自己终有一死。
没有足够的资源，就算琉璃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凌夜快上许多，也无太多进步。但她好像不在意般，做起了其他小巧之事。
这些东西，是她与凌夜一同所做的，凌夜负责一些体力活，主要的编织还是由琉璃来做。
凌夜也不知琉璃还会这些，惊讶地问过她，她说是娘亲教的，凌夜想了想后，就不再多问。
灵徒四层后，凌夜出了山凹，将灵技用于实战，让他惊喜的是，对付那些二层三层的灵兽，不再与以前那般艰难，反而极其容易，这些灵兽，似乎攻击方式不多，判断力也弱些，没想到凌夜这么个小巧的“猎物”竟会一些乱七八糟的厉害招式。
进步之余，凌夜还找回一些干草和灵兽肉而已，改善了山间的生活。
似乎，越来越有别样的“男耕女织”味道。爷爷说，年轻时没打仗时，娘亲与父亲也过着这样的时光。直到父亲参军和他的出生，这样的日子戛然而止。
凌夜觉得那样很幸福了，现在他也是这样感受的，对于琉璃，他有一股说不清的感情。
不知，她是否也有呢?
“快坐下吃点东西，书上说修行讲究劳逸相合，不能太过卖力。”琉璃端坐着，脑袋轻轻一撇，说道。
“好。”
凌夜把那些乱糟糟的思绪丢到一边，坐了下来，突然轻疑一声。
“这是什么?”
面前的桌上，还多了一个木罐，被大叶子包着罐口，阵阵香气透过叶片流出。
“打开不就知道了。”琉璃手撑着下巴，神秘兮兮地说道。
凌夜抬了一下眼睛，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慢慢把叶子揭开，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夹杂这清新的味道，仿佛繁春的空气，雨后的嫩笋。
“酒?”凌夜微微皱了一下眉，他知道又是琉璃给他惊喜了，这原来公主般的人儿竟然什么都会，虽然他不会喝酒，但绝不可能扫兴的。
凌夜倒了一碗，浅尝一口，却直接瞪起眼来，一饮而尽。
琉璃看着凌夜的模样，有些欲笑不笑:“怎么样，不错吧，我亲自酿的，你可是第一个喝到它的人哦。”
凌夜喝完，又细细品味了一番，仿佛余味无穷。
“好喝。这酒和我小时候偷尝的很不一样，那些白酒辣口涩喉，我是喝不了那东西，但你酿的这个酒，怎么会有点淡淡甘清?”
琉璃听得夸奖，面露喜悦之色，细心解释道:“在书里看的，也加了一点自己的小东西。那片竹林是米竹，含有米粒一样的内芯，刚好能酿酒，还有它竹叶，吸收了晨露，有些清新甘甜的味道。娘亲为父亲酿过酒，我学了一点，就想酿些出来，给……”
给你。
声音戛然而止，琉璃在心里暗道。
不知为何脸有些红晕。
有意无意地瞅了凌夜一眼，发现凌夜正盯着酒看，琉璃忙转了话风:“爹爹说，战场上是刀口舔血的地方，一碗酒，能够壮胆，畅通情绪的。”
凌夜听闻一笑，突发奇想道:“这酒还没有名字吧，给它取了名字?”
琉璃轻掩嘴唇:“好啊，叫什么呢？”
“嗯……”说到取名，凌夜沉思下来，他还从为什么东西取过名字，当然吴志的黑头外号除外。
“清甘如春，又以竹酿之，不如……就叫它清竹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