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行歌准备动用系统时...
“咚!”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巨响,突然从青枫谷地底传了出来。
整个青枫谷,不,是整个升龙府的地脉顿时都为之震动。
立在高天上的魏亦人脸色猛地一变:“什么东西?”
他惊疑不定地望向脚下大地,神念如同潮水般向地底探去。
然而在触及青枫谷下方百丈深处时,他的神念竟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死死挡住,无法寸进!
那股力量,带着一种令人神魂颤栗的古老与腐朽,仿佛来自极为遥远的年代。
李家祖祠下方。
大地突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浓郁的阴煞死气冲天而起,将天空的紫金色神光都冲淡了几分。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一口巨大无比,通体由不知名黑色寒玉打造的棺材,从裂缝中缓缓悬浮而起。
棺材表面刻满了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黯淡无光,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道韵。
“咚!”
又是一声闷响从棺内传出,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有力!
随着这声搏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将魏亦人的威压瞬间击溃。
他的神府境威压在这股威压下,显得是那般苍白,无力。
魏亦人死死盯着那口悬浮的黑色寒棺,骇然失色,这棺材中,有大恐怖!
下一秒,棺材有了大动静。
“砰”的一声,棺材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内直接震飞,落在一旁,砸得地面龟裂。
棺椁之内,并无预想中的完整尸身,只有一团暗红色拳头大小的肉块。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微微跳动着。
每一次跳动,都引动这天地间的灵气如潮汐般涨落。
肉块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与干涸的脉络,像是一颗经历了无尽岁月、残破不堪的古老心脏。
这颗残破的心脏,其威压之盛,竟让魏亦人这位神府境尊者都感到神魂悸动,他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这是……何物?!”
魏亦人失声道。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搏动,那暗红色的残破心脏骤然爆发出滔天的血芒!
血光冲天而起,瞬间染红了整片天空,那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席卷四面八方。
所有人置身于这气息下,只觉得自己如蝼蚁一般渺小。
一道细微的血色涟漪,以心脏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这道血色涟漪所过之处,空间如同镜面般寸寸碎裂!
“不好!”
魏亦人见着这一幕,大惊失色。
他大吼一声,周身紫金色神光暴涨,又以磅礴的灵力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挡在身前,同时身形暴退,想要撕裂虚空遁走。
然而,那道血色涟漪看似缓慢,却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越过那灵力护盾,瞬间便追上了他。
“不!!!”
魏亦人发出惊恐绝望的嘶吼,他周身凝聚的紫金色神光在接触到血色涟漪的瞬间,便被其湮没,连一息都未能阻挡。
血色涟漪轻轻拂过他的身体。
魏亦人身子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脸上的表情凝固。
下一刻,他的肉身如风化了一般,从边缘开始寸寸瓦解,化作飞灰飘散。
连同他身上的紫金蟒袍、护身灵器,乃至他的神魂,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抹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天地间,一片死寂。
血色涟漪在抹杀了魏亦人后,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口悬浮的黑色寒棺,以及棺中那颗仍在缓慢搏动的暗红心脏,证明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并非幻觉
赵无咎、李玄通等人望着天空,又看向那口神秘棺材,口中发干。
赵无咎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惊恐道:“一位神府大能,便这般死了?”
这不是阿猫阿狗!这可是能主宰一州之地,寿命达三千载的神府大能啊。
李行歌背着手,望着那口寒棺:“或许吧。”
“家主,这口棺材是...”李玄通皱着眉,不解地看向李行歌。
李行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这是实话。
虽然上次,他便已然察觉到了这地底古棺的存在。
但等他前去探寻时,这古棺好似又消失了一般。
“晚...晚辈,带吾...回中...族,时间...不多了。”
一道断断续续的神念传音冷不丁传入李行歌耳中。
李行歌身子一僵。
他猛地看向那古棺。
那古棺中,残破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紧接着,血光收敛,连同那口黑色寒棺一起,如同它出现时一般突兀,瞬间沉入地底裂缝之中。
大地合拢,裂缝弥合,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阴冷死寂之气,以及那萦绕在众人心头的无边恐惧,证明着方才那可怕的一幕。
李玄通咽了口口水:“家主,现在怎么办?”
家族地底下,沉睡着如此可怕的存在,族人们怕是睡觉都不安生了。
“无须担心,这古棺,对我李家应该没有敌意,相反,它是为了护我李家,方才现身。”李行歌安抚道。
他第一次感受到古棺存在,便是因为血魔圣教的强者偷袭青枫谷。
只是那次,血魔圣教的强者被神府玉骨给抹杀了。
而这一次,魏亦人想覆灭李家,古棺现世,将他抹杀。
这沉睡在地底的古棺,似乎更像是他李家的守护者。
而他也在那颗古老心脏上,感受到了一丝血脉相连的感觉。
所以那颗残破心脏的主人,应该是李家的先辈。
只是,李家既有如此可怕的先辈,那为何会沦落到他刚接手时那般地步?
李行歌心中有诸多疑惑。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向着一旁大长老道:“大长老,立刻布告四方,魏亦人犯我李家,已被我李家神府老祖斩杀!”
李玄通闻言,愣了一下。
神府老祖?
我李家何时有神府老祖了?
但他迅速便反应了过来,并领会了李行歌的意图。
当即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家主,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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