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
跟随说话声一起的，是席凉炙热的气息。给出回答后，席凉亲了亲姜若川的鼻尖，眸光格外的缠绵。
信息素的浓度惹得鸿渊升起了警戒，鸿渊已经有经验，即便警戒声在他系统里回旋往复，他也没有出声打扰。
鸿渊默默打开空气罩，对花园区域的信息素进行无害化处理。
既然席凉无意内斗掌权，姜若川也不再追问。
他凝望着席凉一双浅冰色眼睛。
这双眼睛拥有清透的玻璃质感，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脸，姜若川眸中恍惚一闪而过。
这并非他真实样貌，他忽然有些不认识席凉眼瞳中的自己，也在此时此刻，他才惊觉——
原来席凉从未真实地认识自己。
那个玫瑰帝国的二殿下，或许不如今天的姜若川更讨人欢喜。
席凉的眼底有执着热烈的感情，他捞起姜若川的后颈压向自己。
薄而软的唇倾覆在姜若川左脸上，印一下，姜若川的雪白的脸就红上一片，烧出一片红霞，又渐渐蔓延。
姜若川被亲得心思乱了，觉得好热，伸手解开了最上面衣领的白色纽扣。
空气中的信息素气味还算比较稳定，姜若川并没有受到席凉信息素的太多影响，他甚至能够闻到花园里其他草木和花朵的芬芳。
席凉很少用信息素压制他，在他面前，甚至尽量克制自己少用信息素。
每逢情难自控时，姜若川才能感受到一些Alpha比较浓烈的信息素气味。
姜若川在他脖颈侧边闻了闻。
这边的气息更热烈一些，姜若川更喜欢一点，他吻了吻席凉的侧颈，唇齿小心往上移，停在他耳边，小声道:
“真能忍。”
席凉浑身一僵，不敢动。过了半晌，才分开一些距离，他抬眸望着姜若川。
姜若川瞳孔乌黑圆润，带着戏谑跳脱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人。
席凉喉结上下滚动，望着他的眼，鸦羽般的睫毛弯弯，狭促灵动。
一瞬间，心软成一团，觉得姜若川可爱的像一只涉世不深的小狐狸。
席凉眸色越来越沉，一双炽烈的眼睛盯着猎物的脖颈，像是随时要咬断小狐狸的咽喉。
姜若川唇角微微扬起，脸上有些小得意的神色。
“易感期你自己偷偷躲医院，发情期没打抑制剂之前你只敢对我用手。你不仅是忍者，还是个胆、小、鬼。”
“我答应过你……”席凉眸色暗暗，声音里满是苦涩，“……要等结婚的。”
姜若川推开他，从白檀木桌上跳下来。
“你就等去吧。”
“真等到那时候，你就算拿远征军做聘礼，我还不一定能同意。”
姜若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席凉，嘴里开着玩笑，拍了拍席凉的胸口，转身往卧室里去了。
席凉转身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道:“远征军——”
“不早就给你了吗？”
说完这句，席凉觉得还不够，鸿渊，远征军，凉川星，工资，席氏军工……他有的，都能给姜若川。
就算是这条命，姜若川想拿走，他吭都不会吭一声。
“你还想要什么？”
席凉追进房间，发现江若川坐在屋里床边一件一件地收拾东西。
席凉看着纯白色宫廷风的婚服平摊在床上，他不死心追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姜若川笑着，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席凉:“你想要的，我没有吗？”
姜若川眸光定定。
“你没有。”
“那谁有？”
姜若川无奈笑了笑，“没有人有。”
席凉握紧了拳，“你想要什么？”
“你以为是什么？”姜若川顿了顿，“控制器吗？”
席凉脸色一凝。
“星海统一，宇宙太平。”姜若川停下来手上的动作，认真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席凉一怔，不明所以。
“什么？”
姜若川眸光坚定，面带微笑。
“我想要星海统一，宇宙太平。”
“就这样？”席凉脸上神色错愕，姜若川却一脸认真的样子。
姜若川站起来用手指骨节敲了敲席凉的胸口。
“什么叫做就这样？”姜若川微微睁大眼睛，看起来没什么力度地威胁道，“如果有一天，你敢拦我实现伟大宏图的话，我连你一同杀掉。”
席凉绷紧的肌肉缓缓松弛，一把抱住人，“那我努力，帮你灭掉帝国，实现星海统一。”
姜若川气结。
灭掉联盟还差不多。
*
当夜，首都星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第五舰队护送席凉和姜若川离开凉川星。
姜若川坐在鸿渊的驾驶舱里，回望着公羊星的方向。
东边星系明亮璀璨，灯光辉煌。
两颗卫星发出暗沉的微光，守护在首都星身侧，看不见的卫星藏在首都星的背面。
联盟的三颗卫星，每一颗都是最强的军事防御基地。
与帝国的由精神力组成的星河护卫环不同，联盟更加崇尚科技，更喜欢强武力值的炮火。
首都星系逐渐远去，姜若川翻了一下星图，发现这次的目的地不在远星带，而是在曾经的双子星系周边。
姜若川看向席凉。
“我们去哪里？”
席凉目光缓缓落在星图的标注点上，目的地标注是红色的。
姜若川很显然已经看到目的地是长帆星云，他就是想问去那里做什么。
但他还是回答:“长帆星云。”
他没有解释，自然有席凉的理由。姜若川问过一遍也就不再多问。
路程有三天四夜，姜若川躺进休眠舱里，安静地睡了过去。
席凉本想着和姜若川好好过这几天，毕竟难得空闲。
没想到这个没心肝的直接休眠了。
他去往鸿渊自制的恒温箱转了一圈，里面的植物还在生长，绿油油一片。
倒水喝，路过食品冰库，看到里面囤积的各种肉类，无声无息地关上了冰库舱门。
席凉端着杯没喝的温水走到休眠舱，半透明的舱室透出姜若川的素白的脸。
他想起几个月前，赵院长就是发了一张类似的图片给他，只是当时的江若川没穿衣服，而现在的江若川穿着远征军统一的军服。
他伸出手贴上玻璃舱门。
怎么就不问下去了？
就不好奇我们去长帆星云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