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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核奇方

云溪镇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街上便传来阵阵哭嚎。挑着菜担的老汉捂着溃烂的右腿,脓水顺着裤管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街角的妇人抱着满嘴血污的孩童,哭声凄厉:“大夫!救救我儿!”

孙玉国的“回春堂”门前早已排起长队。这位留着山羊胡、身着锦缎长衫的药铺老板,正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他目光扫过众人溃烂的伤口,捻着胡须道:“此乃邪毒入体,需用千年人参配天山雪莲,方能化解。”人群中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千年人参?那可是价比黄金的稀罕物!但为了救命,还是有人咬牙掏出积蓄。孙玉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接过银子时,袖口绣着的金线牡丹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与此同时,百草堂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王宁身着粗布长袍,腰间系着褪色的靛蓝围裙,正低头研磨药材。他面容清瘦,剑眉下一双眼睛透着温和与坚毅,常年握药杵的手掌布满老茧。妹妹王雪扎着利落的发髻,脖颈处挂着一串沉香木珠,眉眼间透着灵动。

“哥,又有人来求诊了。”王雪掀开布帘,带进一股潮湿的雾气,“这次是西街的张大娘,她孙子的牙疳越来越严重了。”话音未落,张阳药师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这位年逾花甲的老药师头发花白,额头上沁着汗珠,手中攥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王大夫,我从《本草拾遗》里查到了!臁疮和牙疳,可用枣核入药!”

“枣核?”刘二狗嗤笑一声。这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正倚在门框上啃着干粮,“那玩意儿扔路边都没人捡,能治大病?传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张娜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她是王宁的妻子,温婉贤淑,眼角已有细细的皱纹:“二狗说得也有道理,万一......”“试试又何妨?”林婉儿推门而入。这位一袭白衣的女子身姿挺拔,腰间别着一柄玉笛,眼神坚定,“医者仁心,总不能看着百姓受苦。”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况且《本草拾遗》岂会有假?”

王宁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就按林姑娘说的办。雪妹,你去联系钱多多,收购些鲜枣;张药师,辛苦您按古籍记载炮制枣核;婉儿、二狗,你们协助调配其他药材。”众人领命而去。王雪匆匆赶往集市,发间的银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在人群中一眼望见钱多多——那个大腹便便的药材商人正靠在摊位上打盹,腰间的翡翠玉佩随着呼吸起伏。“钱老板!”王雪喊道,“我要五百斤鲜枣,有多少要多少。”钱多多瞪大了眼睛:“五百斤?百草堂改卖枣子了?”“别问那么多,价钱好商量。”王雪塞给他一锭银子,“但要快!”

另一边,张阳药师已在药灶前忙活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洗净的枣核放入陶瓮,封好口,架在炭火上煅烧。浓烟升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刘二狗在一旁帮忙扇火,嘴里还嘟囔着:“这破玩意儿要是真能治病,我就把这药灶吃了!”

三日后,第一批枣核药剂终于制成。王宁将黑色的药末仔细装入瓷瓶,对众人道:“走,去给患者试用。”回春堂内,孙玉国正品着新茶。伙计匆匆跑来:“掌柜的,百草堂居然用枣核治病!”“枣核?”孙玉国冷笑一声,“雕虫小技罢了。去,告诉那些患者,便宜没好货,用枣核治病,简直是拿人命开玩笑!”

百草堂门前,挤满了观望的村民。王宁举起药瓶,大声道:“各位乡亲,此药免费试用!若无效,我王宁甘愿受罚!”人群中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他的右腿肿胀溃烂,脓血四溢,散发着刺鼻的恶臭。“王大夫,俺信你!”老人颤巍巍地说。王宁蹲下身为老人清理伤口,将枣核药膏轻轻敷上。老人疼得直抽气,却咬着牙没吭一声。一旁的孩童也张开了嘴,让王雪将药粉涂抹在溃烂的牙龈上。

三日过去,奇迹发生了。老人的伤口开始结痂,恶臭消散;孩童的牙龈红肿消退,竟能吃些流食了。消息不胫而走,百草堂门前排起了长队。孙玉国坐不住了。他阴沉着脸,叫来手下:“去,散布谣言,就说枣核药剂治标不治本,还会伤了根本!”谣言像瘟疫般蔓延开来。原本排队的村民开始犹豫,有人甚至将刚拿到的药瓶摔在地上:“果然便宜没好货!”

王宁望着满地狼藉,眉头紧锁。他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深秋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云溪镇的青石板路浇得发亮。百草堂内,王宁盯着药柜上零散的几瓶枣核药剂,眉头拧成了疙瘩。往日里熙熙攘攘的求诊者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探头张望又匆匆离去的村民。

“哥,东头的李婶把药退回来了。”王雪抱着个油纸包推门而入,发梢还挂着水珠,“她说听人讲,这药越用越虚,怕把身子拖垮了。”张阳药师手一抖,刚研好的药粉洒出半匙。老人颤巍巍地扶着药臼:“这...这怎么可能?明明眼看着患者都有起色了!”刘二狗猛地踹开后院门,溅起一片水花:“准是孙玉国那老东西搞的鬼!我今儿在街上听人说,回春堂到处放话,说咱们用烂枣核糊弄人!”他脖颈青筋暴起,抄起门边的扁担就要往外冲,“老子找他算账去!”

“站住!”王宁喝住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转身望向一直沉默的林婉儿,“婉儿,你怎么看?”林婉儿轻抚腰间玉笛,目光清冷如寒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务之急,是要让村民亲眼看到药效。”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郑钦文郑老伯不是一直在观察患者恢复情况吗?或许他能帮上忙。”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郑钦文拄着枣木拐杖跨进门槛,蓑衣上的水珠在地上洇出深色痕迹。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者身形佝偻,脸上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他是云溪镇最德高望重的长者,年轻时曾在太医院当差。“王大夫,老身来讨杯热茶喝。”郑钦文在竹椅上坐下,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紧绷的神色,“街上的风言风语,我都听说了。”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这些日子的观察记录,坚持用枣核药的患者,伤口愈合得确实比之前快。”

王雪凑过去翻看,眼睛突然亮了:“您看!张大娘孙子的牙疳,原本只能喝稀粥,现在都能吃软面了!”“可那些听信谣言停药的人...”张娜端着热茶的手微微发抖,“病情又加重了。”王宁摩挲着药柜边缘,指腹触到某处凹陷的刻痕——那是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费力刻下的“仁”字。“我们要做个对比试验。”他抬头,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请郑老伯做见证,选两组情况相似的患者,一组继续用药,一组停药观察。”

计划敲定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林婉儿主动请缨,冒雨挨家挨户说服患者参与试验。她白衣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却仍耐心地向村民解释:“李叔,您再信我们一次,就七天,看看到底是真是假。”而在回春堂内,孙玉国正对着铜镜梳理油亮的发髻。听了手下的汇报,他冷哼一声:“想翻盘?没那么容易。”他转头吩咐伙计,“去,给那些停药的患者送点便宜药材,就说回春堂体恤百姓。”

试验进行到第三天,变故陡生。那个最早试用枣核药的拄拐老人突然晕倒在自家院中。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全镇。孙玉国的爪牙趁机煽风点火:“看吧!我说枣核药有毒,这下闹出人命了!”百草堂被愤怒的村民围得水泄不通。刘二狗举着门板挡在门口,急得满脸通红:“大家冷静点!老人晕倒不一定和药有关!”王宁挤过人群,却被人一把揪住衣领:“王大夫,你得给个说法!我家孩子也用了这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说话的妇人满脸泪痕,怀中的孩童吓得直哭。

关键时刻,郑钦文拄着拐杖站了出来:“都别吵了!老身刚去看过,老人家是饿晕的!他把家里粮食都省给孙子吃,自己已经三天没好好吃饭了!”人群陷入短暂的沉默。王宁趁机大声道:“各位乡亲,试验结果明日就会公布。若枣核药无效,我王宁甘愿关闭百草堂,永不行医!”

当晚,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和张阳药师守在药灶前,反复检查每一味药材。王雪坐在角落,认真记录着患者的最新情况,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林婉儿倚着门框,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玉笛在指间无意识地转动。“婉儿,怕吗?”王宁突然开口。林婉儿轻笑一声,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有何可怕?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与此同时,回春堂内,孙玉国收到线报,脸色瞬间阴沉。他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备马!去城外找那几个江湖骗子!”昏暗的烛光下,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次,绝不能让百草堂翻身...”乌云压城,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

试验的第七日终于来临。一大早,郑钦文就拄着拐杖来到百草堂,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王宁等人早已将参与试验的患者名单和记录整齐地摆放在桌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期待。“各位乡亲!”王宁站在台阶上,声音坚定而洪亮,“今天就是见证枣核药疗效的日子。郑老伯,请您宣布结果吧!”

郑钦文缓缓展开手中的记录册,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经过七日的观察,坚持使用枣核药的患者,伤口愈合明显,病情持续好转;而停药的患者,症状均有不同程度的加重。事实证明,枣核药不仅无害,而且确有疗效!”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有惊讶,有懊悔,也有对之前轻信谣言的自责。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孙玉国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闯了过来。

“慢着!”孙玉国翻身下马,锦缎长衫在风中扬起,“郑老头,你说这药有效就有效?谁知道你是不是和百草堂串通好了!”“孙玉国,你休要血口喷人!”刘二狗跳出来,握紧拳头怒目而视,“这些天我们是怎么照顾患者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哼,表面功夫谁不会做?”孙玉国冷笑一声,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一个汉子突然倒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模样十分骇人。“大家快看!这就是用了枣核药的下场!”孙玉国高声喊道,“百草堂为了赚钱,拿人命当儿戏!”

围观的村民顿时又陷入了恐慌,议论声此起彼伏。王宁眉头紧皱,快步上前查看那汉子的情况。林婉儿也跟着蹲下,仔细观察后,眼神一冷:“孙玉国,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人根本不是中毒,而是服用了曼陀罗花!”“你胡说!”孙玉国脸色一变,但仍强作镇定,“空口无凭,谁信你的话?”“信不信由你。”林婉儿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刚才在他口中发现的残留粉末,只要找懂行的人一验便知。”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钱多多挤开人群走了过来。这个平日里唯利是图的药材商人,此刻却难得地沉下了脸:“孙玉国,你太过分了!曼陀罗花是管制药材,你竟敢私自使用,还栽赃陷害!”原来,钱多多今早无意中看到孙玉国的手下鬼鬼祟祟地购买曼陀罗花,心中起疑,便暗中跟踪,目睹了他们策划这场闹剧的全过程。

孙玉国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你...你别血口喷人!”“孙玉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郑钦文拄着拐杖上前一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为了一己私利,你竟如此不择手段,枉为医者!”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孙玉国的几个手下见势不妙,悄悄溜走了。而他本人则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王大夫,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之前闹事的妇人红着眼眶,拉着孩子走到王宁面前,“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是啊,王大夫,我们再也不敢轻信谣言了!”其他村民也纷纷道歉。王宁看着众人,心中百感交集:“乡亲们,医者仁心,我怎会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一定尽力治好大家的病。”

风波平息后,百草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王宁和张阳药师忙着调配药剂,王雪和张娜细心地为患者敷药包扎,刘二狗则在门口维持秩序,时不时和患者开几句玩笑。林婉儿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深夜,当百草堂的灯火渐次熄灭,一个黑影悄悄翻过院墙,蹑手蹑脚地朝药房摸去。月光下,他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更鼓声沉沉地撞碎在云溪镇的夜空,百草堂西厢房的油灯早已熄灭,唯有药柜缝隙里渗出几缕微弱的光。刘二狗抱着胳膊靠在门廊下打盹,粗布短打的肩头落满了夜露,忽然被一阵细碎的瓦片轻响惊得猛然抬头。黑影如狸猫般伏在药房屋顶,月光掠过他腰间半露的青铜铃铛——那是孙玉国豢养的江湖杀手“夜枭”的标记。此人擅使淬毒软剑,专在夜间取人性命,此刻正用匕首挑开窗纸,刺鼻的迷香顺着缝隙渗入屋内。

张阳药师的咳嗽声突然从隔壁传来:“谁在外头?”话音未落,房门“砰”地被撞开,杀手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取老人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惊鸿掠过,林婉儿玉笛横扫,将暗器尽数打落。“来得好!”杀手狞笑一声,软剑如灵蛇出鞘,剑锋泛着诡异的青芒。林婉儿旋身避开,玉笛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与毒剑相撞迸出火星。缠斗间,她瞥见杀手袖口金线绣的牡丹,心中了然:“孙玉国果然贼心不死!”

打斗声惊醒了整个百草堂。王宁抄起药柜上的捣药杵冲出门,正看见林婉儿被逼至墙角。杀手瞅准破绽,剑尖直刺她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刘二狗抄起门边的药碾子狠狠砸去,“哐当”一声,惊得杀手身形微滞。“找死!”杀手恼羞成怒,调转剑锋刺向刘二狗。王宁瞅准时机,捣药杵带着劲风横扫而出,正中杀手手腕。软剑“当啷”落地,杀手见状不妙,甩出烟雾弹转身欲逃。林婉儿眼疾手快,玉笛脱手飞出,如流星般击中杀手后背。

杀手闷哼一声,踉跄着翻过院墙,却在落地时遗落了一方绣着金线牡丹的帕子。王雪举着油灯追出来,火光映在那方帕子上,众人脸色皆是一变——这分明是孙玉国的贴身之物!“追!”王宁攥紧帕子,带着众人冲进夜色。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石板路湿滑难行,可他们心中的怒火比雨水更灼人。转过两条街巷,只见回春堂的灯笼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屋檐下,孙玉国正对着几个黑衣人低声吩咐着什么。

“孙玉国!”刘二狗暴喝一声,一脚踹开回春堂的雕花木门。屋内烛火骤明,孙玉国慌乱间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在他绣着金线牡丹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你们私闯民宅,意欲何为!”孙玉国强作镇定,可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林婉儿将那方帕子甩在桌上,冷笑道:“夜枭行刺百草堂,却遗落了孙掌柜的贴身之物,这该作何解释?”

孙玉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这...这是有人栽赃!”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十几个手持火把的村民举着农具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郑钦文,老人拄着拐杖,声音里满是愤怒:“孙玉国,你买凶杀人的事,我们都听见了!原来,方才打斗时惊动了街坊,几个胆大的村民悄悄跟在后面,将孙玉国与杀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证据确凿,孙玉国瘫坐在太师椅上,再也说不出话来。“送官!送官!”村民们群情激愤。王宁看着众人,抬手示意安静:“乡亲们,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但若有人为了私利不择手段,法律自会严惩。”他转头看向孙玉国,目光中满是失望,“你我同为医者,本应悬壶济世,可你却...”

孙玉国突然掩面痛哭:“是我鬼迷心窍...我不甘心看着百草堂压我一头...”他的哭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说不出的凄凉。这场风波过后,云溪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经此一事,枣核药的名声却愈发响亮。各地患者慕名而来,百草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王宁特意在堂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医者仁心”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林婉儿却在整理医案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些臁疮和牙疳患者的病症,似乎都与镇外废弃的矿洞有关。这个发现,又将百草堂众人卷入了一场新的危机之中。

深秋的风裹挟着枯叶掠过云溪镇,王宁握着林婉儿递来的泛黄医案,指尖在“患者均居住于镇西”的字迹上反复摩挲。镇西毗邻那座废弃多年的铅锌矿洞,当年因矿难频发而封闭,如今荒草蔓生,洞口还挂着褪色的禁入告示。

“这些日子我暗中查访,所有染病者都曾在矿洞附近取水或劳作。”林婉儿将玉笛别在腰间,白衣下摆沾着泥渍,显然刚从矿洞探查归来,“矿洞渗水污染了水源,铅毒入体才引发臁疮与牙疳,普通药材根本无法根治。”

张阳药师捧着古籍的手微微颤抖:“难怪枣核药剂只能缓解症状,却不能除根...《本草经集注》记载,铅毒需用...需用...”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渣般的手指死死抠住书页。“需用赤石脂与绿豆粉调和,辅以枣核引药入经!”王雪眼睛一亮,她翻出祖父留下的医箱,从夹层里抽出半卷残破的《瘴疠医鉴》,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解毒秘方。刘二狗挠着脑袋凑过来:“可那矿洞邪乎得很,听说夜里还会传出哭声...”

“再邪乎也得去!”王宁将药囊系在腰间,目光扫过百草堂众人,“若不封住矿洞毒源,即便治好了眼前的患者,日后还会有人遭殃。”张娜默默将一包干粮塞进他怀里,她泛红的眼眶里满是担忧:“万事小心。”

子夜时分,五人举着火把来到矿洞前。潮湿的霉味混着金属腥气扑面而来,洞口的石碑早已断裂,“危地勿入”的字样被苔藓覆盖。林婉儿玉笛轻扬,吹出一段清越曲调,惊飞了洞顶栖息的蝙蝠。“跟紧我,洞内瘴气伤人。”她掏出浸过药水的布巾分给众人。

越往洞内走,石壁上的矿脉纹路愈发诡异,泛着青灰色的幽光。王宁的药锄突然触到硬物,扒开浮土,竟是半具骸骨!刘二狗吓得后退半步,火把差点脱手:“我的娘!这就是当年矿难的...”“噤声!”林婉儿突然拽住王宁衣角。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几团幽蓝磷火在巷道深处明灭。众人屏住呼吸,只见一个佝偻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个浑身裹着破布的老者,空洞的眼窝里嵌着两粒浑浊的珠子,枯槁的手指还攥着半截矿灯。

“出去...出去...”老者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腐烂的脚掌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刘二狗举起火把大喝:“你是人是鬼!”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扑来,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混乱中,王宁的火把照亮老者脖颈处的铜哨——那是矿难时矿工们的联络工具!“且慢!”他扯开老者缠绕的破布,赫然发现对方腰间挂着的工牌,“丁有财...你是二十年前矿难唯一的幸存者?”

老者浑浊的眼珠剧烈颤动,喉间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林婉儿取出银针探入他腕脉,面色凝重:“他中了慢性铅毒,神志不清多年了。”在众人安抚下,老者渐渐平静,从怀里掏出个锈蚀的铁盒,里面是本沾满血污的账本。“孙...孙记矿业...”王雪颤抖着念出扉页字样。账本里详细记录着二十年前矿难真相:孙玉国父亲为谋取暴利,隐瞒矿洞渗水隐患,导致塌方。为掩盖罪行,他们将幸存者丁有财囚禁洞内,任其自生自灭。

“原来孙家父子才是罪魁祸首!”刘二狗一拳砸在石壁上,碎石飞溅。王宁将账本小心收好:“先封住矿洞,天亮后报官!”众人分工协作,用赤石脂混合糯米汁封堵渗水处,撒上绿豆粉吸附铅毒。丁有财突然发出孩童般的笑声,抓起一把绿豆粉塞进嘴里,浑浊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晨光刺破云层时,官兵已包围了回春堂。孙玉国正要卷款出逃,被当场抓获。当他看到那本血账本时,瘫倒在地,发髻散乱:“我爹说过...永远不能让秘密见光...”

半月后,云溪镇举行了盛大的谢医仪式。康复的村民们抬着匾额涌入百草堂,“妙手仁心”四个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王宁将枣核药方刻在石碑上,立于镇口:“凡贫苦者,可自行取药。”丁有财被安置在百草堂后院,每天晒着太阳,嘴里嚼着绿豆糕。每当孩童经过,他就会掏出藏在怀里的枣核,咧开没牙的嘴笑。林婉儿抚着玉笛远眺镇西,那里的矿洞已被彻底封死,新栽的枣树在风中摇曳,孕育着来年的生机。

夜深人静时,王宁翻开丁有财的账本,在最后一页写下:医者,当以仁心照见黑暗,以良方祛除病苦。墨迹未干,窗外的枣树枝桠轻叩窗棂,仿佛在回应着这跨越二十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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