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刘建功的警告，又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张平看着李二狗在猪圈里忙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
总算有机会“拿捏”一下这小子了。
中午的日头，毒辣辣地烤着大地。
地皮像是要冒油。
张平舀起一瓢水，慢慢地喝着。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舒服。
李二狗干了一上午的活，又累又渴。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平手里的水瓢。
嗓子干得冒烟。
“想喝？”
张平嘴角勾起一丝笑。
看着李二狗。
李二狗舔舔干裂的嘴唇，用力点头。
“想喝水？”
张平故意逗他。
“那就好好干活。”
“干好了，晚上还有肉吃。”
“肉？”
李二狗眼睛亮了。
像打了鸡血一样。
干起活来，卖力多了。
傍晚，张平家小院飘来肉香。
红烧肉的味道，霸道地钻进李二狗的鼻孔。
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闹腾。
他眼巴巴看着桌上那盘红烧肉，油亮亮的。
口水快要下来了。
可怜巴巴地看着张平。
眼神里，全是渴望。
希望能赏块肉解解馋。
张平像没看到他一样。
自顾自地吃着饭。
还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到妮子碗里。
“妮子，多吃肉，瞧你瘦的。”
妮子甜甜地笑着，接过肉，小口吃起来。
脸上满是幸福。
李二狗的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他咽了咽口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红烧肉。
李二狗喉结动了动。
眼睛直勾勾的，像是被红烧肉黏住了。
张平看他馋成这样，故意夹起一块油汪汪的红烧肉。
在他眼前晃。
肉香，更浓了。
直往李二狗鼻子里钻。
“啧啧……”
张平夸张地吧唧嘴。
“这肉，真香！”
“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李二狗肚子更响了，咕噜一声。
彻底绷不住了。
他搓着手，脸上堆起笑。
往前凑了凑。
“平哥，赏我一块呗，就一小块……”
“哎呦，我的鼻子！”
张平夸张地挥挥手，一脸嫌弃。
“离远点，离远点！”
“一身猪圈味儿，熏着我媳妇孩子了！”
李二狗被呛得直咳嗽。
他尴尬地往后挪了一步。
眼睛还是死死黏在桌上的红烧肉上，挪不开了。
赔着笑脸，声音里都带着哀求的意味了。
“平哥，您就赏我一口呗，就一小口！”
“我给您夹菜，给您倒酒，保证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张平这才放下筷子。
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李二狗，你平时偷奸耍滑，干活磨洋工，这会儿倒是积极得很啊。”
“说吧，你那表哥刘建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跑来夜校捣乱？”
红烧肉这三个字一冒出来，李二狗脑子瞬间短路。
脱口而出。
“他说……说给我肉吃……”
说完，立刻就捂住了嘴。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张平听了，哈哈大笑。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赶紧干活去！”
李二狗却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耍起了无赖。
“平哥，我真饿了，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了，没力气干活啊……”
张平没理会他地惺惺作态，继续追问。
“刘建功就让你来捣乱夜校？没别的吩咐？”
李二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支支吾吾。
“没……没了……”
“真没了？”
张平拿起一块红烧肉，在他眼前晃了晃。
“说实话，这肉，我还能再给你弄来几斤。”
李二狗的肚子更响了。
咕噜一声。
眼神里的渴望，简直要溢出来。
张平继续诱导。
“刘建功就给了你一个空头支票？让你白干活？他可是教育局的干部，吃香的喝辣的，就让你喝西北风？”
李二狗这话听进去了。
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是啊，表哥平时对自己呼来喝去，好处没捞着多少，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这次的事，要是成了，好处肯定是表哥的。
要是失败了呢？
看看自己现在这狼狈样？
别说肉味没闻着，饭都没吃上一口，还得给张平白干活！
想到这，李二狗越想越不平衡。
忍不住骂出了声。
“刘建功那孙子，就知道忽悠我！净让我干脏活累活，好处都他一个人捞了！”
张平知道，李二狗这是彻底上钩了。
拿起一个白面馒头，中间挖了个洞，舀了一勺肉汤浇进去。
递给李二狗。
“先吃点垫垫肚子。”
李二狗一把抓过馒头。
那吃相，好像饿了几天几夜似的。
白面馒头啊，这年头，对他来说，那就是顶级的美味。
自从“谁干活谁拿粮”这规矩出来后，他这种混日子的懒汉，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三口两口，那掺了肉汤香气的馒头，就下了肚。
李二狗像是要把碗也舔干净似的，用力抹了一把嘴。
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冲着张平点头哈腰，恨不得直接跪地上。“平哥，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往后，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不含糊！”
张平抬脚在他屁股上轻踹一脚。
“少来这套虚的！之前你小子给我家惹的那些麻烦，我还没跟你仔细算账呢！想跟着我吃香喝辣？先拿出点真本事来！”
李二狗一听这话，急得搓着手，像热锅上的蚂蚁。“平哥，我真是知道错了！您说，要我咋做，才能跟着您喝汤吃肉的？”
张平努努嘴，朝着猪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先把猪圈给我收拾干净了，其他的事，看你表现。”
说着，端起那盆红烧肉，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油光锃亮的肉块，香气四溢。
李二狗眼睛都直了，瞬间来了精神，“嗷”一嗓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猪圈。
看着李二狗那卖力干活的背影，张平嘴角微微上扬，一丝笑意浮现。
李二狗这人，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油嘴滑舌也让人讨厌，可刘建功偏偏使唤他，肯定有他的用处。
既然刘建功只给空头支票忽悠人，那他就来点实在的，用红烧肉，把李二狗这小子，彻底拉拢过来！
接下来的两天，为了那点能吃饱肚子的饭菜，李二狗那是真卖力气，干活像换了个人似的。
猪圈被他收拾得，那叫一个焕然一新，边边角角都刮得干干净净，像是新的一样，干完了猪圈的活，还主动帮张平家干起了农活，挑水施肥，抢着干。
张平也没食言，每天晚上都管李二狗一顿饱饭，偶尔心情好，还赏他几块肉解解馋。
傍晚，张平家厨房的烟囱冒起了炊烟。
“二狗，吃饭了！”张平站在院门口，朝正在劈柴的李二狗喊了一声。
李二狗一听这话，斧头一扔，撒腿就跑了过来，搓着手，一脸期待地问：“平哥，今晚吃啥好吃的？”
张平故意逗他：“就你小子嘴馋！今晚白米粥，配咸菜。”
说着，盛了一大碗白米粥，递给李二狗。